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容她是真,不過王爺冷落滿府的女人也是真。事情鬧的這麽難看,王爺隻是不想管後院的事,又不是真的別人說什麽就信了什麽?他怎麽會隨意就信了這件事就是賀氏做的?他如今誰也不理,隻一味地寵著裴氏,無非是裴氏什麽都沒插手。她在王爺眼裏幹淨著呢,所以就是這麽寵著她。”鄭側妃已經喝完了藥,此時正在往嘴裏放蜜餞。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王妃管不了後院,王爺也不是個貼心的,還親自替她管不成?自然是一棒子打過去拉倒。也是裴氏精明,看似囂張跋扈不懂事,實則府上的事她事事不插手。”


    “倒也是,不過有她在前頂著是好事,如今叫別人眼神放在她身上最好了。”自家側妃可經不起折騰了,務必要平安生下孩子才行。


    鄭側妃摸摸肚子,深吸一口氣:“不要急,慢慢來,報仇也慢慢來。”


    眼看上元節也過完了,但是宮中貴妃絲毫沒有要把孩子送迴來的意思。


    李意尋不說話,陳氏自然不敢說什麽。


    貴妃又不需要自己帶孩子,隻需那孩子住在她殿中中,自有人伺候著。


    她那殿也足夠大,隻要不想,她都可以不看見那孩子。


    反正孩子也還小。


    宮中很快就把隨行名單公布了。


    從三皇子到十五皇子全都去,隻有儲君留下,因為他的病,他根本做不到出遠門。


    也因為他的病,所以留下也不能監國。


    朝中大事,陛下直接安排了幾個大臣監管,沒人快馬送信就是了。


    至於皇子們自己帶誰,那不管,一般來說都是正妻留守,帶一兩個妾室就是了。


    至於公主,陛下沒安排帶誰。


    其餘的就是朝臣,反正也輪不到裴家,裴時沅就沒多關注。


    倒是還有一件事值得許多人關注,那就是陛下下旨,此番出巡的安全依舊是常規的禁軍和京師步兵營,但是宸王同為步兵營臨時統領。


    這可是陛下貼身安全的事,陛下就這麽叫宸王參與進去了。


    朝中自然許多人不服氣,又開始上書參宸王。


    主要是大周一朝,是禁止皇子隨意沾染兵權的。


    之前宸王還不是宸王的時候,就因為遇刺隨意調動京師步兵營的事被參奏了幾個月。


    隻是陛下就是壓著,言官們也沒法子。


    如今陛下北巡,這樣重要的時候,竟然叫宸王同時管理步兵營。


    這是什麽意思?


    且不說皇子不許沾染兵權,就說臨時換上去的人,豈非會打亂原本的部屬?


    不過,步兵營的付將軍本人倒是沒反對,不僅沒有反對,他第一時間就去找宸王商議如何布防了。


    他覺得那些言官多半是有毛病。


    陛下這意思還不明顯?幹什麽成日起來跟宸王過不去?


    陛下怎麽安排就怎麽辦唄。


    當然了,他是不懂文人氣節的。


    確實有很多人是真正為這個國家擔憂。陛下已經昏庸了,宸王更是眼見的不學無術囂張霸道。


    賈家權傾朝野,貴妃壓著皇後。


    這是許多文人看不過去的,簡直禮崩樂壞啊。


    日後要真是叫宸王成了皇帝,他們還有活路?


    所以另一部分人,不是為了天下,而是為了自己,都不得不反對。


    隻是沒用。


    陛下的剛愎自用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就想這麽做,誰磕死都不管用。


    隻不過這個舉措,著實叫其他的皇子們大驚,一旦老八日後有了兵權,那他們還怎麽爭?


    如今是暫時的,可一直叫老八接觸武將,那可不是好事啊。


    而且宸王本身還有一隊私兵。


    皇子們也是不允許有私兵的……


    他們隻允許有一些侍衛,不能超過五十個人……


    可宸王,他光是陛下親自給的,就好幾百人。


    “父皇真就不怕把魯國公逼反了?”惠王沉吟許久後開口。


    桌上坐著的還有桓王和他的兩個親信。


    桓王歎氣:“魯國公七十了,兩個兒子早就死了,膝下僅有一個孫子。聽聞並不習武。偌大的一個國公府,除了婦孺,就隻有這一根獨苗……”為不絕後,老國公也不敢隨意造反。


    他的確手握重兵,陛下是忌憚的很,可年歲就是一個越不過去的溝渠。


    這麽一想,謝家是真的淒涼,畢竟魯國公的兩個兒子,皇後的兩個弟弟都是戰死的。


    “如今父皇越發隨性了。”惠王歎息。


    “不急,慢慢來吧。雖說如今老八占盡天時,但是卻也惹了滿朝非議。父皇身體健壯,咱們有的是時間。”桓王道。


    惠王歎氣:“有老五的事在前,這迴出巡,不能出事了。”


    對於宸王此番的待遇,東宮也無話可說。


    他如今能做的事越來越少,很多時候都不能著急,隻能等待,等待一擊即中,等待翻天覆地。


    所以如今這樣的時候,他隻能安靜的‘養病’。


    正月過完後,氣溫就迴暖了不少。不過依舊要穿的很厚。


    裴時沅的小貓漸漸長大,吃的好,都沒有尷尬期,胖乎乎的一隻小黑貓。


    裴時沅這幾日一直擔心一件大事:“我這一走,不知要多久,兒子留著我不放心……”


    “那也沒有帶著貓出門的吧?”寒月無語。


    “可是雪球從來就不怕人啊,又聽話。真的不可以帶出去?”裴時沅懷疑。


    碧霄院裏這麽多人,小貓從小就是人堆兒裏長大的。


    它也不怕李意尋,它雖然戀家,但是好像更戀人,就喜歡念著裴時沅。


    這樣的貓,真的不能帶出去?


    “那……那您帶著?可是要是帶著路上跑了的話,那隻怕就找不迴來了。”寒月道。


    裴時沅就是擔心這個,想了好久後道:“給孩子做個帶子吧。”裴時沅比劃,從貓前肢穿過去的那種,像是個小背心,然後帶繩子,帶著出門的話,就拴著一點。


    寒月很聰明,她其實一點就通,做這些亂七八糟很利索,正經針線活兒就基本廢了,也都是裴時沅慣的。


    “庶妃,正院來人傳話,說王妃娘娘請您去說話呢。”


    裴時沅嗯了一聲:“這樣的做三個,別太緊吧,它會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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