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將卡扔在地上,側過身子,“嗬,我惡心,你要不要看看你是個什麽貨色,要不是你主動送上門來,我看都不會看一眼。”


    高麗嬌朝著何鈺撲過去,嘴裏念叨著,“啊!你把照片都刪了!”


    何鈺躲開,抓著她的手固定住她,高麗嬌畢竟是個女生,力氣沒有他大,輕而易舉就被製服,“我才不刪呢,正好發給你的小情人看看,你在床上有多燒,哈哈哈……”


    高麗嬌使勁掙紮,頭發散亂,樣子活脫脫像個潑婦,“把照片刪了,我讓你刪了!”


    何鈺一個沒抓住,就讓高麗嬌抓住機會,溜了出來,高麗嬌的手直往何鈺臉上揮去,尖銳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劃痕,破了皮,流出點血。


    何鈺氣急敗壞,捂著受傷的臉蛋,用出全力一巴掌打在高麗嬌臉上,“賤人,別給臉不要臉。”


    “啊!”高麗嬌收到慣力作用向一旁倒去,恰巧旁邊是石欄,橋上的石欄一般都修的比較矮,摔到石欄上接著掉入水中。


    “咚”高麗嬌不多時便在水中撲騰著。


    “救命,救命,我不會遊泳啊……咕嚕咕嚕……”


    高麗嬌拚命揮動雙手,試圖得救。


    何鈺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眼睜睜的看著高麗嬌掉下去,腦子轉得飛快。


    他看著水中的高麗嬌,不停地搖頭,暗示自已,“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已不小心掉下去的,不關我的事,對!不關我的事。”


    最後轉身離開,走之前還不忘撿走那張銀行卡。


    整件事情發生堪堪過去十多秒,如果這個時候何鈺願意找人來救高麗嬌,她也不會活活被淹死在水中。


    “救命……”


    高麗嬌的聲音徹底被水淹沒,四肢無力垂下,她閉眼前看見的,是何鈺急匆匆離開的背影。


    意識漸漸消散,身體一點點沉入水底。


    


    “嘟嘟嘟……”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被子中伸出來,摸索半天,也沒找到發聲來源。


    引得手的主人低罵:“操!”


    被子被一把掀開,露出帥氣的臉龐,不是蔣秋晨還能有誰。


    蔣秋晨下床,掏衣服中的手機,他的瞌睡已經醒了大半,脾氣越發暴躁,頭發翹著,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誰這麽早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我還在睡覺嗎?”


    蔣秋晨念叨著,接起電話才發覺這是範柯的手機,他給老大的備注不是這個。


    把手機放到耳邊,邊往陽台走去。


    “喂,老大。”


    “怎麽是你,範柯呢?”


    “哦,範柯還在睡覺呢,你有什麽事跟我說就行。”


    “高麗嬌昨天晚上溺水了,今天早上被路過的同學發現的,撈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了,警察給她的屍體帶走了,老三他也知道了,從知道後就一直坐在床上,誰喊他他都不理,看樣子受的打擊不少。”


    “什麽!我知道了,我們等會迴來。”


    範柯也醒了,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


    他剛剛試圖坐起來,可一接觸到那個地方,就痛的要命,隻好躺下。


    昨天還不覺得,現在,感覺褪去,隻留下疼痛。


    他隻能躺著等蔣秋晨迴來。


    “誰打來的電話?”蔣秋晨一過來,他就問他。


    蔣秋晨麵色凝重,一五一十的把剛剛老大說的話轉告給範柯,聽完整個經過,範柯起先是震驚,他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身邊,冷靜過後,又覺得這事對老三的打擊太大,上次高麗嬌拒絕他的表白,他們喝酒的經曆才剛剛過去不久。


    “我們先迴去,”範柯撐著手準備起來,一用力,就疼的不行,齜牙咧嘴的。


    他嫌棄的看著蔣秋晨,“你倒是過來扶我一下呀。”


    蔣秋晨把範柯慢慢扶起來,心疼的牽著他的手,“都怪我,我下次一定輕點。”


    “滾!”


    範柯被蔣秋晨扶著,去浴室洗漱,倆人才開始穿衣服,範柯身體不舒服,是蔣秋晨幫他一件一件穿好的。


    去前台退房,打車迴學校,腳步匆匆,就是怎麽看範柯的走路姿勢都不太協調。


    範柯和蔣秋晨快步趕來,老三抬頭看見他們了,什麽都沒說,低著頭接著發呆。


    範柯和老大對視一眼,皆是無可奈何。


    他走到老三床前,心裏複雜。


    “老三,遇到這種事我們都不想,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的生活依舊還要過下去,你可以這樣頹廢下去,但你不能一直頹廢下去吧,我知道你很難過,我們也是一樣,我們也要學會和自已和解不是嗎,總不可能一直沉靜在某種情緒裏不出來,你的人生沒有停,你要往前走,你要承擔起你肩上的責任。”


