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撒謊了,其實是兩罐。陳穆勉強接受了這個答案,又問:“和誰去喝的?”“自己。”黑夜中林殊止的眼睛被窗外的太陽能燈映得亮閃閃的。“好喝嗎?”“還行。”林殊止深吸一口氣,房間裏的酒氣愈演愈烈。他算是發現了,麵前的陳穆也是喝了不少。不然也不會逮著他問這麽多傻瓜問題。感覺上陳穆此時反應是遲鈍的,林殊止嚐試抬了下被壓得發麻發酸的胳膊,得不到一點釋放。“你先起來,我送你迴去。”他想大力坐起,陳穆立即將他一把按迴床上。感覺有誤。“去哪兒?”陳穆聲音裏帶著幾分不滿。看陳穆這還能問問題的模樣林殊止也拿捏不準他到底醉得如何,隻能先軟著聲音:“送你迴房。”“就在這兒。”?林殊止詫異道:“你要睡在這兒?”陳穆不說話了。“那我去隔壁房間吧。”他說著要把腿從陳穆的重量下抽出來。陳穆還是壓著他,語氣不明道:“你也在這兒。”?林殊止還想張口說點什麽,陳穆卻嫌他太喋喋不休,那根緊繃的神經不再束縛住他,而是叫囂著讓他俯下身去讓林殊止閉嘴。唇壓下來的瞬間林殊止整個人是懵的,半邊身子被陳穆壓得發麻,他感覺要唿吸不過來。陳穆的動作蠻橫不講道理,將林殊止大力翻至仰臥位後那隻扶住他腰的手向上摸索,質地柔軟的睡衣被卷起大半,一排扣子已經全部散了。林殊止嚇得不敢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陳穆的舉動用意明顯。很快陳穆又有了下一步的動作,他揚起那張礙事的被子,徹底將林殊止圍困住。“你要……幹什麽?”林殊止顫著聲問。後腰冰涼的觸感昭示著男人一切心思。林殊止猛一哆嗦,向左扭了扭,示意陳穆停下。他不明白陳穆如今這種做法是何用意。不是說好了一人一個房間嗎,為什麽他剛搬進來就變卦了。不僅賴著不走,還試圖拉著他做點什麽。陳穆被叫停很明顯地頓了頓,但這停頓沒持續多久便消失了。林殊止偏頭躲開:“你醒醒。”“你不願意?”身上的人聲音隱隱透著不悅。“協議上寫得很清楚,不能這樣。”林殊止試圖再掙紮一下。“我想做,” 陳穆幾乎要理智全無,酒精灼燒得渾身發燙,坦蕩蕩道,“明天聯係吳律師把這條一起加進去。”話音未落陳穆已經強行將他臉掰過來。林殊止喝了點酒原本也不清醒,剛剛都是強撐著與陳穆對話,此刻被吻得七葷八素也暈頭轉向的,抵擋不住一點。他鼻腔有點發澀,抵住陳穆,最後說出口的話太過委婉:“你不是說不經常迴來嗎?”“今天周末,明天不去公司。”意思是,要睡,還要睡一整晚。混亂中半年前他與陳穆第一次時的感覺又冒了頭。隻是他不清楚此時陳穆究竟有幾分清醒,還是趁著酒意就為所欲為。不過就算是後者,當成一次酒後的亂來,好像也不錯?他徹底不掙紮了。看在陳穆眼裏,這是默認。熟悉的感覺被撩撥出來,這具身體已經大半年沒經曆過這樣的事,青澀得很。今晚的事全然在意料之外,一點準備也沒有。別墅裏沒有任何能用來做事前準備的東西,最近的隻有林殊止放在床頭櫃上的半瓶凡士林。那東西是冬日裏防皮膚幹燥用的,用在此時勉強隻能算合格。陳穆毫不猶豫地一把薅過來,擠了一大坨在手心處。冰涼的感覺很奇怪,配上一根靈活的東西在體內遊走的感覺更奇怪。林殊止沒忍住躲了躲。“你怕什麽?”陳穆按住他的腿,“又不是第一次。”陳穆警告過後林殊止果然不再動了,他不太多的理智中隻生出一種想法。麵前的人好乖。……被攻城略地的感覺很奇怪,林殊止忍不住想蜷起來,卻被作案的兇手強硬地打開。陳穆足夠溫柔,不算很疼,更多的是癢。酒精起到微醺的作用,林殊止不安地扭動幾下,最後徹底在洶湧的波濤中沉浮。心中所想無處可藏,全要在此時此刻坦誠相見。“嗯,”陳穆饜足地歎了聲,“好乖。”……酒精與沉木香糅合在一起,無法不令人陶醉。折騰著折騰著,林殊止忽然感覺有什麽異物套在了他手上,但他已經無力睜開眼去分辨那究竟是什麽,隻能隨著欲海飄蕩。他不知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後半夜他朦朧中似乎已經睡著了,又被陳穆折騰起來,不過意識也是不大清醒的,隻有一些陳穆將他帶去浴室後又在浴室弄起來的基本印象。再次睜眼已經天亮,昨晚的放縱都成了今天的報應,林殊止頭疼著醒來,眼皮浮腫到差點睜不開。身邊已經沒有陳穆的影子,若不是身上的痕跡和異樣感尚存林殊止都要以為自己昨晚做了一場春夢。他沿著樓梯下了樓,張姨已經把早餐準備好,陳穆就坐在桌前。林殊止走到他對麵,發現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加了個深灰色的貓咪坐墊。……林殊止麵無異色地坐了上去。早餐是麵包加煎蛋,他拿起一塊麵包,沿著邊角咬了口。“昨晚睡得怎麽樣?”陳穆問他,視線穩穩落在他手中的麵包上。“很好。”其實不好,他甚至要懷疑陳穆是存了心想打趣他。陳穆的視線有如實質,一直停留在他的麵包上。林殊止被看得不自在,連捏著麵包的手指都不住收緊了。他不明白有什麽好看的,於是也看向自己手中的麵包。這一看就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無名指上不知何時多出一枚戒指。陳穆原來不是在看他的麵包,而是在看他手上的戒指。不怪他察覺不到,尺寸大小竟異常地合適,一點異樣感都沒有。他隱約記得昨晚後半夜的時候有什麽東西硌了他的手,莫非就是那時候……“本來想今天交給你的,”陳穆不知從哪拿出個戒指盒遞給他,“不過昨晚給也是一樣的。”“好好保管,不需要一直戴著,‘有人’的地方才戴。”林殊止:“你也有隻一模一樣的嗎?”陳穆睨了他一眼,大清早起來就聽見了個蠢問題。林殊止了然,又看了眼陳穆的指間,空蕩蕩的,沒有什麽硬物留存過的痕跡。第49章 喜歡你。陳穆被林殊止落在他指間的視線灼得有種異樣感,昨晚是一場意外。他喝了酒,還在意外發生之後趁著酒勁給林殊止戴上了戒指。不過他告訴自己,沒事的,反正遲早都要給。昨晚和今早就差了幾個小時而已。這對戒指不是表達愛的工具,就和他們的合作一樣,他並不準備一直戴著,隻在某些重要時刻戴上用於鞏固他們之間在外人眼中的關係。隻能將錯就錯了,林殊止不是笨蛋,他相信林殊止一定懂得這枚戒指的隱藏含義,並且在適當的時候會戴著它出現。可為什麽林殊止看上去好像心情不錯?一枚戒指而已,有什麽好高興的?陳穆搞不懂,也不準弄懂。那枚戒指主體比較簡樸,銀白的素圈外刻著一圈細小的紋路,需要很仔細才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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