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見夏美人來,立馬就瞪眼:“你做什麽去了?”


    夏美人無奈的道:“妾想著先走開,好叫娘娘跟陛下說話,陛下是不是前麵有事?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貴妃哼了一下,沒說是,也沒反駁。


    反正陛下說的就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去看你。


    貴妃再蠢也知道陛下是托詞,不然方才陪著裴時沅就有空了。


    貴妃此時坐下來,皺眉:“裴昭儀就那麽好?”


    “妾不知,不過裴昭儀能得寵這些年,想來還是有些獨特之處吧?”


    “什麽獨特之處,也就是陛下喜歡,她不就是生的妖嬈了些,不像個正經人。這麽多年也沒有生育。怎麽太後娘娘也不管呢?”貴妃哼了一聲:“到底是太後娘娘也太好說話了些。”


    “娘娘,您不要說這話,叫人聽見了,還以為您是對太後娘娘不滿。”夏美人道。


    “我怎麽會對太後娘娘不滿。”貴妃白了她一眼:“罷了罷了,也沒什麽事,你先迴去吧。”


    夏美人一福身:“那妾就先迴去了。”


    要是以往,她還會說一句娘娘別動氣,今日這一句她也省了。不想說,累了。


    上午沒逛的禦花園,下午的時候裴時沅還是補上了。


    她坐在拾翠亭裏的時候忽然笑道:“程茂啊,你去,請陛下來。就說我的話,陛下上午受委屈了。”


    程茂哎了一聲,也不管這種話對陛下說合適不合適,就撅起屁股往紫宸宮去。


    他有時候也會不適應,但是他早已明白,自家娘娘跟陛下相處就是這樣的。


    可他們做奴婢的反倒是要操兩份心。


    又要習慣娘娘的態度,又要謹記自己的態度。


    娘娘可以跟陛下沒大沒小,他們奴婢可不能這樣。


    要是他們也這樣了,那出去就容易叫人置喙。


    程茂去了紫宸宮,也是等了一會才見著李意尋,李意尋剛才忙。


    程茂原話說了之後,李意尋笑出聲來:“這妖精,罷了,既然來請了,不好駁了她。更衣吧。”


    李意尋換了一身玄色的長袍,手裏拿著一把折扇,金冠束發,風流倜儻。


    他遠遠的走來,裴時沅就對他揮手,一副高興的不得了的樣子。


    “這麽高興?”李意尋走來。


    裴時沅站起來對他笑,也走過來,一過來就往人懷裏撞。


    沒骨頭一樣的,一雙手捧著李意尋的臉:“陛下,我看著陛下,就想起一些書上的話。”


    “又想怎麽編排我?”李意尋索性提著她的腰把人拎起來,然後他坐在欄杆上,把她抱懷裏:“說吧,巴巴的叫我來,不叫你說不就憋壞了?”


    裴時沅哼了一下:“怎麽就是編排呢?”


    她摸他的臉:“想誇你來著,隻是你這一打岔,我剛想起來的詩詞忘記了……不過不要緊,就是說你好看,你怎麽那麽好看?”


    李意尋失笑:“天天說我好看,真的就那麽好看?”


    他是真信了的。


    他出身就是天潢貴胄,其實最無所謂好不好看,好不好看不也就這麽一迴事。


    他完全不需要用皮相吸引誰,更不必用皮相吸引女子。


    何況,這世上的人除非是因為長得好看吃過虧,不然都不排斥別人說他好看。


    “好看,喜歡極了。陛下天下第一美男子。”裴時沅抱他的脖子。


    “你叫人傳的什麽話?什麽叫我受委屈了?”李意尋箍著她的腰低頭看她。


    裴時沅眨眼:“沒有嗎?那程茂啊,去把貴妃請過來吧,就說陛下……嗚嗚嗚……”


    某人不省心的嘴巴被親了。


    程茂當然不會去,忙不迭的往後退。


    他退了,有不肯退的,剛找來的雪球喵嗚嗚了一下就試圖跳上親爹的大腿。


    奈何親爹腿上坐著親媽,位置有限。


    但是貓貓不管貓貓要抱抱。


    這麽重一隻跳上來,倆人再有情趣也沒了……


    李意尋低頭跟一雙琥珀色的貓眼對上,毫不留情一巴掌把貓唿地上去了。


    貓不管,它以為這是遊戲,於是又跳上來了。


    再唿,再上,再唿,還上。


    最後是裴時沅先投降,太擁擠了……


    最後親爹把黑貓壓在了石桌上,肚皮朝天那種。


    雪球喵嗚了半天也沒掙脫,氣的直嗷嗚。


    還是裴時沅解救了它,奈何乖巧了不到一會,它又去找爹了。


    裴時沅坐在一邊笑:“嗯,果然是親生的。”


    李意尋冷笑:“生,你要是不能再給我生一隻出來,你就完了。”


    裴時沅充耳不聞。


    就在李意尋和裴時沅在這裏開心的玩耍的時候,京城裏有人家裏可樂不起來。


    陛下已經下旨,柳仕傑已經被革職審問,涉案的一幹人等,如今也已經在迴來的路上了。雖然陛下說的是查清楚後就會恢複他們的官職,可誰還不知道真要是能恢複,一開始都不會被革職。


    最心急的莫過於是柳家人。


    惠王夥同那個宗九,這陣子沒少在南邊搞事情。他們在南邊辦事,朝中天天有人參他們。


    賈家人下麵的官員有不少也坐不住了。


    賈家是權大勢大,可也架不住陛下往開拉口子啊。


    先帝都沒管過的事,當今要管了。


    本來很多人以為賈家可是當今的外族家,正經的母族啊。


    敬國公也不光是外戚,他也是有真才實幹的人,何況他幾個兒子,孫子也不是草包。


    雖然有時候行事是有些狂妄,可畢竟都有才學。


    誰能想到,陛下登基才幾年,這怎麽隱隱的看著是要對母族下手的意思呢?


    柳仕傑的妻子就是敬國公長孫女,不過這個長孫女不是嫡出的。


    不過到了這種家世,柳家當初隻是個普通讀書人出身,娶了當朝宰執的孫女,還分什麽嫡庶?


    都是貴人。


    要不是如此,他如何能四十都不到,就做到了朝廷三品?


    沒想到如今出了事,要是從這裏被撕開口子,賈家下麵多少人經得住查?


    柳仕傑的妻子叫嘉悅寧。


    她哭著迴了賈家,求見了祖父和父親。


    這一夜,李意尋自然是在裴時沅這裏留宿的。


    床榻上,他揮汗如雨。


    享受的那個人還要嫌棄他快了慢了,各種不滿足。他就沒在床榻上這麽憋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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