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剛剛許元問他, 知不知道她一定要跟高家學離婚的原因時, 藍父就隱約察覺有些不對, 隻是被高家學那會為藍飛龍找個單位的許諾衝昏了頭,讓他下意識選擇了忽略。


    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許元問得啞口無言, 藍父頓時隻覺麵上無光,暗罵許元家醜外揚之餘,也罵高家學操蛋,居然還敢出軌!有那個閑錢養女人, 怎麽就不知道幫襯幫襯自家小舅子呢!


    不過想到這次高家學說隻要他們能說服許元不離婚, 他就給藍飛龍找個單位上班, 藍父又覺得高家學終究還是知道懂得“野花再香,也是不如家花好”的道理的。


    看他眼下不就又打消了離婚的念頭, 求到他這嶽父身上,還主動想討好他們,說要給藍飛龍找工作了嗎?


    再說了小玫一個女人, 嫁過人又生過孩子, 跟高家學離了婚還有誰會要她?到時候還不是得迴娘家?


    可她迴娘家了又能做什麽?最後也不是得拖累她弟弟?


    一想到這裏,藍父便覺又找到了說服許元的理由。“那已經是之前的事了。現在家學已經知道錯了, 昨天還特地過來求我們, 想讓我們勸你別離婚。”


    這時一直在旁默不吭聲的藍母也幫腔道:“男人嘛,總有犯錯的時候。他知道錯的時候, 你就該大方地原諒他、寬容他, 這樣他才會感激你, 以後才會對你好。你這孩子, 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呢?”


    許元冷笑一聲,“所以這就是上次我被他打進醫院急救,你卻聽到他因為打我被警察抓了,就巴巴地跑到醫院,問也不問我的死活,也要一個勁地讓我趕緊去找警察,把他放出來的原因?”


    這話一下子就喚醒了藍母被搪瓷杯砸頭的記憶,她的臉色頓時也變得難看起來。


    沒想到一直都順從聽話,不敢對他們有絲毫反對意見的女兒,居然敢這麽當眾跟他們頂起嘴來,藍父的臉色登時也不太好看,“隻是被……”


    “隻是被打一頓而已,你們又想這麽說,是嗎?”許元打斷他道,她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悲涼起來,“他第一次打我,我迴家跟你們說的時,你們就是這麽告訴的。”


    “隻是被打一頓而已,哪個男人不打老婆?再說了,誰小時候沒被打過?”


    “打是親罵是愛,他跟你要是不親又怎麽會打你呢?”


    “他是男人,在外頭賺錢養家難免有受了氣的時候,迴家衝你發點火打你幾下又怎麽了?你是他老婆,怎麽能怪他?你應該多將就、包容他一些,這樣他才會發現你的好,才會感激你對他的好,你們的日子才能過得好。”


    “得了得了,這是你們小兩口的事,沒事別老迴娘家說你丈夫的不是。你老這樣子,難怪他要跟你離婚。”


    ……


    這些是原主每次被高家學打了之後,迴娘家尋求幫助時,藍父藍母甚至藍飛龍曾對她說過的話。


    其實在第一次被高家學往死裏打時,原主並非不害怕,甚至也隱隱起了同意離婚的念頭。可是藍父藍母為了藍飛龍,卻始終不肯同意。


    “你們不許我離婚,一次次地告訴我,要忍耐、要包容,要用行動去打動他,讓他迴心轉意。”


    甚至還會像剛剛威脅她那樣,告訴著原主一旦離婚,就會把她趕出娘家。


    “我知道你們這麽做,是希望兩家還是親戚,還指望他能幫飛龍,可是結果呢?”


    “結果我跟他結婚這五年,他有幫過飛龍,幫過你們做任何一件事嗎?”


    “沒有,都沒有!”


