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木匠營,就那麽不到百人,事卻多的一件接一件,小小的木匠營,現下就有研發組兩個。


    最早的一個木匠組,李孟羲找人去摸索木軸承該怎麽做,看能不能讓木匠們給設計一種有軸承的車輛。


    第二個研發組是為關羽部製作攜行具而集結在一起的,其中技術人員包括一名善長編簍的老人,一名擅長縫製的婦人,還有木匠營的副官魯犁這三人。


    小小的軸承比想象中的難,現在一點進度都沒有。


    但研發組攜行具的開發工作,完成的非常好。


    首先是木匠們從一開始的簡單的l型木背架,變成了z形,並且最後定形的時候,背架變得很輕巧,卡在肩膀上的接觸點做的有弧度,且做的又扁又寬以降低對肩膀的壓力。


    最終定型的木架弧度自然,背著很舒服。


    而攜行具構成的另一個部件,用於放被子和雜物的大簍子。


    一開始,編筐老人很實在,把簍子編的很密實,很沉。可太沉的話,就不適合作為攜行具來用了。


    於是在李孟羲的建議下,老人用了其他編法,像是編籬笆那樣,用十字編法,編的很稀疏。


    再編成的簍子,重量少了三分之二。用於攜行具中,減輕了三四斤的負重。


    攜行具第三個部分,是防雨的袋子,這部分由繡娘柳氏完成的,柳氏縫的第一個袋子,太小,縫的第個二袋子,發現樣式有些不對,袋子口在上邊,縱然可以把口綁起,然後把袋子口掖起來,防止雨水流入,可袋子雖然紮的很緊,依然會有雨水順著縫流進去。


    所以,需要繼續改進。


    改進之後,新版的防雨袋多縫了一個布塊,在袋子紮緊之後,布塊掀起來,然後蓋在上麵,再把布塊上縫一個環形的布扣,係在袋子側麵,於是防雨袋就被蓋的緊緊的了,滲不進去了。


    到這裏,看似很完美了,然而還有小問題,袋子的縫痕如果是在上邊,雨水淋到,有可能雨水會順著縫痕滲到裏邊。


    所以,縫製袋子的時候,縫痕盡可能的放到下麵。


    至次,改進了數版之後,防雨袋各種細節方麵趨於完善。


    攜行具的木架,裝被子的簍子,以及防雨袋,還包括背帶,這些部件全都改進了好幾版。


    總之,攜行具研發人員的工作做的很完美,普普通通的匠人們,做出了讓李孟羲想上幾個月也做不出的優秀攜行具來。


    最終版攜行具的構造確定下來之後,小組處於待拆分的狀態。


    現在,李孟羲想到了去做燒陶的窯爐,具體技術環節李孟羲不清楚,還得靠專業人員,還得抽調專門的人員組建第三個研發小組。


    區區不到百人的技術隊伍,就包含了三支研發力量,論重視技術,沒有人能超過李孟羲了。


    “哥哥,頭掉了。”弟弟帶著哭腔的聲音,打斷了李孟羲的沉思。


    臥槽!什麽頭掉了,誰頭掉了,李孟羲疑惑。


    轉頭一看,是泥塑騾子的頭掉了。


    騾子不僅頭掉了,而且還被摔扁了,黃泥捏的騾子上還沾了灰土和草根。


    一看明白咋迴事了,弟弟不小心把泥人掉到地上去了。


    “不哭。”李孟羲用手擦去弟弟眼角的眼淚,然後拿過弟弟手中的摔掉頭的騾子,放在左手的手掌,右手慢慢捏著開始修複。


    弟弟擦著眼淚,蹲在一邊眼巴巴的瞪著看著李孟羲把摔壞的騾子再給救迴來。


    一邊給弟弟修複玩具,李孟羲一邊問軍醫,“田卜,你知道陶是咋燒的不?咱要是在車上糊個窯,用木頭燒陶,能行不?”


    “這個……”田卜遲疑了。


    燒陶的窯廠田卜見過,但說要把窯放在車上,田卜怎麽也想象不出來是怎麽放的。


    “我家鄉燒陶就是用木柴燒的,用木頭能行,就是把窯放在車上……車上怎放得下?”田卜疑惑。


    “應該可以的吧。”李孟羲答到。


    田卜想象不出小型窯爐是怎樣的,而李孟羲卻知道,一定能行,就是需要時間去糊窯而已。


    窯做好,最重要的是李孟羲想把黃泥做的兵人,給燒成小的兵馬俑,然後用於推演陣型之用。


    黃泥捏了一會兒,李孟羲就把騾子的頭給捏迴來了。


    “這還是壞的。”弟弟指著騾子摔扁的身體的部分,仍不滿意。


    “晚上再給你修。”李孟羲把騾子塞給了弟弟,他站了起來,狠狠地伸了個懶腰。


    此時天色,終於要黑了。


    李孟羲就要走,田卜叫住了李孟羲。


    “軍師,那個傷兵還是隻能喂水,醒也不醒,你看……”


    軍醫話說了一半,李孟羲稍愣神,然後立刻反應過來了。


    傷兵營現在有一個很棘手的傷兵,這個傷兵腦袋被落石砸到了,腦門偏左,頭骨有凹陷,一直昏迷不醒,喂不進去東西。


    再不醒來,沒有辦法給其靜脈注射葡萄糖,餓也餓死了。


    李孟羲頗覺頭疼,他撓著頭,眉頭緊皺,現在這個情況,必須對傷兵進行開顱手術,可要開顱,需要跟鋒利的鋸子,鋒利刀具,甚至李孟羲所處的那個時代,開顱術甚至能用上電鑽。


    而今呢,鋸子有,木匠營不缺鋸子,我的天,鋸木頭的齒都不全的大鋸子去往人腦袋上去鋸,這不是救人,這是酷刑。


    要是讓別人看見,傷兵們嚇都嚇死了,非傷兵的鄉勇們一看見軍醫拿鋸子王人頭上鋸,嚇的萬一負傷死活都不讓軍醫給治,那可咋辦。


    李孟羲不是沒有想過貿然做開顱手術的種種後果,然而,人命至重,所有後果加起來,不如一條人命要緊。


    “最遲兩天,我來想辦法。”李孟羲迴複了軍醫。


    軍醫田卜張了張嘴巴,想再說些什麽,最終嘴巴又閉上了。


    軍醫想再問的原因是,到現在為止,軍醫拿不出任何救治辦法,他很想問李孟羲說的方法是什麽;而讓軍醫疑問堵在口邊的卻沒說出來的原因是,李孟羲素來很有辦法,行事更是一言九鼎,既然李孟羲已經說了最遲兩日,想出辦法,軍醫願意信他。


    一件事壓著一件事,李孟羲可忙了。


    義軍草創,事情多正常。要是沒有事情,那以為著本來該做的事情沒人去做,問題反而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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