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點點頭,“長公主自不在乎這些,但奴才怕長公主的名聲會受損,太後心術不正,又高居太後之位,連皇上都聽她的,長公主可得小心行事。”


    她越是這樣說,長公主心裏越不舒服,當年先帝在世時,她怕過誰。


    自己是父皇母後最為疼愛的大女兒,又有先皇這個哥哥撐腰,長公主可謂是風光無限一時無二。


    雖說現在已經改朝換代了,新上位的君主是她的親侄子,但長公主還是沒收斂多少。


    長公主突然想到一件事兒,“再過兩日不是風箏節了嗎?本公主記得這件事兒是交給本公主來處理的,不知道這一次太後是否還會這樣做。”


    秋蘭琢磨了半天,“應該會吧,往年都是長公主親自來處理的,今年也不會例外。”


    “你去問問吧。”


    長公主選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來,輕輕搖著羽扇,“太後願意也就罷了,即便她不願意,本公主也會把這個機會搶過來的,想奪本公主的權,做夢去吧!”


    秋蘭應了一聲,退出去了。


    所謂風箏節,不過是宮裏的一個相親節目罷了,一年一度,由長公主親自舉行。


    目的便是把各個世家子弟和子女聚集在一起,名為風箏節,實則就是相親所用。


    長公主向來閑來無事,最喜歡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先帝疼她疼得不得了,便把這種小事兒交給張長公主去處理了。


    從前也有很多夫妻都是長公主一手促成的,所以朝中和長公主較好的世家子弟可不少。


    甚至有人特地走後門讓長公主為他人牽線呢,這一來二去的,反倒形成了一個極其黑暗的地下產業。


    表麵看起男女自由配對很是隨意,實則哪位世家子弟看上了哪個姑娘,暗中早就已經定好了,長公主也知道這樣不對,但為了那點好處,她願意這樣做。


    長公主謝了恩,又讓秋蘭過來詢問。


    段輕言來迴折騰那麽久,段宏海居然還沒入宮,段輕言心裏憋著一口氣,很是不爽,一聽是風箏節,段輕言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


    她忙得要命,每天的奏折處理不完,慕容璟雖幫她,但很多大事兒還是得段輕言自己拿主意,腦細胞都不知道死多少個了,哪還有功夫管什麽風箏節。


    “多謝太後,奴婢這就去迴稟長公主。”


    秋蘭謝了恩,正要離開,段輕言突然攔住她,“哀家記得風箏節應該會請戲班子吧?”


    秋蘭不知她是何意,也點點頭,“那今年的劇本是誰拍的?”


    秋蘭又道:“這應該是由戲班子做主,若宮中有人願意出出主意,戲班子也會采納。”


    段輕言點點頭,“沒事了,你下去吧。”


    她才一走,慕容璟放下茶杯,“太後怎麽忽然說起這件事來了?”


    段輕言頭也不抬,淡紅色的朱批一一在奏折上滑來滑去。


    “長公主不是不喜歡我對段家的處置嗎?那幹脆就讓她親眼再看一遍,或許長公主就明白我的苦心了。”


    段輕言頭疼不已,她夾在倆人之間來迴折騰,還有誰比她更難受。


    段輕言悠悠歎息,她容易嗎她,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如果能把長公主和段家的矛盾拍出來,讓長公主以第三視角去看這件事,或許她就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思考了。


    隻要能化幹戈為玉帛,段輕言願意做出這點犧牲。


    慕容輕輕一笑,“太後倒是安排的妥當,我也認為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段輕言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一個時辰過後,段輕言桌上的奏折減少了許多,她累得眼睛都快瞎了,正要起身休息一會兒,慕容走過來讓人把剩餘的奏折帶走。


    “太後操勞一上午,想必十分辛苦,剩下的奏折就不勞太後費心了,我來做就成。”


    “你可算發善心了。”


    段輕言哀嚎一聲,“若是再讓我繼續下去,今天的奏折隻怕又要拖到明日去了。”


    慕容目光冷了冷,“太後,段大人還沒來呢。”


    “他怎麽還沒來?”


    段輕言一拍桌子,“林公公,再去催一催,給他一個時辰,若是再不來,我摘了他的烏紗帽!”


    段宏海膽子也太大了,這都多長時間了,前前後後加起來整整一個半時辰,若是換算成二十一世紀的時間,那可就是三個小時。


    居然還沒來,做什麽,又想生病嗎?還是說想讓段輕言到段家走一趟,若真這樣,隻怕到時候段輕言就不是這樣說的了。


    林公公答應著正要出去,遠遠見段宏海朝這邊過來,令公公趕緊匯報。


    段輕言重重一哼,讓人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三個小時,她倒要聽聽段宏海還有什麽話好說。


    她好歹也是個太後,雖然段宏海是自己的父親,但身份不同,他竟還敢這樣怠慢,這是放哪都說不過去。


    段宏海腳步虛浮,搖搖晃晃的過來,離得近了,林公公這才發現,他臉色很不好。


    林公公心裏輕輕一動,麵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給他行了禮,段宏海也客氣的點點頭走進去。


    “老臣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段宏海如常行禮,其實那一刻段輕言微微一怔,段宏海的臉色不太好看啊,唇色蒼白,眼下也烏青,不過兩日沒見,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到底是自己的父親,段輕言若不關心關心,隻怕宮裏的流言也不太好聽。


    “段大人怎麽了?”


    段輕言輕皺眉頭,她差不多已經猜到了,段宏海肯定得裝病。


    果不其然,段宏海抹了一把辛酸淚,聲音沙啞道:“那日太後處罰老臣,老臣迴去後日思夜想,心中愧疚難安,不曾想竟感染風寒,雷若病倒,還請太後恕罪。”


    原來是這樣,段輕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麽說來,哀家讓段大人拖著病體進宮,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豈敢,豈敢。”


    段宏海還挺客氣,“不知太後來找微臣,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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