    “實話告訴你們,就連我每次拿迴家的錢,都不是高家學給的,是我自己沒日沒夜做手工,一點一滴積攢下來的。”


    許元每說上一句,藍父藍母的臉色就難看上一分。


    在他們心裏,兒子才是能給他們養老送終的人,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那是別人家的媳婦,是別人家的人,是聯係他們和高家學的紐帶,讓高家學幫扶藍飛龍的“工具”。


    這些年雖然高家學不肯幫忙,但是至少還肯拿錢給他們,那說明他還是懂事的、會做人的,是藍小玫沒用,不能抓住他的心,才讓他不肯幫藍飛龍。


    可是眼下許元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地甩在藍父藍母的臉上,直把他們兩張老臉抽得火辣辣生疼。


    尤其這裏是幼兒園門口,現在聚集了不少的家長,剛剛藍父扯大嗓門數落許元的舉動,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原來他們會選在這麽個時間地點出來,除了想看看能不能在這裏找到許元之外,還另有一層思量。


    因為之前在醫院被趕出來的情況,藍母也擔心一個說不好女兒會犯強,雙方又鬧個不歡而散。


    後來藍飛龍跳出來給他們提了個主意,讓藍父藍母在幼兒園門口,人很多的時候跳出來指責數落許元,讓圍觀的人都了解這是家庭糾紛,卻都以為這都是許元的不是。


    這樣就可以打算利用別人異樣的目光,來逼迫許元妥協。


    現在這種幾乎所有圍觀的人都帶著好奇、探究以及異樣的眼神,直直盯著他們這邊的情況,本該是他們所期盼的場麵。


    殊不料許元三言兩語間,卻就把局麵扭轉了過來。


    當眾人矚目的焦點變成他們自己時,藍父藍母的老臉便有些掛不住了。


    尤其是藍父,此時看誰都覺得,對方正用一種飽含譏諷與嘲弄的目光瞅著他,生平最丟臉的時刻莫過於此。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藍小玫這個不孝女把家醜外揚的關係。


    “夠了!別說了!”他漲紅了臉嗬斥道,“我是怎麽教你的?家醜不可外揚,你懂不懂!”


    許元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爸,我說過讓你們等我接了孩子,一起迴家再說的。既然剛才你們一定要在這裏說,那我們現在就索性說個清楚明白吧!省得這邊不明究裏的大哥大姐們還以為是我在作妖。我這心裏的苦水都快聚成海了,還要幫高家學他背鍋,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你們當我是怎麽知道高家學外頭有人這事的?那是因為他和他勾搭的那個女人,前幾天在外地被警察當嫖|客和妓|女給抓了,這事都上電視了。”許元語帶自嘲地說道,“你們這兩天要是有看隔壁市的地方台新聞,就會知道這件事。”


    “現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他的醜事了,每個知道的人,說不定都在暗地裏嘲笑我。我現在就是個別人眼裏的笑柄,可你們卻還一味地要我忍!”


    “我想他不敢告訴你們,他不願意跟我離婚的原因,是因為離婚的話,他得分一些錢給我吧!他仗著他自己天天在外頭,見的世麵比我這個家庭婦女多,就想隨隨便便打發了我。見我能跟他掰扯這些破事了,舍不得錢了,這才急吼吼地去找你們來‘勸’我。”


    這一通話說下來,頓時藍父藍母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們哪裏曾想過,高家學來求他們勸說藍小玫這背後的彎彎繞繞,這一時之間,都隻覺得自己的麵皮,被高家學和藍小玫這兩人給丟到地上踩來踩去。


    隻是兩人心裏始終記掛著高家學承諾過的,要幫藍飛龍找個單位的事。


    為了能給藍飛龍這個寶貝兒子,找份輕鬆工資又高的工作,他們這些年能求的人都求了,能找的人也都找了,工作卻始終沒什麽著落,這也是他們一直把希望都寄托在高家學身上的原因。


    眼下這件事就係在這個在他心裏,向來都是多餘的女兒身上,心中這麽計較著,藍父再開口時,語氣便就軟了許多,隻溫言說道:“無論他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打消離婚念頭的,這終歸都是浪子迴頭,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了……”


    他這話才出口,便被許元嗤笑一聲打斷,道:“他是不是給了你們什麽承諾?比如給飛龍找個單位?還是會給你們錢?”


