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歸海皇城


    大周皇城,處於大周的國土中間位置。對於國土縱橫數千裏而言的大周,皇城當然不會小,長住人口可是有著上千萬。


    一路禦風數天,除了第一天走了小道,第二天後無一都是走的官道,路過一個個大城小城,從北方到南方一路穿行。路上除了第一天的女鬼,倒是並無再遇到特別的事情發生,畢竟這麽多年,除了那個邪修,無一也沒怎麽遇到過有其他的修行者存在,隻是路上兵匪禍亂不斷,基本上每天都遇到不少。


    偶有流民遷徙,兵匪為禍,無一見了,也就出手處理了一番,但是世道如此,不是他解決的一兩處小問題就能處理好的,所以大都時候都是出手後隻能感歎一番,繼續禦風飄遠。


    無一在皇城之外就停了下來,在官道現了身形,背著小竹書箱緩緩而行。雖然其他地方比較混亂,但是皇城所在,路上還算是太平,越是靠近皇城,來往人流越是多。當遠遠地能看到皇城外圍高大城牆時候,路邊上也出現了小攤小販,還有官兵來迴巡視,倒是一點都不亂。


    無一當年從這裏出來,那些人應該早已經確認了他的死訊,想來也已經忘記了他這個人存在過,畢竟已經近三十年了,無一自己是一點都沒變,但是當年之人,想來也是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了。


    日上中天,無一走到了皇城城門前排了隊伍,順序等候檢查入城。聽說是因為各地動亂,皇城出入檢查也例行嚴格了不少。無一看到那些兵卒在檢查可是就此收了不少小好處的,想來這些人是很歡迎嚴加檢查入城這個規定的。


    “快走,下一個。”


    “軍爺,這個是自家種的梨,運到城中售賣的。您先嚐嚐,個大,很甜。”


    “嗯,不錯,我一個人嚐不好,留十個出來,遲點讓其他人也嚐嚐,下一個。”


    “我是進去買藥的。”


    “...”


    “下一個。”


    “我是遊學的學生,本次來皇城遊學的。”到了無一,兩手行禮後,應對著說話。


    “嗬嗬,細皮嫩肉的,一個學生遊學的,卻是很好學嘛。打開書箱看看。”負責檢查的生打扮無一,命令道。


    “官爺請看,這些都是書本、衣服、水壺之類的,沒其他的東西。”無一將背上書箱解下來打開,指著內部的東西給兵丁看。


    “那個小袋子裝的是什麽?”兵丁眼尖,不看其他,就看著書箱內一個黑色的小布袋子說道,他估計一般人都是用來裝錢物的。


    “哦,這個是老家特產,官爺可以試試。”無一看了,一笑,伸手從小袋子裏麵掏出來一顆碎銀子,大約半兩重,然後很自然地塞過去。


    “嗯,你這特產不錯,背上書箱走吧。看你小子,外表和內裏都透著聰明勁,果然是讀書的料。”兵丁見無一知趣,也不會敲詐,畢竟能守這裏的,基本不傻,往後好處多的是,不能全都吃掉了吧,弄不好會咽死的。很多時候農民他也不見得攔來問話檢查,但是這樣的書生大都會檢查收點好處的,這職位確實不錯,後頭一天下來,上交後還會有不少剩下的。


    “謝官爺。”無一再行禮一番,方才背上書箱進入皇城。


    皇城是立國之初高人設計的,大周雖然現在亂象四起,但是一日不倒,那麽終究是一國重地,國家氣數籠罩,加上高人指點建皇城聚氣鎮國,起碼以無一現在這微末小法,是無法在皇城外看到內部具體氣象的。外麵看到的是鎮國氣鼎,不知其實,進來裏麵,方能知道虛實。所以無一三十年前就知道設計皇城的是一個高人,起碼高現在的他很多很多。


    一般情況下,如果不是設計皇城的高人一脈的,進來皇城,除非好幾層高樓上的人,否則基本上會被壓成凡人一個,畢竟凡俗不能太受不是凡間的人事影響,否則世道更是不堪。所以京城之地,怕死的邪道人士倒是不多,敢進來的,都是不怕死的,數量也不會多。不過也有例外,如果是皇族之人,倒是也不會被壓製。


    無一就是一個例外,大周皇族姓歸海,而他,也姓歸海。不過無一是不是真的皇族,目前隻有他自己知道,或者說三十年前他是,但是之後卻是一半了吧。畢竟當年那人叫做歸海天一,而後來改叫了無一了。


    “看來皇城陣勢,隻是聚氣和鎮壓,識別人也隻是通過血脈和法光,確實是不會壓製我的了,想來如果有其他的無血脈的同道中人能接受法力被壓製,也能進來的才是。”無一進來城中後,感覺了一番體內的情況,心裏暗暗思量了一番。


