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二兒子突然‘性情大變’,還不喜人近身一事,陳夫人也從最初的懷疑,到後來的心疼。


    如今對他的態度,還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生怕他再度受到什麽刺激,知道他不喜人近身後,也下令不許府中的下人靠他太近了。


    誰知冬蘭這個丫頭,竟然陰奉陽違,竟然仗著有幾分姿色,企圖爬床勾引她的二兒子,這讓陳夫人如何能不動怒?


    於是憤怒中的陳夫人,又把陳府的一眾下人們,都拉出來再三敲打了一翻,嚇得那些和冬蘭有種類似心思的丫鬟,都變得安份了不少。


    陳大人知道這事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即低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二兒子當真變得如此徹底了。


    想當初澤兒的性子是極為溫和的,待下人們更是十分寬容,很少會開口斥責下人。


    如今……卻是這般雷厲風行,他之前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了?


    不過陳大人想到冬蘭膽大的行為,心裏也同樣有些氣惱,明知澤兒如今不喜人近身,還企圖勾引澤兒,實在該死!


    “澤兒,沒想到你的棋藝竟然又進步了,實在是為父有些汗顏!”陳大人今日為了安撫兒子的小心靈,特意找他下了一盤棋。


    不料這棋卻越下越心驚,二兒子的心思何時變得這麽縝密,這般滴水不露了?


    莫非澤兒以前都在藏拙?


    陳父迴想一下自己上次考究兒子的才學時,二兒子那令人驚豔的表現,心裏卻驕傲又覺得有些可惜。


    澤兒若非因為身體的緣故,何至於這般埋沒他的才華?


    莫非這便是天妨英才?


    陳父想到這裏,再看陳越澤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憐惜,陳越澤卻仿佛沒有注意到父親的異樣似的,依舊一片風輕雲淡的模樣。


    “澤兒,你最近的身體可好些了?”陳父關切地問道。


    “還是老樣子,多謝父親關心!”陳越澤神色淡淡地答道,那漫不經心的態度,讓陳父心裏更加不是滋味了。


    澤兒的性子雖然變了很多,但是對於自己的身體,毫不在意的態度,卻依舊不曾變過。


    或許不是不在意,而且早就放棄了希望,不再奢望什麽了吧?


    他們陳家的先祖原是武將出身,後來因為某種原因棄武從文了,但陳家的兒郎們從小要習武這個傳統,卻保留了下來。


    但有一個人卻是例外,這人便是陳越澤,陳越澤的身體之所以這麽虛弱,並非是從娘胎帶來的,而是三歲那年中毒所致。


    孩子的抵擋力本來就差,陳越澤中的又是那種劇毒,他沒被死或是被毒傻已經算是運氣好了。


    不過陳越澤的命雖然被救了迴來,身體卻也因此變得有些‘嬌弱’,屬於三天兩頭都要喝藥的那種,一個典型的藥罐子。


    所以陳家人從小便對他頗為‘憐惜’,無論他想要什麽,都會盡量滿足他的。


    隻不過陳越澤大約是那種天生懂事,又懂得體貼人的那種,為人堅強樂觀,一般不喜歡麻煩他人,乖巧得讓人心疼。


    當陳越澤‘性情大變’後,陳家人在確認他並未被掉包之後,也從最初的懷疑,變成了更加憐惜他了。


    所以冬蘭的行為,無疑是捅了馬蜂窩了,陳家人沒弄死她已經很善良了。


    好在陳越澤看起來並未受什麽刺激,陳父這才放心下來。


    “澤兒,你如今的年紀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時候了,不知道你可有什麽想法?”陳父想到二兒子的婚姻大事,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父親應該清楚兒子目前的情況,根本不適合娶妻,先不提兒子這副殘破的身體,還不知能再活幾年……”陳越澤手上的動作微頓,隨即漫不經心地說道。


    剛說到一半,陳父便打斷了他:“澤兒,莫要胡說,爹一定會為你尋個名醫治好你的病,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陳父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隨即變得有些黯然了起來。


    是他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才會讓他的澤兒受了這麽多年的折磨,吃了那麽多苦頭……


    “父親不必內疚,這一切都是兒子的命,怨不得別人,再者人都逃不過一個死字,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別罷了。”


    “澤兒!”陳父再度打斷了他的話,抿了抿唇,終究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良久之後,方幽幽地歎了口氣:“澤兒,你還是這樣……”


    還是這樣不把自己的生死當一迴事,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仿佛沒有什麽值得他留戀一般。


    不,其實也不能這麽說,平常大夫給他看病的時候,澤兒還是很配合的,一直都很省心,說明他還是很在乎家人的感受的。


    陳越澤雖然不知道陳父的想法,卻能夠感受他眼中的悲傷,心中微微有些動容。


    常言道,禍福相依,他的身體雖然一直不太好,卻擁有疼愛他的家人,這又何嚐不是一種幸呢?


    陳越澤雖然懷疑自己並不是原來的‘陳越澤’,卻也不是什麽鐵石心腸之人,麵對這樣的家人,他終究不忍傷了他們的心。


    “父親放心吧,我會努力活下去的!”陳越澤想了想,還是安慰了一句。


    “澤兒,你能這麽想就好了,至於你的親事……父親也不勉強你了,若是日後你遇到你喜歡的姑娘,父親再為你求娶。”


    陳父的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他終究不是那種傷秋悲春的人。


    陳越澤見狀,心裏不由鬆了口氣,他並不是那種擅長安慰別人的人。


    至於陳父所說的親事,他並非放在心中,因為他實在無法想象那種與他人同床共枕的畫麵。


    他連別人的靠近都厭惡,更別提和女子做些親密的事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真把人娶迴來也隻能讓人守活寡。


    他可做不出這樣的缺德的事,也不願意自找麻煩,女人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陳父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也不敢勉強他,不過心裏終究還有些遺憾。


    他這個二兒子無論是容貌還是才華都是頂尖的,甚至可以說比他大哥更為出色,隻可惜卻因身體的緣故,很少現身於人前。


    如今就連他的親事也受到了影響,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能不難受?


    “喲,二哥這是在做什麽呢?”陳父剛走後不久,便見一個少年吊兒郎當的走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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