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初戰告敗,不滿地縮迴蛇頭,爬上柱子,蛇身沿著房梁開始往上纏繞收緊。


    噝噝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粗糲的蛇皮在瓦片上摩擦,大蛇竟然是想直接從屋頂上爬出來。


    蘇無常覺察到它的用意,立刻吹了一聲口哨,小姬隱藏在黑暗中的巨大身體迅疾地伸出爪子。


    蘇無常縱身一跳,像蕩秋千一般在小姬的身上借力,人已經落到另一處屋頂上。


    黑暗中,有一個人影正慌慌張張地往西院跑過去,親眼見到大蛇發怒,他已經被嚇得兩腿直哆嗦。


    他得去告訴自家老爺,真的出大事了,蛇神發怒了!


    “小姬,你飛高一些,離那間屋子遠一點!”


    小姬的身體太過巨大,在這狹小的院落裏反倒被牽製了,蘇無常說罷,撿起一塊瓦片就射了出去。


    一聲慘叫,還有因為劇烈的疼痛,而變得粗重的唿吸,是劉管事。


    斑斕的蛇身從屋頂緩緩滑出,它吐出信子在空中探了一會兒,便從屋頂上一縱而下,目標明確,正是蘇無常。


    “不對勁……”


    蘇無常在另一間屋子上開始狂奔,一路滾落的瓦片,稀裏嘩啦地落下碎了一地。


    很快院子四周值班的守衛,還有來往的丫鬟們,都發現了這駭人的一幕,尖叫聲此起彼伏。


    可是偏偏,那條大蛇好像對這些人視而不見一樣,跟在蘇無常身後緊追不舍。


    在蘇無常幾乎無懈可擊的隱匿功夫之下,地麵上慌亂的守衛丫鬟們,都沒有發現她的蹤影,他們隻看到這條大蛇跟瘋了一般,從屋頂到大樹又到地麵,四處遊走。


    大蛇巨大的身子對知府院落所造成的損壞,幾乎是毀滅性的。


    蛇尾一甩,知府大人重金打造的假山沒了,蛇身一擺,拜月亭沒了,守衛們一個個驚恐地拿著大刀,卻沒有一個上前,因為沒有人敢傷了這條蛇。


    “快去報告大人,請司空公子前來!”


    守衛裏為首的青年男子高聲喝到,並帶著眾人退守至院外。


    大蛇雖然身子巨大,但是追擊的速度非常快,且靈活地很。


    蘇無常趁著這群人退出去的空檔,轉身看著不遠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觀賞湖,摸了摸鼻子,有了主意。


    少女仰頭喚了一聲,小姬從高空俯衝下來,一個盤旋又再次高飛。


    “來呀,來追我!”


    右手勾著小姬鳥爪的蘇無常,左手將瓦片飛擲出去,擊打在大蛇的眼睛處。


    果然大蛇瞬間被激怒,在地麵上幾乎是馳騁一般的速度,直直地往前遊走。


    小姬帶著蘇無常從湖麵低低地一掠而過,大蛇也緊跟著,嘩啦啦地一個猛子紮進了湖裏。


    進了湖,大蛇的心情似乎突然變得愉快了,還優哉遊哉地遊了幾圈。


    但是很快它遊水的動作就開始變得遲緩,蛇身上斑斕的花紋開始褪去,慢慢地變成了深褐色。


    遊動的蛇尾越來越遲鈍,到最後長長的蛇身,幾乎是漂浮在水麵上,隨著水波輕輕晃蕩。


    “好家夥,居然真的是墓蛇!”


    大蛇已經處於沉睡狀態再無動靜,蘇無常長籲了一口氣,身體倒轉,翻身上了小姬的背。


    摸了摸小姬脖頸的羽毛,少女讚賞道:


    “幹得漂亮,雲蒼子那老頭說得沒錯,你果真是個寶貝!”


    大鳥發出啾啾的清鳴,聽著像是某種袖珍鳥類發出的叫聲,顯得可愛而愉悅。


    蘇無常兩手環保住大鳥的脖頸,親昵地用額頭碰碰它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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