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都好了,多謝皇後娘娘惦記著,約莫就是黃昏時候貪涼,吸了幾口涼氣的事。”其實不是。


    其實是早請安的時候,吸了幾口涼氣。


    但是這話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那就好,咳嗽難斷根,你慢慢將養著。迴頭我叫人送些止咳化痰的東西去。”皇後道。


    “多謝娘娘。”賀婕妤起身一福:“娘娘最是體恤咱們,有娘娘這樣的主母在,咱們都是安心的呢。”


    這話可有人聽不得。


    不管吃了多少教導,貴妃還是記不住:“給你一點藥就是體恤你了?你可真好打發。”


    “貴妃娘娘說的這話,妾就要反駁一聲,皇後娘娘給的藥材或許不貴重,可皇後娘娘這份心是貴重的。自然就是娘娘體恤下情,妾是感受到了的。”賀婕妤笑道。


    “你這麽多年跟著皇後,怎麽也不見你得寵?”貴妃瞪眼。


    “貴妃,陛下讓你抄寫的宮規寫完了?”皇後淡淡的。


    貴妃一愣:“陛下免了我的禁足。”


    “那陛下也說了免了你抄寫宮規?”皇後輕輕蹙眉:“陛下免了你禁足,是因念著你年輕,正是夏天,景色好的時候,不忍你每天關著。可陛下沒有免了你抄寫宮規,是要叫你記得謹言慎行。貴妃莫要辜負了陛下的心意。”皇後淡淡。


    這些話,信手拈來。


    “皇後娘娘怎麽知道陛下是這個意思了?”貴妃不服。


    “皇後與皇帝,夫妻一體,這意思,便也是我的意思。”皇後瞥了一眼貴妃:“要是貴妃實在不信或者不服,就去問問陛下,看看是不是這個意思。”


    這些話,已經把貴妃繞暈了,此時她輕輕哼了一下:“那我迴去繼續抄就是了。”


    “抄宮規,並不是要罰你受苦,你要是不能記著宮規,不能明白陛下的苦心,那你就是抄寫一萬遍,十萬遍,也是沒有用處的。貴妃還需用心才好。”皇後苦口婆心。


    真是要把貴妃氣死了,她深吸氣好幾下也沒忍住:“皇後娘娘是隻敢來為難我?別人犯了宮規皇後娘娘是不管的?”


    太後再三囑咐,奈何貴妃本性如此,憋的住才見鬼。


    裴時沅心裏想,哦豁,這貴妃隻怕衝著自己來的。


    果不其然。


    皇後蹙眉:“貴妃這話什麽意思?”


    “裴昭儀不是嬪妃,嬪妃每日需要向皇後請安,她怎麽總不來?別人懷孕了,不來情有可原,她憑什麽?皇後娘娘這就不管了?”貴妃氣唿唿。


    眾人心裏都是一個念頭:蠢貨。


    “貴妃娘娘禁足果然白費,這才出來,就急著攪風攪雨。您可別為難皇後娘娘,我少來可不是我不敬皇後娘娘,實在是我有個毛病,早起就頭暈。所以這一個月裏不能天天早起,不然就受不住。這毛病,陛下是知道的,所以我有時候缺席了請安啊,是陛下準了的。貴妃娘娘實在不服氣的話,要不去問陛下?或者要不我使人請陛下過來?”


    “你看,你又不服氣皇後娘娘跟你說的話,也不相信我說的話,叫陛下來,您問問?”裴時沅歪頭。


    貴妃咬牙:“不用了。”


    她是真怕裴昭儀真就去叫,叫來了,她也知道自己吃不到也好。


    但是她仍舊是不服氣的:“不管怎麽說,到底皇後娘娘偏心裴昭儀也是真,這種毛病,我都沒聽過,要是改日我也得了這個病,豈不是也不必來了?”


    皇後笑了笑:“自然,在座諸位,誰要是真的能得了這個病,都可以不必來了。”


    這一刻的皇後,終於展露出她一國之母的氣勢。


    這個病是誰都能得上的?


    貴妃不來請安,皇後一點都不怕。


    貴妃不來,太後會坐視不理?陛下會坐視不理?


    這一屋子的女人,誰也不敢學裴昭儀。


    都知道裴昭儀就是仗著陛下的寵愛,所以肆無忌憚。


    既如此,別人想要肆無忌憚,就要先要陛下的寵愛。


    誰能有這個本事叫陛下這麽縱容著?


    “貴妃也不要動氣,裴昭儀那是潛邸時候就陪伴陛下的人,陛下最喜歡不過。這算什麽事?來日貴妃有了身孕,生下皇子,那就尊貴了,到時候怎麽都可以呢。”楊淑妃笑道。


    貴妃直起腰,冷笑的看了一眼裴時沅:“是啊,到底還是要以子嗣為主。”


    裴時沅不跟貴妃鬥嘴,輸贏都沒意思。


    “沒孩子的都比不過,還妄想比有孩子的強。真是什麽都敢想。”寧婕妤冷笑了一聲。


    “你說誰?”貴妃炸毛。


    “貴妃娘娘可別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潛邸出來的人這麽多,大家都穩當著呢。”寧婕妤道。


    貴妃愣了一下,又去看楊淑妃。


    迴頭又看寧婕妤:“用你說。”


    早請安有貴妃活躍氣氛,結束的反倒更快,不知道是不是皇後也聽膩了。


    走出了鳳寧宮,貴妃就對裴時沅冷笑:“你不就是仗著陛下才敢這樣麽?你以為你是什麽人?”


    裴時沅……


    她用團扇遮住半邊臉,眨眨眼:“貴妃說的好對。”


    “哼,你以為你能一直得寵?做夢!”貴妃氣得不輕。


    裴時沅啊了一聲:“這個時辰,陛下散朝了對吧?走吧,咱們去找陛下告狀去,太欺負人了。”


    說著,就扶著寒月的手坐上輦。


    貴妃瞪大眼,氣的直跺腳:“裴時沅!”


    裴時沅理也不理,抬輦的已經掉頭。


    貴妃這會子還是很怕李意尋的,可她也攔不住裴時沅啊。


    可惜裴時沅到了紫宸宮,一時半會的也沒見著人。


    是散朝了,可南邊的事正在緊要關頭,陛下忙著呢。


    等李意尋忙過,顧不得喝口水,就來找裴時沅了。


    裴時沅正在書案跟前寫字呢。


    李意尋走進來:“倒茶。”


    福瑞和秦征忙端來熱茶。


    “做什麽呢?”李意尋猛灌了幾口溫茶才問。


    “閑的沒事瞎寫,你忙完了?”裴時沅放下筆。


    “這時候來,是有什麽事?今早怎麽這麽勤快去請安了?”李意尋坐下仰起頭轉動脖子。


    又伸長腿繃直,這一早上坐的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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