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戒嚴並不是秘密。


    所以寒月準備迴裴家的時候,當金寶提醒她:“姑娘,這就走吧,娘娘走的時候就跟前頭說了,有侍衛專程送您。”


    寒月愣了一會後道:“你替我去迴絕了吧,就說我不迴去了,娘娘不在,殿中離不開人。我留下來照看。”


    “這……娘娘的意思叫姑娘迴去看看呢?”金寶道。


    “你按我說的做,去吧,替我謝過他們。娘娘不在,咱們就安靜些關門過日子吧。”寒月擺手。


    金寶隻好點頭:“那也好,省心些也是好的。”


    寒月沒那麽聰明,可是宮中忽然的戒嚴和娘娘走的時候不帶她,她也明白有什麽事發生了。


    娘娘不會不信她,不帶她就隻有一個理由,可能有危險。


    那麽這個時候,娘娘叫她迴裴家就不是必須要辦,而是為了哄著她。


    娘娘自幼便是這樣,也氣她罵她,但是也愛哄著她。


    那她這會子就該明白自己不能亂來,安生待著最好。


    免得出宮一趟,反倒弄出是非來。


    安頓好了事情,抱著雪球的寒月就掉了眼淚。


    說不清楚具體什麽心情,有點難過,有點委屈,更多是擔心自家娘娘。


    她摸了一把雪球的腦袋,低頭親了一下雪球的耳朵。


    雪球不太配合的喵嗚,她就戳雪球的腦門:“你娘是個壞人。”


    “寒月姐姐,雪球要喝羊奶了。”翠珠走過來:“呀,姐姐怎麽了?”


    寒月搖頭:“沒事。”


    “姐姐別難過,娘娘很快就迴來啦。”翠珠笑著接了雪球抱走:“走,咱們喝奶去了。”


    寒月破涕為笑:“多大個貓了,還當是個奶貓寵著呢?”


    說是這麽說,但是碧霄殿裏的姑娘們絕大多數都寵這隻黑貓。


    “娘娘,萱宜宮已經……不許出入了。”順寶跪在皇後跟前。


    皇後深吸一口氣:“不要管,做好該做的事。陛下臨走的時候囑咐我,管理好後宮事務,切不可在這段時間弄出是非來。你派人好好囑咐各處,非常時期,都安生些。若是非要這個時候鬧事,吾也不會姑息。”


    “是。”順寶定定心應下。


    這時候,鳳寧宮如何辦事,就要看皇後娘娘如何處事。


    皇後如今鎮定,他們自然也就跟著鎮定。


    要是皇後這會子不安,那下麵就要亂套。


    這是除服後皇帝要做大事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對謝皇後的一次試探呢?


    於是,陛下離宮次日,皇後就將六個宮人拿下,在鳳寧宮外打。


    六個宮人,四個是內侍,兩個是宮女。


    一個是偷盜,兩個是打架,餘下三個,都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這還是皇後第一次在人前一次責罰六個人。


    並且每個人都是五十板子,死不死都看命。


    打完都沒咽氣,被血淋淋的拉走了。


    “叫諸位姐妹看笑話了,陛下不在,難免有些人心浮氣躁想要做些什麽。宮中的變化,想必姐妹們也都有數。這些不省心的非要這個時候找事,吾也隻能如此。”謝皇後第一次在嬪妃麵前這麽嚴肅。


    眾人盡管心裏不見得服氣,可眼下也隻能都說娘娘英明。


    此時的裴時沅,正靠在李意尋身上。


    她在皇帝的禦輦中,這裏寬敞的很,她橫著睡都不礙事。


    李意尋此時穿著一身常服,一隻手攬著她,一隻手拿著一封密信。


    裴時沅就順帶都看見了。


    “傳話給他們,準備好。”李意尋說著將信丟一邊。


    伺候在一邊的福瑞忙收起來放在一邊的櫃子裏。


    畢竟車馬勞頓的,秦征就沒帶,他在宮裏做事。


    “瞧見了?”李意尋低頭看懷裏看起來有些困倦的女人。


    “我又不瞎。”裴時沅懶懶的。


    “難得。”李意尋摸她的臉。


    “手幹淨嗎?”裴時沅一把打開他的手。


    李意尋笑了笑沒繼續,一邊的福瑞趕緊將之前就放好的濕帕子遞過來給陛下擦手。


    然後迅速的帶著帕子下了車。


    “生氣?放心吧,我活著你就死不了。”李意尋道。


    裴時沅嘖了一聲:“行,咱倆就生死一起吧。”


    李意尋低頭:“嗯,那可不一定。你要死了,朕好好活著呢。朕要是死,就親手帶你走。”


    裴時沅動都沒動,對這話一點反應也沒有。


    連個白眼都沒舍得給他。


    李意尋卻笑了:“你以為我嚇唬你呢?”


    “實在沒什麽話說,要不你睡一覺吧。”盡說些沒營養的話。


    李意尋嘖了一聲,捏她的臉:“在車上不好收拾你是吧?”


    裴時沅也嘖了一下:“來,收拾,咱們就在這裏白日宣淫,我聲音大些,叫外頭聽著。反正是妖妃蠱惑了陛下,等著別人處死我,你還是好皇帝。”


    李意尋笑的更厲害:“我說了是這麽收拾你的?”


    “那你想怎麽收拾?”裴時沅白他一眼:“打我一頓?”


    李意尋搖頭:“誰敢處死你?”


    裴時沅忽然翻身,算是趴在他身上:“李意尋,你聽過前朝禧帝有個李貴妃麽?”


    “怎麽?朕是禧帝?”李意尋板著臉。


    “哦,那不能夠。傳說禧帝樣貌醜陋,形似侏儒,若非他父皇之他一子,隻怕這皇位傳不到他那。”裴時沅道。


    “嗬,那你還是說朕像他!”李意尋捏裴時沅的下巴。


    又被裴時沅揮開:“禧帝在位總共九年,後宮有上百個嬪妃。皇後換了三個。倒是這貧民出身的李貴妃始終如一。可惜啊,陪伴他那麽久,最後還不是為他的江山社稷殉了?”


    禧帝是被他堂弟推翻的,就在他即將失去一切之前,朝中臣子逼著他殺了李貴妃,否則就集體擁立他堂弟。


    那時候的李家已經雞犬升天,說是大大小小,有四百多個李家親戚都做官。


    別的人不說,就李貴妃的爹,大字不識一個,竟然做到了當朝一品。


    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不知道搶了多少人家的利益。


    當然,丟皇位不可能隻因為李貴妃,他橫征暴斂,倒行逆施。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比李貴妃這個妖妃亂政,李家奸臣蒙蔽聖聽更好推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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