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由她去跟小郡主傳話,最後把罪名按到段輕言頭上,整件事一氣嗬成,邏輯清晰!


    “太卑鄙了!”段輕言不顧形象的罵出聲,“以為擁有媚術就能為所欲為嗎?真是放肆!我一定要查明真相,還水沁清白!”


    “恐怕這事沒那麽容易。”


    慕容璟看事情可比段輕言清楚多了,忍不住潑了她一盆冷水。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蘇沐雲既然這樣做了,必不會留下痕跡,而去跟小郡主傳話的人也一定是水沁。太後仔細想想,水沁跟著你時是否離開過?”


    剛才段輕言在長公主麵前打包票,說水沁寸步不離,如果事後證明水沁確實離開過段輕言,那她就更有做案機會了。


    但事情要實事求實,段輕言自然不會因為這點細節就故意隱瞞。


    既然說要尋找真相,段輕言必須以身作則。


    思來想去,段輕言頭都快想破了,突然靈光一閃。


    好像是有那麽一迴,水沁說要方便,段輕言那會正急著去參加風箏節呢,也沒多想就讓她過去了。


    現在迴憶起來,水沁確實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段輕言剛才是被長公主逼急了,嘴巴一禿嚕就把這事說了出來,這會兒心中不寧,也不知該如何交代。


    慕容璟暗自搖頭,這可麻煩了。


    水沁已經被長公主帶走,就以她的心性自然是實話實說,可唯獨這一點對不上,也就證明段輕言和水沁之間肯定有一個人在撒謊。


    既如此,段輕言可就洗不幹淨了。


    “還是算了吧。”段輕言坐迴椅子上,“我已經不抱希望了,要想把水沁救出來,必須得從蘇沐雲那邊著手,我不相信一點破綻都沒有,隻要她做過,一定會留下痕跡!”


    段輕言拳頭緊緊握著,牙齒幾乎咬碎。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丟下水沁不管的。


    現在蘇沐雲敢對她身邊的人動手,下一次就會換成別人!


    如果段輕言個個都保不住,早晚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身上!


    救水沁,就等於救她自己。


    而此刻,水沁已經被帶到長公主府了,直接關進柴房。


    長公主並沒有馬上審問她,而是去看了小郡主,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小郡主非常肯定,就是水沁過來傳話的。


    從前她數次進攻都見過段輕言,她身邊除了水沁也沒有別的丫鬟,所以小郡主記得非常清楚。


    見她如此篤定,長公主怒從心來,把段輕言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看樣子段輕言一定是因為迫於她的壓力處置了自己娘家心中不服,所以故意報複!


    所謂的握手言和,隻不過是她使出來的障眼法罷了!


    那她也就沒什麽好客氣的了!


    當下,長公主喂小郡主喝過藥之後,浩浩蕩蕩的帶著人去了柴房。


    水沁已經在這呆了半個多時辰了。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麵對什麽,也不知道長公主是否會遵守諾言對她動刑。


    但在水沁的印象裏,她確實沒做過這樣的事。


    被蘇沐雲的媚術控製住的人,在那段時間裏是沒有任何印象的,所以水沁無從而知。


    “砰”的一聲,柴房的門被人狠狠踹開,水沁身子猛的一顫,幾乎嚇死過去。


    來人就是長公主,身邊還跟著兩個五大三粗的老嬤嬤。


    “長公主萬安。”


    水沁趕緊跪直身子給她行禮。


    長公主一言不發,慢慢走到水沁跟前,臉色陰沉至極。


    水沁屏氣凝神,然而,就在她最不注意的時候,長公主突然飛起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這一腳帶著無窮的憤怒和恨意,水沁猝不及防,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長公主目光依舊陰毒,“說,你到底給小郡主吃了什麽?!”


    剛才長公主已經去看過她了,小郡主雖然已經醒來,神智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但依舊唿吸急促,臉紅心跳。


    長公主也讓太醫檢查過了,太醫卻束手無策。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受這樣的罪吧,長公主沒辦法,隻得將怒火發泄在水沁身上。


    水沁倒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喘過來氣,顧不上滿心的疼痛,再次跪好。


    “長公主,奴婢冤枉,奴婢實在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長公主怒極攻心,一把掐住水沁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


    “本公主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實招來,否則,本公主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水驚恐的搖頭,長公主殘忍一笑,“本公主是答應太後不對你動用私刑,但你是嫌疑犯,謀害小郡主,本公主有權把你交給刑部發落,如此一來,便是審案,自然不算是私刑!”


    長公主還有這一招呢,確實在水沁意料之外。


    她瘋狂的搖頭,但脖子被長公主緊緊掐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本公主隻是想給你一個機會罷了。”她冷冰冰的開口,“水沁,你如果不珍惜,哪怕太後責怪下來,本公主也有話說,你這條命到底要不要,全在你!”


    長公主一鬆手,水沁軟軟落地。


    新鮮的空氣湧進氣管裏,她仿佛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似的,很是驚懼。


    “長公主,奴婢如何說您才能相信?奴婢實在沒做過這樣的事,至於小郡主吃了什麽,奴婢也都不知道。”水沁很是無助。


    她不記得,真的不記得啊!


    其實,長公主不是沒轉過疑心。


    段輕言就算跟自己有仇,也把仇恨報複在小郡主身上了,但她不應該讓自己身邊的人去做這種事啊!


    一旦敗露人,但凡長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是段輕言所為,這不就成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段輕言能坐上太後的位置,還能處理國家大事,足以證明她是個有智慧的人,既如此,她又怎能做出這麽蠢笨的事情來?


    可再轉念一想,除了段輕言,長公主向來也沒得罪過誰。


    即使有,那些人礙於自己的身份和威嚴,也斷不敢對小公主這樣。


    思來想去,讓公主隻得把目光鎖定在水沁身上。


    除了她,再沒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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