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彥笑道:「在過幾日,大梁城中的喜愛賭石的人都會來衛府一聚,切磋賭石技巧,我瞧著錦姑娘似乎也很喜歡賭石,不知那一日可否有空來衛府一聚?」


    陳錦笑了,這個聚會她很熟悉,前世的時候,衛府就經常舉辦這樣的聚會。說是聚會其實不過是場賭局而已。大戶人家喜歡賭石的老爺少爺或者夫人們,帶著自己挑選或者藏私的毛料去衛府賭石。解出最好翡翠的人算是獲勝者。那獲勝的獎品可是不少,錢帛,房契,翡翠或者田產,各種各樣的。衛平在的時候,每次賭局的勝利者自然是衛彥。


    陳錦想不到他竟會邀請自己去參加這賭局,以往衛彥邀請的可全部都是大戶人家,權勢貴族。像她這種沒有任何名氣的民女可絕對不在邀請範圍之類。怕是這衛彥對她這幅皮囊感了興趣吧。這男人也真是可悲可笑。不知如今看上的女人其實根本就是他親手殺死的前夫人。


    這就是命吧,或者說是上天注定。


    陳錦嫣然一笑,道:「多謝衛大人的抬舉,小女定不會辜負衛大人一番好意的,局時定會前往衛府,還往衛大人不要嫌棄才是。」


    衛彥哈哈一笑,很是開心,他道:「如此甚好,不知錦姑娘家住何方?明日衛某也好差人送帖子過去。」


    陳錦扯著嘴角笑了笑,把如今住的位置告知了衛彥。兩人又客氣了一番,衛彥這才大步離去。


    瞧見他走,白瑞世向前探了探身子,笑道:「衛家賭局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六月十四日,算算日子還差十日了。倒是我和你一起去可好?」


    知道此人臉皮特厚,就算不答應他也會跑去的,陳錦無奈,隻得點頭同意。


    兩人又坐了一會,這才乘坐馬車迴去了。白瑞世也跟著去了一趟,知曉陳錦如今住的位置,這才離開了。


    陳錦迴到府中,陳瑟正在母親房中說話。陳錦把債全部還清,一直緊繃的神經也算是鬆弛了下來,讓春雨燒了熱水送進房中,泡了個澡。


    泡在溫熱的水中,陳錦舒服的歎了口氣,上輩子這輩子,她還從未有如此輕鬆的時候。


    不知何時,門外響起春雨的聲音。陳錦這才驚醒了過來,發覺不知何時自己竟然睡著了。她笑了笑,穿好衣裳,這才讓春雨進來了。


    「錦姑娘,那些買下的奴隸們都分配好了,不過有些不夠使,廚房還要幾個粗使婆子,大門也需門衛看守。若是可以最好在買幾個身強體壯的奴仆迴來。」春雨說的小心翼翼,她也是為了錦姑娘著想,錦姑娘才被家主趕出府,如今自立門戶,家中沒幾個身強體壯的奴仆可是不行的。


    陳錦想了想,取出十片金葉子交給春雨,「既如此,這事全部交給你辦好了,買下的東西列個清單給我就成了。門衛挑兩個機靈點的。府中的護衛也可多買幾個,照顧母親的丫頭最好也挑機靈點的。跟著阿瑟的就挑個跟他差不多的孩子就成了。」


    「是,錦姑娘。」


    春雨又把這幾日府中開銷的單子給了陳錦過目,陳錦前世在衛府的時候就是管家的。對這些最是了解,看了一眼便知春雨沒有暗中克扣什麽,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府中的事情有你就成,買奴才的時候多留意下,看看可有對算賬精通的,咱們府中少個管家。日後這事都交由管家去辦,你也能輕鬆些了。對了,春大娘身子可是不舒服?剛迴來的時候瞧見她在咳。」