    蔣秋晨頭放在他的肩上,給予他鼓勵,範柯心裏現在一定也不好受。


    第44章 找她哥哥


    淚水從老三眼眶流下,雙眼通紅。


    “嗚啊嗚啊──”老三一個大男子漢,就這麽縮在床上,手捂著臉失聲痛哭。


    他其實現在很迷茫,對高麗嬌的死不太相信,好像那隻是一個別人的惡作劇,明天高麗嬌就會出現在他麵前,從後麵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一些都是她騙他的,可他心裏又清楚的明白,這不是惡作劇,一種糾結的情緒在他心中不上不下,拉扯他的心。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總是憋在心裏,對身體也不好,有情緒就得發泄出來,發泄出來至少心裏就舒服多了。”


    範柯眼睛也紅紅的,但他要忍著,不能表現出來。


    老三哭了許久,眼淚已經沒有了,還在抽泣,不過情緒比方才穩定多了,看著床邊圍了一圈,對一旁的老大說話。


    “你剛才不是說給我買了粥嗎,我餓了,你拿給我吃吧。”


    老大忽然被點名,就算是被喊去幹活他也心甘情願,屁顛屁顛跑去拿粥,“好嘞,現在正好涼了,吃著剛剛好。”


    老三看著範柯,對他笑了笑,“範柯,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不用擔心我。”


    “你沒事就行。”


    老大端著粥過來,“要不要我喂你。”


    “算了吧,還是我自已來,你這樣我怪不習慣的。”


    “哈哈哈──”


    老大的眼神在範柯和蔣秋晨身上來迴掃視,最後停留在範柯的脖子上,問他們,“他們倆昨天晚上幹嘛去了,老實交代,脖子上到處都是,別跟我說蚊子咬的的屁話,我不信。”


    範柯的脖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蔣秋晨早上又給他穿的低領外套,吻痕就這麽裸露在空氣中,他稍稍有些臉熱,側身看蔣秋晨,蔣秋晨心虛的躲避開範柯的目光,他一下就明白了,蔣秋晨這是故意的呢。


    範柯把衣領拉上去擋住脖子,支支吾吾,“就是你想的那樣。”


    幾個人八卦的圍著範柯問東問西,氣氛活躍起來。


    一段手機鈴聲響起,打斷這一氛圍,一度比剛剛還要冷上許多。


    是一串陌生電話,老三接起電話,開的外放,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喂,你好,請問你是史可同學嗎?”


    “我是,你是?”


    “你好,史可同學,是這樣的,我們是s市公安局的,你能不能幫我們聯係一下高麗嬌同學的家長,我們給她的父母打過很多次電話了,都是無人接聽,她的遺體在我們公安局存放很多天,也沒人來運走,我看你是她聯係人中的緊急聯係人,應該是她的男朋友吧,我們就先聯係你了,你看你方不方便把他帶走?”


    在這句話說完後,是死一樣的沉寂。


    “喂,喂,史可同學,你聽得到嗎?”


    老三哽咽道:“我在,我等會就過去。”


    那邊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多謝你的配合,再見。”說完就不再給人說話的機會,一把掛斷電話。


    “嘟嘟嘟……”


    老大摳著頭發,急得不行。


    “你說這是個什麽事?高麗嬌她家長去哪了,怎麽就聯係不上了呢?”


    史可握緊手機,體內的怒氣快要噴出來,“我先去找他哥哥吧,我知道他在哪。”


    蔣秋晨是記得高麗嬌的哥哥的,雖不知他們怎麽扯上關係的,不過就老三這個小身板,保不齊會被他欺負,於是說道:“我們跟你一起去,這樣也能更放心些。”


    老三沒有拒絕,“好,謝謝你們。”


    “都是兄弟,不說謝,不然就見外了哈。”


    範柯走之前換了一件高領毛衣,他不想出去後再因為這個被議論一次。


    他們坐的車從金碧輝煌的城市,一路行駛,道路兩旁變得越來越簡陋,房子越發稀疏,後麵幹脆變成了平房。


    小吃店的老板嘴裏吆喝,吸引路過的行人,老板娘動作利落的拿毛巾擦拭桌麵。


    吃食的香味飄散開,被玻璃隔擋。


    經過司機左拐右拐,最終到達目的地,幸而他的技術高超,眾人也沒有感到很顛簸。


    蔣秋晨最先下車,嫌棄的捏住鼻子,四處張望。


    周圍的房屋普遍不高,牆麵漆黑,破舊的樣子很難讓人看出他本來的樣子,地上到處是啃啃哇哇,坑裏裝滿了水,水麵漂浮著一層油垢,散發著惡臭。


    “這是什麽地方啊?”


    蔣秋晨簡直不知道哪個地方能夠讓他下腳,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範柯也不好受,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何況他還有一點潔癖,不過他沒有像蔣秋晨一樣直白的顯露出來。


    空氣中飄散的味道難以忍受,他默默牽住蔣秋晨的手,腦袋埋進他懷裏,蔣秋晨身上的味道很清爽,還有一股很淡的茉莉花香,應該是早上洗完澡,那瓶沐浴露的味道。


    這才讓他堪堪減輕一絲痛苦。


    蔣秋晨握著他的後頸,輕輕的按著。


    老三表現得很平和,“你們跟我走吧。”他熟稔的朝某個方向走去,像是來過許多次。


    踏著懸空的樓梯,噔噔噔──


    樓梯之間的距離不小,走上去容易打滑,不敢鬆懈,稍不注意就會掉下去。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摔斷腿都是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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