    此言一出,藍父臉上不由浮現些許尷尬之色,藍母的眼神也有些閃爍起來。


    苦笑再度浮現在許元麵上,她歎息一聲,說道:“爸,媽,以往我每次都聽你們的,但是這次,我想按我自己的心意去做。”


    “這次我是一定要跟他離婚的!”她斬釘截鐵地說道,“就算你們因此要跟我斷絕關係,把我趕出家門,我也一定要離!”


    “你!”一聽這話,藍父臉上的尷尬之色頓時被氣憤取代,怒聲道,“你就不能為你弟弟考慮一下?”


    “不能!”許元的淚花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你們就不能別拿我的下半輩子去給飛龍鋪路嗎?我也是你們親生的孩子啊!你們能不能別這麽重男輕女、厚此薄彼?”


    “好好好!”見她這副心意已決的態度,藍父差點被她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


    反正這一趟丟臉都丟到這份上了,當下他也不管父女倆當眾撕破臉皮有多難看了,索性怒目瞪向許元,問道:“反正我隻問你,到底迴不迴去跟他好好過日子?”


    他語氣強硬地威脅道:“你要肯迴去,你還是我的好女兒,以後我和你媽一定一碗水端平;你要是不肯迴去,你給我個準話,我現在立馬就去登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我沒你這麽個忤逆不孝的女兒!”


    “我是不會迴去的。”相比藍父的激動,許元卻是漸漸平靜下來,但任誰看到她此時臉上的神色時,都會發現那隻不過是心如死灰罷了。


    隻是盡管如此,她眼中卻仍帶著一絲希冀,說道:“就算你真要登報斷絕父女關係,我也不會迴去。而且您是我親爸,就算您再怎麽氣恨因為我這事,而讓飛龍沒了這次的機會,您都不會真的狠心這麽做的,對嗎?”


    “你!你大可看看我會不會!”


    藍父怒聲說完,便徑自甩袖而去,剩下的藍母也是一臉怒意地瞪向許元,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自私,就不能為你弟弟想想呢!你要是不迴去和高家學過日子,以後也不要再叫我媽了!”


    說完她連忙三兩步追上藍父的腳步,小聲地問道:“老頭子,咱們真的要跟小玫斷絕關係嗎?”


    藍父“哼”了一聲,怒氣衝衝地說道:“看她自己!她要是肯迴去,咱們自然就不斷絕了,她要不肯迴去,咱們就先登報跟她斷絕關係。把她嚇怕了,她自然就得乖乖聽話。”


    這老夫妻兩個一邊走著,一邊商量著接下來要怎麽逼許元就範,並不知道滿麵淒然望著他們背影的許元,眼中卻毫無一絲悲意。


    有了這次的事情做鋪墊,她接下來要跟這家人劃清界限的計劃,就能進行得更順理成章、更不落人口實。


    而另一邊,藍父迴去後就給高家學打了個電話。


    雖然他們這次在許元麵前吃了癟,但總算也搞清楚了,高家學一直以來想跟自家女兒離婚的原因為何。


    當然這次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的事,也被藍父記一份到了高家學的頭上,先是將他臭罵了一通,又威脅他這次要是敢不幫藍飛龍找好單位,他們就全家都去他單位鬧事。


    高家學早料到了,藍小玫一定會把他出軌的事告訴藍父藍母,當下也不跟藍父計較,隻是一再強調隻有藍小玫不跟他離婚了,他才會幫藍飛龍找工作。


    因為心中自覺有求於高家學,藍父再如何氣恨,也隻能暫時先忍著。他悶聲告訴高家學,自己一定會逼藍小玫迴去的,讓高家學這幾天好好等著。


    見藍父這麽胸有成竹,高家學也就一心隻等著他幾天後的好消息了。


    如是過了四天,眼看著程樂兒拘留期滿,高家學正準備趕去鄰市接程樂兒迴來。


    誰知就在他即將出門之際,高母卻是沉著一張臉,拿著一封信函走了進來,徑自交到他的手上。


    高家學接過一看,頓時臉就綠了。


    那是一張法院的傳票,許元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要跟他打離婚官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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