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店小二剛放下茶出去,段輕言抓了一把瓜子,很是認真的看著蕭長寧。


    “那你現在出去,站在大街上大喊你自己的身份,這樣大家不就認識你了?”


    “……”


    蕭長寧如鯁在喉,突然愣住,帶了三分委屈的看向慕容璟,“阿璟,你看她!”


    “好了,幹嘛跟一個小姑娘計較,別忘了我們今日出來是做什麽的。”


    慕容璟轉了轉手腕,臉色有些深沉。


    能讓那首童謠傳遍大街小巷,恐怕背後之人的手段遠不止這些。


    也難怪,堂堂一朝皇子,能給人當槍使了。


    “你聽說了沒,當朝聖上可不是名正言順呢。”


    正當三人做好準備的時候,不遠處的桌子果然傳來了議論聲。


    “你小點聲,趕在大庭廣眾議論皇室,你不想活了。”


    這句話讓段輕言點頭如搗蒜,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滿嘴塞著糕點,毫無形象。


    “怕什麽,那皇上才六歲,能懂什麽?我可是聽說了,這皇帝就是個傀儡,背後一直都是那位太後把持朝政呢。”


    一聽這話,段輕言立馬停下了嘴,側耳聽著他們議論。


    “我可是聽說了,這位太後本是段家一位懦弱的小姐,被送進宮中衝喜,不曾想當天先帝便去了,你說,這沒有陰謀誰信呢!”


    這句話差點兒讓段輕言給自己嗆死,一邊咳嗽一邊連連衝著慕容璟搖手。


    “他們,他們扯淡!我根本不想嫁給先帝,這都,是胡扯的!”


    段輕言簡直是欲哭無淚,尼瑪,吃瓜還能吃到自己身上了?


    簡直是見了鬼了!


    慕容璟一臉嫌棄的看著段輕言嘴裏的糕點噴到了自己的衣服上,他簡直是要抓誇,一把扶住了段輕言的肩膀,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靜。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不然,也不可能鑽狗洞不是?”


    “……”我謝謝你。


    段輕言在心裏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惡狠狠的咬了口糕點。


    “那傳言可是說了,這位太後娘娘之前一直懦弱無比上不了台麵,怎麽就能堪任垂簾聽政一事?”


    哎呦,話鋒變了?


    段輕言咽下了那口糕點,狠狠的喝了口茶,燙的直吐舌頭。


    蕭長寧一直打著扇子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段輕言吃的大快朵頤。


    “你說會不會是太後娘娘一直在扮豬吃虎?其實她一直很有本事,不過是隱忍罷了,畢竟一個嫡女沒了娘,在家多少是有點難活的。”


    “就是就是。”


    那旁邊桌的人剛說完,段輕言便點頭小聲應和,蕭長寧瞬間迴神,“你聽著呢?”


    “那當然,我不聽我跑出來幹什麽的?”


    段輕言被說的莫名其妙,但嘴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蕭長寧扶額,趕忙轉過了視線,亙古不變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話是那麽說,那怎麽能那麽趕巧呢?正好在太後進宮的時候,先帝去了。”


    “可不就那麽趕巧麽。”


    段輕言像個逗哏似的,人家說一句,她接一句,明明看起來像是什麽都沒有聽一般,卻把他所有的話一字不落的進了耳朵。


    “這倒也是。”


    那人聽完這番話之後,很快接了一句。


    段輕言這次倒是咂了咂嘴,並沒有多說什麽。


    “你自己想,如果這兩件事沒有關係的話,怎麽可能出現的如此巧合。”


    那人似乎很懂的樣子,摸著下巴說道。


    “所以這一定是有陰謀的,如果不是跟太後有關的話,那想必是跟太後背後的人有很大的關係。”


    聽到這話段輕言狠狠的一番白眼,自己能當上這個太後不還是慕容璟一手操作的嗎?


    難不成自己背後的人是慕容璟啊,再說了,在此之前他們兩人並不認識,現在還給他們安了如此關係,真是無語。


    “新皇登基,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罷了,也就是個傀儡,這件事情上對誰的利益最大?”


    那人拋出了一個問題,周圍幾人瞬間沉默了下來。


    “難道是太後和丞相大人?”


    此話一出,段輕言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慕容璟,見他靜靜的端著茶杯,眼神藏在了霧氣中,讓人捉摸不透神色。


    “那自然是丞相大人啊,你想,聖上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是不是事事都要問這太後和那位丞相大人?”


    “你這麽一說,似乎也有道理,你的意思是,太後在進宮之前就和丞相大人有什麽關係嗎?”


    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了三人耳朵裏,蕭長寧打著扇子砸了砸嘴。


    “還真是編了個完美的故事,要不是我認識你倆,說不定我就信了。”


    “你廢話怎麽那麽多?”


    段輕言咽下了嘴裏的糕點,頗有些不滿的衝著蕭長寧說了一句。


    見那幾人聊得起勁兒,而且說的是越發的不堪起來,還說什麽,他們兩人早已經暗度陳倉。


    “嘖”


    段輕言咂了咂嘴,這人都什麽毛病?


    “嘭”的一聲,“哎呦!”緊接著便是一人驚唿,“誰他娘的打我?”


    鬧劇一出,慕容璟定睛看去,隻見他們的桌子上靜靜的躺著一粒花生米。


    慕容璟眉頭一挑,下意識的看向了像個鵪鶉似的段輕言。


    見她輕輕的搓著手指,嘴角劃過一次笑意,得意的樣子像是偷了什麽糖似的。


    慕容璟很快便疑惑了起來,這小丫頭,什麽時候身手這麽好了?


    “是不是你們啊?你們想幹什麽?”


    三人並未說話,但那男人很快發現了桌子上的花生米,惡狠狠的衝了過來。


    “這位大哥你在說什麽呢?桌子上有花生米就是打你的嗎?我們的花生米都還沒有動過呢,要不你數數,看有沒有少?”


    “噗。”


    段輕言話音剛落身後便有傳來淅淅瀝瀝的嘲笑聲,蕭長寧也在捂著扇子輕笑,唯有慕容璟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


    “你這死丫頭!”


    那男人狠狠的一抹臉,眼神卻在段輕言身上上下打量,眼底閃過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長得還算可以,要是不想死,就跟爺爺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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