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前那顆有著淺淡紫紋的妖丹,荀命微微皺眉,過了一會才是想清楚了其中的緣由。


    作為和那蛇妖交過手的人,荀命自然是知道那蛇妖不可能已經踏進了畫紋期,不然就是它已經是神誌不清了,那荀命也不可能贏得那麽“輕鬆”。


    很可能是根本沒有機會邊跑路邊布置符篆的機會,還沒跑出去多遠就是給追上了。


    而那接下來,也就是一係列的連鎖反應了。


    想到那隻黑蟒在最後時刻的狂暴,荀命大致是猜出了這金丹之上的紫紋,應該是因為它通過代價不小的秘法暫時強行提升到了畫紋期,而後又是在秘法持續的期間被荀命一劍梟首。


    所以就產生了這麽顆有些反常的金丹。


    也沒什麽收藏研究的心思,在大致想清楚了其中的原有之後,荀命就是看也不看地將手中握著的那枚尋狩令牌按在了那顆金丹之上。


    唉,瞧著海山關的功勳係統好像有些不大人性化啊……


    在那令牌之內顯示列表上,有的隻是“金丹”這個一個大欄目,並沒有金丹之內的小境界的劃分。


    這就意味著殺一個金丹後期的妖修,可能換來的功勳和殺個金丹前期的妖修是一樣的。


    這不扯淡麽……


    隻是那麽稍微一想,荀命的心口就是有些隱隱作痛。


    這要是真給自己宰了中期後期的金丹妖修,那不得給心疼死啊……


    妖丹若冰雪消融一般溶入了那塊雪白玉牌之中,荀命的靈識滲入玉牌之中,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金丹”那一欄中的數字變成了“二”。


    不過他也不好確認那枚帶上了神紋的金丹到底算不算得上是畫紋期的金丹,於是也不好直接出聲吐槽。


    一口土黃色的皮質乾坤袋,被荀命拋起而後又是接住,正是莫虯身上的儲物方寸物。


    不過隻是稍微這麽掂量了一下,荀命就是將其收入了自己儲物戒指之中,準備等後麵有閑暇了再是去花時間破開乾坤袋上的禁製。


    若是莫虯還沒死,那依靠荀命那“半吊子”的陣法造詣斷然是不能僅靠自己解開那乾坤袋上的禁製,不過如今莫虯已經給他一劍梟首,那麽乾坤袋上的禁製便是自行化去了極大的一部分。


    而剩下的部分,對於荀命來說倒真是不難。


    再至於那柄幽藍的深潭戟,則是早早被荀命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


    畢竟蛇皮都已經是給荀命一點不落地剝下了,像深潭戟那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法器的好東西,怎麽可能能在荀命的手下“幸免於難”呢?


    十五天的尋狩,到此時,已經是隻剩了不到九天的時間。


    荀命又是想了想,按照他現今已是超出一般金丹修士不少的戰力,在前四天都隻是收獲了堪堪幾份金丹境的功勳,那麽一般的金丹修士的收獲應該隻會是更少。


    如此看來,那位掌櫃說的功勳,給出的時間限製應該不會是僅限於這一次的尋狩。


    十五天,就是原先說的三十份金丹功勳,那都是有些天方夜譚的味道。


    想到這裏,荀命都是有些想迴去給那掌櫃寫副字了。


    自己當時怎麽就這麽心大?二十份金丹功勳,說加就加?


    這嘴是真賤呐……


    都怪薑司南。


    隻是這麽一想到自己如今欠著的一屁股金丹功勳,荀命就是有些蛋疼。


    接下來的八天,要抓點緊了。


    不過給那個挨千刀的孔頤這麽一耽擱,又是少了兩天,這下去找夢境中出現的那處地方的時間又是被壓縮了。


    找地方,殺金丹。


    在現今被高度壓縮的時間條件之下,這兩件事情發生了衝突。


    無論做那一件,都是會拖慢另外一件的進度。


    原本按照的荀命的規劃,應該是能大致兼顧這兩件事的。


    不過世上計劃趕不上變化,先是出城時的傳送,打亂了荀命規劃的路線,再就是這金丹境的妖修,也太特麽難找了!


    真說起打架,荀命倒真是不大怵他們。


    在海山關內的最後幾天,他就是恢複到了五洞天。


    五洞天大圓滿的劍修,殺一般的金丹還真是不難。


    不然在先前的廝殺之中他也不會這麽自若。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連走了四天,也就遇上了兩撥金丹妖修。


    兩撥裏麵,還有一撥裏頭幾乎全都是硬茬子。


    這找誰說理去?


    兩權相較,荀命毅然選擇了前者。


    畢竟,那才是他不遠萬裏來到海山關的原因。


    至於那些金丹功勳,暫時還是先放一放。


    咱堂堂斜月宗,總應該還是有點麵子的吧?


    心中大致有了決斷,荀命便是不再耽擱,簡單地分辨了一下方向之後便是向著東北方掠去。


    不過在離去之前,荀命當然簡單地處理了下那隻黑蟒的殘驅。


    但卻並不是簡單粗暴地直接淋上化屍液直接毀屍滅跡,毀去所有痕跡,而是隻在那蛇頭和蛇軀上的傷口斷麵處滴上了些許化屍液,腐蝕掉了那處平整地有些嚇人的切麵。


    而剩下的那些殘驅,荀命則是沒有再多作處理,就這麽留在了原地。


    ……


    一處荒原穀地,條條猙獰的刀痕劍痕遍布山峭地麵,好似條條豪放筆觸,勾畫出了一副狂放抽象的山水畫卷。


    一襲白衣,反手拖刀,一刀斬落了一顆麵露猙獰的妖族頭顱,結束了這場稱得上是激烈的戰鬥。


    他換用左手拄刀,空出了右手向著自己腰間的朱紅葫蘆摸去,不過卻是在中指觸碰到葫蘆的瞬間又是猛地一下收迴。


    “尋狩的時候別喝酒。”


    一個自帶威嚴的女子嗓音好似又是自他的耳畔響起,讓他不住咧出了一個苦笑。


    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一柄青色飛劍自空中掠下,插出了那具無頭屍身中的妖丹,而後直接掠至了他腰間的白玉令牌之上,將那枚鎏金妖丹溶入其中。


    張何微微皺眉,而後仰頭看向了那隻妖族一直悄然移動的方向。


    邊打邊跑,真當老子是瞎子看不出來麽。


    是在那邊有著埋伏?


    “能讓排六七十的家夥這麽‘放心’,在那裏藏著的,是虯泗那幾個混蛋?”


    總之有古怪,光靠自己應該是不大行了。


    拿出了一道有著藍紋雕飾的雪白玉佩,就是要傳訊的張何一下又是頓住了動作,臉上有著可見的糾結浮現。


    不過思考了片刻,他最後還是克服了心中的那份酸澀,撥通了那塊特製的傳訊玉。


    “芷兒,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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