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嚴清澤為什麽作案?明顯這不是對於薑楓他們警察該有的立場,於是他立刻扯開了話題:“對了,你是幾點發現的那輛車子?”


    “就是在我打你電話的時候,大概是淩晨1點左右吧。”


    “淩晨一點?”薑楓瞪大了眼睛,沉思片刻後說道,“這不對啊!”


    陳建被薑楓突然一句否定給搞懵了。


    “哪裏不對。”


    “時間不對!”


    薑楓說完右手握拳,使勁拍著腦袋,似乎在盡力讓自己冷靜。


    大家都不知道薑楓所謂何意,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薑隊,哪裏時間不對啊?”鄭延慶再次問道。


    薑楓迴頭看了一眼兩人,又低頭看了一眼麵前已經凝固了的血漬,最後眼神堅定地落到了陳建臉上。


    “我們來這裏的時候是2點40分,大概20多分鍾的時候聽到了你們的聲音,當時人已經死了,雖然現在屍檢結果沒有出來,但是人一定是淩晨12點後才死的,那麽兇手淩晨1點都出去,按理說是逃跑的,他為何要再迴來啊?”


    看著薑楓如此肯定地分析,陳建提出了疑問:“你怎麽這麽確定死亡時間一定是12點之後啊,興許人就是2點左右死的呢?”


    說完,他還補充了句,“或者是人早就死了呢,都有可能啊。”


    “早於12點的可能性不大。”薑楓果斷地否定了陳建後麵的猜測。


    他深知此時大家的疑惑,並主動解釋道,“按照我們現在了解的情況來看,每年在嚴清瑤的忌日,嚴清澤都殺掉了一個當時對嚴清瑤進行辱罵的人來獻祭她,事實是之前的每年這個時間他都殺人了。”


    “每年都獻祭?”聽到這個詞語時,陳建不免有些慌張,畢竟這就跟之前黑彌撒的事件有些類似了,但是又不一樣。


    他按照自己對黑彌撒的了解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假如真的是黑彌撒的獻祭,那重金屬樂還有其他的幾個元素似乎這裏也沒有啊,還是圖騰之類的似乎都沒有啊。”


    “從我現在對嚴清澤的了解,他應該隻是披著黑彌撒的名字從事獻祭活動而已,他崇尚的並不是國外的習俗,而是我們中國傳統的風水學,這點從他之前選擇公布淩祺被誣陷的消息那麽嚴謹地選擇時間和位置就可以看得出來。”薑楓邊踱著步子,走邊思考,“所以,按照這個思路,今天正好就是農曆二月初五,也就是嚴清瑤的3周年忌日,我判斷丁詩曼的死亡時間一定是淩晨0時以後,不然就不符合嚴清澤獻祭的二月初五這個日期。”


    “還有,晚上的十一點到一點,是我們中國傳統十二時辰裏的子時,傳說子時正好是隱藏在冥界的鬼魂開始活躍的時間,而又以淩晨12時達到活動高峰值。”


    薑楓說完突然迴頭看了一下四周,繼續說道,“陰冷、貧瘠的村莊、破舊的房屋都是邪靈最容易入侵的地方,從這個地方的地理位置來看,這裏也很符合嚴清澤選擇獻祭地址的標準。


    你們記得當時我們去長屋村的那套他臨時租住的房子嘛?那裏也是正好符合陰冷、破舊的特點。


    而且從那個沙漏也可以看出,嚴清澤對這個時間要求很高,所以結合日期、地點和時辰的綜合分析,我猜測丁詩曼死亡時間應該就是在農曆二月初五的淩晨0點。”


    眾人聽到薑楓的分析後,不禁瞠目結舌。


    小時候,當有人在講鬼故事時,最怕話題到了,烘托氣氛的天時也跟著來了。


    而正當薑楓講著這驚悚的話題時,鄭延慶被嚇得後背涼颼颼的,突然,從未封窗的口子吹過一陣陰風,自帶驚悚片的氣氛就上來了,他身體不禁打了個冷顫,然後迴頭看了一眼陳建,有些認慫般不自覺地靠近了他。


    “薑隊,你這分析得我都有點瘮得慌。”


    什麽大風不浪陳建都經曆過,他明顯認同薑楓的說法,且很快進入了案件的分析:“那按照你這麽說,假如人真的是12點死的,那他1點鍾把車開出去,又開迴來確實很可疑。”


    “那倒也是啊,還有,他既然迴來了,車還在這裏,他又是怎麽走的?”鄭延慶也跟著節奏問道。


    “這就是我感覺不對的地方。”


    說到這裏,薑楓似乎想起來什麽,眼睛都亮了,他盯著陳建說道,“難道他壓根就沒走?”


    這個說法,再次驚呆了眾人。


    突然一陣哄鬧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大家的沉思和驚詫。


    薑楓聽到這個吵鬧聲後,來不及解釋,趕緊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你去看下!”薑楓朝鄭延慶說道。


    鄭延慶走後,陳建問道:“你剛剛的意思是說他到現場來觀看他的‘傑作’?”


    薑楓心裏也沒底,隻是一種猜測,他隻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有這個可能,你們是幾點到這裏的?”


    “當時沒看時間,但是找了很久才找到這裏,估計有半個來小時吧。”


    “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沒有!”陳建說完,又小聲補充道,“你說還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是來確定人是否徹底死了?然後確認無誤就走了。”


    對於這個猜測薑楓不置可否,隻是說道:“不清楚,都有可能,我隻是不明白他無論是為哪種原因迴來的,他都沒有不把車開走的理由,畢竟人的腳力是有限的。還是說等他要走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開車出去的條件?”


    陳建瞬間明白了意思。


    “還真有這個可能,他是被逼得徒步離開的。”


    薑楓聽完又皺了皺眉:“其實還有一點我很奇怪,既然開始他就把車牌擋住了,那後麵他沒有把車牌暴露在監控外麵的必要啊,這又是為什麽呢?”


    “會不會車牌擋住假如有交警他更加麻煩?”陳建試圖幫著嚴清澤解釋。


    “要是這樣的話,那他一開始就沒必要擋住,反而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薑楓的說法讓陳建無法反駁。


    “嚴清澤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學過偵查與反偵察,而且後麵我還聯係了他以前的學校,據說他的成績非常的優秀,假如不是因為他的那件事情,他將會是一名優秀的畢業生,從之前他的行動來看,他應該是個很謹慎的人,不至於幹出這樣前後矛盾的事情來才對啊。”薑楓帶著疑惑繼續分析著。


    話音剛落。


    薑楓和陳建幾乎同時看向對方,並異口同聲地說道:“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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