    城門口處人流不息,無一也不在此逗留,雖然不知道三十年這裏變化多大,但是自己要去的地方肯定不會在外城,想來內城位置是絕不會變動的,所以也就看了看周邊,然後沿著城門進來的直道漫步往前。這條直道直到內城,甚至那皇宮之內的,無一這點雖然不熟但是記得。“先去內城,逛一逛,然後在完成本次的目的。”


    皇都不管如何說,都是都城,不管世道怎麽樣,除非兵禍臨城,否則熱鬧可是少不了的。無一一路慢行,從上午就走到了下午,方才穿過了外層區域,進入了內城之中。內城不是那麽容易進的,是要通行證明的,不過無一隨便伸出手掌晃了一下,也是照樣通過了,障眼法而已,看守的人想看什麽,就能看到什麽,這個倒是不難,迷惑普通人的神智的手段。


    其實路上整體布局變化不大,具體細節無一要硬是迴想,也是能呈現的,但是沒必要。當年剛醒來,就被人護著匆忙從這條道逃跑的,而隨行護衛的人都死盡了,從此少了個皇族,多了個書生。


    德勝樓是內層比較大的一處酒樓客棧了,位置也比較好,處於內城金宮附近的繁華主要大街道上,門前大街可直達大周金宮城門,距離卻是不遠不近,既能欣賞皇家宮殿,又能避其威勢壓迫,所以達官貴人,文人名士往來不絕。


    無一走到這裏,就停下來了,今天就打算在此停宿,晚上好方便去辦事。避開從裏麵出來的兩撥人,還沒進門,酒樓的夥計就迎麵上來招唿了。


    “先生裏麵請,請問住店還是吃飯?”女的夥計,打扮清秀,十八九歲。


    “沒想這兒主人還是個開放的,看來思想挺前衛的。”無一看著身前小姑娘,心裏暗暗,嘴上卻是笑笑,說道:“嗬嗬,兩樣都要。給我來間房,然後送一桌你們這裏的招牌菜到房間。這個是銀子,隨你安排,安排完了,銀子有多你就收著,不夠的話,找我補上。”藏在袖子裏麵的手伸出來,就遞過去一塊切成方塊的銀子,估摸有十多兩。


    小姑娘夥計蒙了一下,得,這人夠直接,我都沒反應過來呢。


    “先生還真是爽快直接的人,好的,請先生隨我來,到客廳稍等,我這就給先生安排。”說完,牽引指導無一進了裏麵的一個客廳,讓無一稍坐片刻,她就快步走開去安排去了。


    在無一耐心等待著女夥計給安排食宿的時候,皇宮之中連續好幾天心神不寧的大周名義之主歸海石鈞,今天卻是連朝會都沒開,已經大半天地坐在書房裏麵發呆,也沒吃過什麽東西,魂不守舍的樣子。昨天他召了司天監的人,推算了一番這些時日不安的原因,結果卻是指向三十年前的事情,為此司天監的人死了大半,殘了小半。憂心之下,更是睡不安食不好,今天他沒什麽精神,心裏麵就想著當年那個沒能確認是否徹底消失的天一。烏雲籠罩國主,金宮也似烏雲密布,服侍皇帝的人,更是小心翼翼,以免性命不保。


    不過無一對這些可是不知道,昨天被人推算時候,他直覺感覺是司天監的人在搞怪。雖然大周氣數微弱,但是好歹也是一國匯聚,所以冥冥中也會自動抵禦,表現就是影響與之相關的人。不過雖然無一現在剛才算是一個脫離凡人範疇,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跨出下一步,但是身具法源星海的人,再怎麽低級,也不是幾個普通人借助國家氣數就能後無後果地推算的,或者一些超級大國和全盛時期的大周或者可以算算無一,但是現在可是不行的。所以無一消了半數法星,運法抵擋了半天,結果就是硬是耗死了大半司天監的人,剩下的也是被耗掉了大半壽元,離隕滅不遠的了。不管是作為實際上還是名義上的皇帝,隻要國家還在,那麽那個人就跑不掉,所以今天無一不著急,得好好休息一番,晚上才能迴家看看。


    “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能在皇家出來我這樣的具法之人,確實是奇怪。一般來說,國運氣數掩蓋之下,道法不存,但是出了例外。不過好在是出了例外,不然當年剛到這裏,就得死翹翹了,嗬嗬。今晚去看看,或者鎮國重器中有我想要的答案。”無一等著,思緒卻是也有點飄遠。


    “先生,您久等了,我已經為您安排好了,您隨我來。”女夥計終於再出現,帶著一臉歉意。


    “嗯,走吧,趕路有些累,我好想吃完飯睡個覺,好好休息一番。”無一隨即點頭起身,然後跟著小姑娘繼續往內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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