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夫營和戰兵營和輜重隊,是組織度相差很懸殊的三部分。


    最有紀律的,無疑是關羽的部八百多戰兵,其次,是輜重隊。


    然後,是民夫營。


    民夫營紀律極差,連隊屬都沒怎麽劃分好。


    讓把漁網往車上放,就都往車上丟了,亂成一團,毫無紀律性,可見一斑。


    從減輕負重壓力的方麵來看,漁網放在空車上,最為合適。


    可從管理方麵來看,因為漁夫們會把網一股腦車上亂放,李孟羲索性,就不讓往車上放網了,漁網讓人背著。


    誰背漁網,鋪蓋可以放在板車上。


    鋪蓋卷亂放無所謂,漁網亂放就纏一起了。


    粗略了安排了漁營的事務之後,李孟羲再三交代,車上不能放漁網,問漁營營副,那個身材高大臉上一道長疤的人,問他記清了沒。


    此人竟有些口吃。


    “聽……聽……聽明白了。”


    此人迴答之時,李孟羲抬頭看,發現此人不僅口吃,說話的時候還有點緊張。


    不至於吧,跟關羽說話緊張倒也罷了,關羽那個很有壓迫感的身高,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場,還情有可原。


    李孟羲自付,我就這麽高一點的一個小娃娃,你怕個錘子。


    至於嗎這麽膽小嗎,就算是木訥的魯犁,雖然拙於言辭,但當時讓魯犁管木匠營的時候,魯犁可沒有緊張。


    李孟羲隱約感覺,漁營挑的這個人,好像不太適合。


    把事務安排完,大軍便拔營了。


    今晨為了安排事務,李孟羲都沒去中軍例行去訓練民夫,是由劉備代勞訓練的。


    李孟羲也沒去看,不知道劉備下著“立正”,“稍息”的口令練兵的時候,是何種情形。


    每天上午,諸事無擾。


    李孟羲跟魯犁他們交代過了,上午要教弟弟寫字,無有要緊的事,就不要來打擾。


    今日教弟弟寫字,李孟羲迴頭遠看,看到了後方婦孺營的車隊。


    “磚頭,你想和小朋友們玩嗎?”李孟羲笑著問。


    小朋友這個詞,弟弟可能是聽不太懂,眼有茫然。


    “嗯,就是,你想不想和一樣大的小娃娃玩嗎?”李孟羲換了個方法問。


    “哥哥,你不是他們髒嗎,跟他們玩會得病的嗎?”弟弟瞪著純潔的大眼睛問。


    “咳……”李孟羲尷尬的咳了一下。


    李孟羲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李孟羲很注意自己和弟弟兩人的衛生,生怕一不小心感染上病什麽的。


    婦孺營的那些小孩子們,髒兮兮的,安全起見,李孟羲不讓弟弟和別的小孩子過多接觸。


    弟弟很聽話,哪怕每日都和婦孺營一灶同食,小朋友們近在咫尺,弟弟牢記李孟羲的話,離小孩子遠遠的,避之不及。


    現在想來,有點自私了。


    小孩子髒兮兮的,肯定不健康,可是既然懂得衛生知識,見小孩子們很髒,應該想辦法讓他賠錢變得幹淨一點,教他們飯前飯後洗手什麽的,而不是看他們髒就嫌棄他們,避而遠之。


    “沒事,哥哥明天就叫小孩子們洗手,洗的幹幹淨淨的,跟他們玩就不會得病了。


    那,你要找人玩嗎?”李孟羲拽著弟弟頭上哪吒一樣的小揪揪笑著問到。


    弟弟想了兩秒,“好哎!”弟弟開心極了。


    看吧,弟弟還是很想和小朋友們玩的。


    就飯前飯後洗手這件事,李孟羲不是沒想在軍中推行過。


    實在是沒有推行的物質基礎。


    首先是水的問題,水這玩意兒,重量極沉,沒辦法隨軍攜帶太多。


    每日紮營的時候,做飯用的水都是遊騎們發現了水源點之後,帶著夥夫們過去打的水。


    來迴一趟,打的水隻夠做飯用的,沒有太多水去洗手洗臉。


    所以軍中絕大多數人,手臉已經月餘半月沒有洗了,臉上都髒兮兮的。


    不過幸好,軍中烹飪方式,多是煮粥,用碗盛稀粥喝,手髒一點無所謂。


    此時,就突顯出筷子是如何重要的發明了。


    華夏人發明了筷子這樣簡單又好用的吃飯工具,而其他很多文明,吃飯都是用手抓的,在衛生條件堪憂的時代,用手吃東西的地區,瘟疫爆發的概率,遠高於華夏地區。


    小小的一副筷子,對文明的興衰,有著深遠的影響。


    至於白皮用的刀叉,用刀切肉,用叉叉肉,這玩意兒春秋時期中原也用刀叉,後來刀叉就被筷子淘汰了。


    用演化進程來看,用筷子就是比用刀叉高級,就是比用刀叉文明。


    李孟羲說了可以找小朋友們玩,弟弟於是就無心學習了,隔一會兒就問什麽時候可以找人玩。


    李孟羲哭笑不得了。


    “再學一個字吧,嗯,今天學,魚,就學這個字了。”


    弟弟聽說學魚,撓了撓頭。


    “是這個嗎?”弟弟從被子裏,是掀開被子,從被子裏把一條死魚拿了出來。


    李孟羲頓時一個臥槽沒喊出口。


    這家夥把魚放被子裏了啊。


    昨天,大人們網魚的時候,把一個小螃蟹和一隻嘎ya魚給弟弟玩,弟弟拿在手裏都放開了。


    在吃飯的時候,李孟羲問弟弟,要不把螃蟹和魚烤了吃,弟弟偏不要,非說要拿著玩。


    這可好,昨晚睡覺也忘了問魚丟哪裏了,原來是拿著魚睡覺了。


    好在螃蟹離了水,早被折騰死了,不然,一隻小螃蟹在被窩裏亂爬,感覺不要太酸爽。


    “趕緊把魚丟了,不然咱的被子就不能睡覺了。”


    弟弟抓著魚看了兩眼,發現魚不會動了,“奧。”弟弟奧了一聲,把魚丟到了車外。


    魚這個字,依然是很典型的象形文字,說其典型,是因為李孟羲一下就想到小時候學的語文課本上,學到魚這個字的時候,課本上配的插圖了。


    魚字體是從真正的魚本身演化而來的,但是,顯然不是從剛被弟弟丟下車的那條嘎ya魚演化而來的。


    魚這個字體,中間的田字,是魚鱗的象形。


    而嘎ya魚,身上沒有鱗的,或者說,是鱗非常細,看起來就像是沒有魚鱗而已。


    魚這個字,是魚平放著的的象形,嘎ya魚平放著,也和魚的字體相差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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