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方不到七尺的地方,有大小相同的洞整齊地排列著,洞窟之間相隔沒有一人寬,密密麻麻,晃暈了少女的眼。


    “這麽多洞口,還真是......”


    蘇無常一手托腮,目光在各個洞口之間來迴打量,從外觀上看,它們幾乎沒有什麽不同,從排列上看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仰頭還看不到最上麵是什麽情況,這些東西……少女輕眯了眼,暗自思忖。


    “很快就知道了!”司空堯負手而立,看著那高聳地石壁低聲道。


    兩人所處的空間越發黯淡下來,原本是暗青色的石壁,此刻卻突生異象。


    七彩絢麗的流光,從暗青色的石壁中傾泄而出,如同浩瀚的銀河玉帶,熒光點點灑在兩人如玉的臉龐上。


    少女睜大了雙眼,止不住的驚歎,連夜明珠的暗夜光輝,也被這驚豔之光瞬間壓了下去。


    “你能看到什麽?”


    司空堯看著眼前這非凡的美景,目光越過那光芒中的一處,神情有些激動。


    “每個石洞中的光芒不盡相同,而且......”


    蘇無常向後退了幾步,男子忙伸手攔住她的腰:“再退,可就又要陷入鬼麵修羅陣裏去了!”


    “你看,七色流光的色光,分別從不同的洞窟中發散而出,從四周匯至石壁的中心,又向四周反射迴去,光芒正入穹頂中心的圓形容器。”


    少女站定,說出心中的想法,看向男子的神情帶著詢問。


    “不錯,入了穹頂的光已經成了白色,你再看那鬼麵的玄甲鐵人——”


    司空堯眼露讚賞,指向陣中開始有了異變的鬼麵人,引著她看去。


    隻見那至穹頂而下的光,如纏絲般縈繞在鬼麵人的身周,像流動的水,暗自浮動。


    “你讓我看那東西又什麽用呢,我們不是要找入口的嗎?”


    蘇無常看了眼陣中的場景,雖然心下感歎這般詭麗莫測的景象,若沒有鬼斧之力,難以完成。


    這冰煞鬼域雖早已經成了無人之獄,這番大手筆,當今世上怕是也難有幾人可為。


    “你再看——”司空堯高深莫測地一笑,也不正麵迴應心急的少女,隻是整以暇觀。


    陣中的鬼麵玄甲人一身玄黑的鐵甲,在光暈環繞中開始片片剝落,而原本神情不一的鬼麵,竟都變成了一張陰冷含笑的臉,越發顯得詭異森冷。


    蘇無常看著這番變化,目光驚疑地看著司空堯道:“我師傅曾說,這世上暴虐的邪陣,如果以活人做供奉,它的怨氣過重,會傷及布陣人本身,所以布陣人會布下假象來渡靈。”


    男子眼中帶笑,感歎蘇無常果真不是尋常女子:“看來你雖然不精通這玄黃之術,到是知道得不少!這確實是布陣人為防怨靈難控,而布下的假象:”普渡之光”,不過是個欺人欺己的東西。”


    “倒是飽了我的眼福!”


    少女略帶嘲諷地看著這驚世奇景,眼含深思,死去的人就算升天至極樂,也不過是一場虛妄,活著才是真實的存在,自己決定未來,無需他人普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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