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燕山之行,陛下還沒對外公布。


    不過李意尋肯定是知道了。


    這一次,他照舊來問裴時沅去不去。


    裴時沅很果斷的拒絕了:“不去。”


    李意尋嗤笑一聲:“你說去我就帶你?不過問你一下。”


    裴時沅學他,也嗤笑了一聲:“你說要我去我就去啊?”


    李意尋走來捏她的嘴巴:“嘴上不饒人。”


    說著將人手牽住:“此番會帶謝氏和周氏去。”


    裴時沅都不理他。


    “你想去,就帶你一起。”李意尋低頭看她。


    “……李意尋,你有時候真的好煩。”裴時沅皺眉:“我說不去就是不想去,想去會跟你說,不會這麽迂迴。你有事就去辦,黏黏糊糊的幹什麽啊?”


    李意尋……


    他生氣,一把將人甩開:“嗬,我還自作多情了?”


    裴時沅輕飄飄的看他:“嗯,就是自作多情了,總覺得我是欲拒還迎。說了實話還不信我,我如今說你煩你還生氣,你好大一個肚量。”


    李意尋懶得理她,直接轉頭不看她。


    裴時沅就歪在一邊軟榻上:“王爺可真奇怪。”


    她這話說的別有深意,帶著濃濃的疑惑不解。


    弄得人心癢癢的。


    “說,什麽話說一半?”李意尋皺眉。


    裴時沅笑了:“你就是真奇怪,多少生死大事都忙不完了,還有閑心都悶子?我不就在這麽?又不會跑了,我覺得啊,三年五年的,我還老不了,這張麵皮還能好看個三年五年的,王爺放寬心,我總是念著王爺的,等著王爺來瞧我。”


    李意尋深深的看著裴時沅,半晌又是一聲嗤笑,卻什麽都沒說。


    裴時沅不在意他這種樣子,還歪頭笑:“王爺這樣可更招人了。”


    李意尋又看她:“過來。”


    裴時沅不起身,也對李意尋說:“過來。”


    李意尋一愣,氣笑了:“混賬東西!越發蹬鼻子上臉了。”


    “誰叫你鼻子大呢?”裴時沅依舊不起身,還又往下歪了一點。


    李意尋蹭一下起身過去把人撈起來:“混賬東西,是真把你慣壞了?”


    “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要說慣壞了我,那也是我爹慣壞了我。說的好像我在你這宸王府如何無法無天似得,我這庶妃做的還不規矩?”


    “你好意思跟我說規矩?你還不無法無天?”李意尋真的氣的不輕:“你去別家府上問問看看,誰敢如你這般?”


    裴時沅秀眉一挑:“要我說,您竟不如不說話,一張嘴全是廢話。我生來就這樣,你也沒說不許這樣。瞧別人家府邸做什麽?那我怎麽不去別人家府邸做庶妃去呢?”


    她仰起脖子:“別人家,在別人家,我說不定真裝個乖呢?別人家男人要沒有你這個樣貌,說不得我第一夜就不跟他過了呢?”


    這話說的,李意尋本來有點氣,可最後這話又給他誇了。


    偏也不是好好誇的,輕浮!


    他如今又好氣又好笑,捏她的腰:“你就作。”


    裴時沅哼了一聲,又伸手抱他的脖子:“王爺本不是什麽好人,良善的沒有嗎?王爺自己瞧得上?”


    他寵愛過的,哪一個真善美了?


    “我要是那個破鍋蓋啊,你就是那口破鍋。”裴時沅說著,將臉蛋貼在他臉上,柔聲細語,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說情話呢。


    寒月站在門口,頭都快塞進肚子裏了。


    她其實很習慣了,就是再習慣,也覺得離譜。


    這倆主子真的是……


    李意尋哈哈哈的笑出聲,誰敢說他是破鍋?


    眼前這個女人,真是瘋的標新立異。


    李意尋也懶得去正院宣布什麽,直接就叫人去芙蓉院和竹翠院傳話,下個月狩獵,帶她倆。


    不帶裴庶妃,有些人還是很意外的。


    不過現在從實用角度出發,帶謝氏和周氏是正合適的。


    外頭都知道,如今宸王府的新寵就是這兩位。


    府裏怎麽樣不說,外頭人都這麽想。


    也能理解,謝家人才是凋敝,可畢竟是後族,還有一位鎮守邊關的老將軍。


    那可是諸多武將的人心所向啊。


    周氏更是,周將軍如今深受陛下信任,周氏自然也該受宸王寵愛。


    內裏的寵愛不好說,但是麵子上,宸王算是很抬舉她們倆了。


    這麽一對比,從五品家裏庶出的裴氏,除了美貌還有什麽呢?


    所以她失寵也不稀奇。


    尤其是謝氏,李意尋在外頭,已經明確表示對她的寵愛。


    上迴陛下萬壽,就帶了她。


    如今其實已經有人上書罵宸王寵妾滅妻了。


    其實這種聲音一直都有,隻是上頭有個陛下寵愛貴妃,已經是明擺著的事了,所以下麵人要說寵妾滅妻的時候,總有些底氣不足。


    而這一次,大概是謝家真的很重要吧。


    於是,就在七月底的時候,言官禦史們集體上書,說宸王寵妾滅妻,內幃不修,縱容妾室欺辱主母雲雲。


    帶頭的人,正是陳氏的父親,陳禦史。


    他大義凜然,一副絕不是為了自己女兒的架勢。


    別人也是信他的,因為他確實也沒有為他女兒著想過。


    這一次,他站的依舊是正統的位置。


    這背後必然是有人推波助瀾的,太子怎麽會感受不到如今的事態急迫?


    消息傳迴宸王府,陳氏一刻也坐不住:“父親是糊塗了啊!”


    牛媽媽這幾日身子不舒服,這會子也死撐著來伺候。


    聽了這話,也隻是長歎一聲。


    老爺那人,是固執古板到了極致的人。


    他信奉女子就該養在後宅,不許沾染朝政事,隻安心的相夫教子。


    並且從小就不許女兒們讀太多書,識字,會看女訓女戒列女傳就好了。


    他本就瞧不起女人,如今出嫁的女兒嫁給宸王,在他眼裏不叫光宗耀祖,那叫敗壞門風。


    因為宸王是妖妃生的庶出皇子,即便是皇子,他也是看不上的。


    陳家,嫡庶之間明明白白的分著,庶出的孩子,從根上就被自己的父親瞧不起。


    嫡出的一個個也被教導的教條又古板。


    而今,他幾次三番的不顧王妃的死活,牛媽媽覺得其實老爺這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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