    春雨忙道:「謝錦姑娘的關心,奴婢母親身子有些弱,前個夜裏涼著了,這才咳了起來。」


    「恩,那請大夫過來給春大娘看看身子,有什麽病可不能拖著。」母親的病就是拖出來的,想到這裏,陳錦的眼神暗了暗。


    「多謝錦姑娘關心,奴婢會去請大夫的。」春雨很是慶幸能碰見一個如此通情達理的主子。若是擱在別的主子那裏,豈會管你一個奴才的死活。死了那便是死了,跟死條狗沒什麽區別的。


    如今差不多是酉時了,陳錦吩咐下去,可以食飯了。


    吃了晚飯,陪著母親聊了好一會天,陳錦又被陳瑟給拉了去。


    「阿姐,你金子可湊夠了?」陳瑟有些擔憂,這債一天不還上,他的心就不能安生下來。


    「阿弟放心吧,已經還上了,日後大家都能輕鬆些了。阿弟,雖債還上了,但這事還是萬萬不得讓母親知道,母親的身子如今已經恢複了許多,離開那個地方對母親也是好的。」陳錦說著微微歎了口氣。


    陳瑟的稚嫩的麵容也黯淡了幾分,「我如今隻希望母親能夠快快好起來才是,日後我隻有母親和阿姐了。」


    陳錦笑,「阿弟,一直以來,你隻有我和母親,陳家那父親何時盡過父親的責任?」


    陳色一怔,「是,阿姐說的是。」他從小隻有母親和阿姐,何來的父親?似乎想清楚了,他也就沒什麽好糾結的了。


    陳錦看著才不過八歲的孩子,心頭暖暖的,笑道:「阿弟,如今私塾不收人了,明日裏我跟白家二公子說說,看他可否幫這個忙。」


    「阿姐。」陳瑟急了,「無需讓二公子幫忙,阿瑟想憑著自己的本事進去私塾。」


    他不想讓阿姐欠下公子的人情。


    「那也行,我買下的幾本書你可要看看,我知你不識字,我就先從最簡單的三字經教你好了。」


    接下來,陳錦讓春雨多加了一盞油燈,房間裏瞬間亮堂了不少。陳錦翻出買給沈瑟的書,教了起來。


    戌時末的時候,春雨來提了個醒,陳錦這才拍了拍陳瑟的肩膀,笑道:「阿弟,時間不早了,明日上午我出去有事,下午迴來在繼續教你可好?」


    陳瑟乖巧的點了點頭,「好,阿姐晚安。」


    「阿弟晚安。」


    這一覺陳錦睡的極其舒服,無夢。一覺睡到了天亮,春雨伺候她梳洗。又陪著母親和阿弟吃過早飯,陳錦就去了賣翡翠毛料的地方。她手中雖然有那塊玻璃種的血翡,但保不出賣毛料的地方還會有更加極品的翡翠。所以趁著這幾天的時間來撿撿露。再者府中也沒什麽收入的來源,隻能去賭石了。


    來到賭石街,陳錦也沒熟悉的鋪子,直接進了巷子頭第一家的鋪子裏頭。


    陳錦皮膚好,如今沒了煩心事,精神氣質就更佳了。如今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動人了,好多人瞧見她都是目露驚豔。


    鋪子裏毛料的價格都不同,陳錦身上還有兩金的家當,太上等的毛料她也看不起,就在二片金葉子和五片金葉子一塊的毛料裏尋了起來。這幾天查看毛料的時間又久了些。


    她不大懂得從賭石的表皮來判斷裏頭是否出綠,隻能一塊塊的摸。才摸了十來塊,一塊都沒出綠。時辰還早,毛料還多,她也不急。


    入手的是塊半個腦袋大小的毛料,顏色灰撲撲的,很不起眼,表皮還算細膩。一入手,灰撲撲的表皮就在陳錦眼前褪去,一抹清透純正濃鬱的綠色在陳錦眼前一閃而過。


    陳錦一愣,緊跟著倒吸了一口氣。


    身後又響起一輕輕的嗤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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