陳歌眼角微微往後斜,看見林蕊和張大友還在房間裏,他雙手握著黑劍,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一劍。


    結果身後什麽都沒有。


    隻有空氣中傳來電流被幹擾的聲音。


    最後,就連電流聲也徹底消失。


    隻有風輕輕吹過,好像這一切都沒發生。


    陳歌額頭慢慢滲出一滴冷汗。


    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剛才這裏肯定有什麽東西,隻是現在已經不在了。


    或者說以人類的感知根本察覺不到那東西。


    陳歌慢慢後退,警惕四周,一直等他退到房間裏都沒發現任何異常。


    林蕊和張大友正在收拾房間,房間裏唯一一張床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不過對於她們來說能有個房子住就已經很滿足了,打地鋪也不是不行。


    林蕊看見陳歌臉色凝重,小聲問道:“怎麽樣?”


    陳歌微微搖頭:“我總感覺不太對勁,要不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結果三個人向外一看,太陽已經落山了。


    大地一片漆黑,連一點點光都沒有,月亮和星星也都被烏雲遮起來了,這種情況下趕夜路。


    陳歌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現在應該隻有四點多,夏天的四點多是不可能黑天的。


    按常理來說最少要三個小時才會天黑。


    “老張,現在幾點了?”陳歌突然問道。


    張大友這個時候點燃火把,看了一眼自己手表:“現在已經七點半了。”


    “啥?七點半?你逗我呢?怎麽可能七點半?我們來的時候才三點四十五,我一來一迴絕對不超過五分鍾。現在最多也隻有三點五十,怎麽可能七點半了?你是不是發高燒了?”陳歌伸手去摸張大友的額頭。


    張大友和林蕊都一臉詫異的看著陳歌。


    林蕊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麽胡話?我們來這已經三個多小時了,你看房間我都收拾出來了。”


    陳歌轉頭看向房間。


    原本稀爛的床板已經被林蕊扔出去了,旁邊還有一些柴火準備引火做飯。


    地上的灰塵也大致清掃一遍。


    總體來說房間裏簡潔很多。


    可是……


    陳歌伸手敲了一下自己腦袋,這些事情自己怎麽不記得?


    “冷靜,冷靜。好好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麽。”陳歌輕輕按揉自己太陽穴。


    他們在公路上遇到一隻兔子,然後對講機開始胡言亂語,緊接著他們發現這個小村子進來避難準備繞道。


    然後有聲音說有東西正在快速靠近他們。


    陳歌急忙出去查看情況。


    以陳歌的視角,這一切隻是在幾分鍾內發生的事,現在時間應該是三點五十左右。


    可是林蕊和張大友告訴他,現在的時間是七點半,外麵天已經黑了,房間也收拾一遍,火也升起來了……


    陳歌緊緊抓著自己的頭:“臥槽!我好像中招了。”


    陳歌不敢有絲毫隱瞞,立即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林蕊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說,你突然失去了三個小時的記憶?”


    “不知道。”


    以陳歌的大腦,根本就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像時間錯位一樣。


    “對了,我不記得這三個小時發生什麽,你們呢?在這三個小時裏麵你們沒看見我嗎?”陳歌急迫的問道。


    “當然看見你了,這個床的木板還是你拆的,這三個小時你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沒分開過呀?”林蕊好奇的看著陳歌。


    到底是我的記憶出現混亂?還是你們的記憶逐漸混亂?


    陳歌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那個怪物已經被他們發動一次進攻,隻不過他們所有人都沒意識到。


    恐懼的心理滋生。


    “林蕊,你站著別動。”陳歌突然走過去。


    林蕊一臉好奇,不知道陳歌要做什麽。


    陳歌突然把手伸到她的腿內側,林蕊有些窘迫的看著陳歌,旁邊還有人呢~


    突然,陳歌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揪住林蕊大腿內側的一塊肉用力一擰勁。


    林蕊慘叫一聲!


    一腳踹在陳歌肩膀上。


    “你、啊~你有病啊,掐我幹什麽!”林蕊緊緊的夾著腿,腦門兒都疼出汗來了。


    “我在想這些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看你疼的那麽真實,應該不是幻覺。”陳歌實話實說。


    林蕊臉頰微微扭曲,你就慶幸吧,生在末日年代。


    隻要是法治時代非讓你賠兩千塊錢。


    “來,為表歉意,你也可以打我一下,如果我感覺到疼,就說明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我們不是在幻覺中。”陳歌說道。


    林蕊一臉獰笑,讓你剛才掐我。


    就在林蕊準備報仇的時候,張大友突然說道:“你們倆別鬧了,過來搭把手。”


    張大友正在做飯。


    陳歌和林蕊同時轉頭看著張大友。


    大哥,都啥節骨眼了你還想著吃飯?


    咱們現在周圍可能有怪物隨時準備襲擊咱們。


    陳歌剛想說些什麽,林蕊突然抓住他的手,讓他不要多說。


    張大友失去了憤怒和恐懼兩種情緒。


    表麵上這都是負麵情緒,但情緒這個東西很難說正麵負麵。


    就比如恐懼,人害怕的時候滋味肯定不好受,但恐懼能讓人感覺到危險。


    大部分人看到蛇都會感覺恐懼,因為蛇很危險,會咬人,從而避而遠之。


    可是張大友已經失去了恐懼,不管看到什麽東西他都不會害怕。


    時間長了會影響到他的正常判斷。


    或者說,影響已經開始了。


    陳歌和林蕊都沒有說破,當初張大友可是為了救他們才失去恐懼情緒的。


    張大友生了一堆火,煮了一鍋白米粥,一人再分一塊壓縮餅幹,挺好的夥食。


    突然,房間外麵的老黃“牟”的叫了一聲。


    陳歌還以為老黃想要喝粥。


    但等他走近的時候才發現,老黃眼神有點不對勁,它正直勾勾的盯著空蕩蕩的房間。


    陳歌被老黃的眼神盯得非常不自在,轉頭去看房間。


    突然,陳歌好像也發現了什麽地方不對勁。


    在篝火的照耀下,每個人的影子都來迴閃爍。


    陳歌看了看自己腳下,自己的影子還在,老黃的影子也在。


    林蕊這時已經成了一碗粥,正小口小口的吸著,她的影子也在。


    張大友正在往火堆裏添柴火,他的影子也投在牆上。


    張大友,陳歌,林蕊,老黃,三人一牛,一共四條影子。


    “那……”陳歌盯著自己正對著的那麵牆:“那這第五條影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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