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賈環這一番“父慈子孝”的表現過後,在場的眾人倒是讚歎不已。


    賈赦因賈環這一番父子情深搞出來,倒是直接掩蓋住了先前他暗諷賈母偏心之事。


    他心內自是感激賈環的,當即道:“如今子侄一輩中,我看就屬環哥兒最是有出息的。


    他連考連捷,一舉蟾宮折桂,直接狀元及第,這是府裏莫大的榮耀。


    而且難得的是他在西南還立下如此軍功,直接封爵,毫不辱沒我們祖上榮光。


    我看你們子侄一輩應多向環兒學習才是,這方才是咱們侯門的氣概!”


    說畢,又忙吩咐著下人去拿自己的東西來賞賜賈環。


    賈寶玉聽著賈赦誇賈環這個須眉濁物,心裏自是極度不自在的,早嘀咕了百來遍的“祿蠹、匹夫”等語。


    賈母也知道賈寶玉如今自是非常不自在,畢竟他的兄弟和侄子都有了功名,就獨獨他一個人沒有,想想也是很有壓力的。


    因而待又行了一次令之後,賈母便將這邊一幹男丁人等都遣散了。


    於是賈赦便帶著一眾子侄朝著園外走去,因賈環要迴百花園與他們自是不同路,索性就先辭別了賈赦、賈政等人。


    賈環也沒走遠,而是來了凹晶館處來等黛玉。


    按照原著來說,黛玉和湘雲應是會出現在這兒的。


    到了凹晶館內,賈環也見到了兩個嬤嬤正在這兒吃酒上夜,


    賈環當即便用些小錢打發她們離得遠些兒,免得她們到時候聽到自己和黛玉她們的談話什麽的。


    賈環在等著黛玉她們還一直沒來,索性便直接躺在了那邊長椅上睡了起來。


    要說不說,今夜的月色是真的美。


    看著小會兒,賈環直接倒頭昏睡了過去。


    且說,凸碧山莊這邊,賈母因今年的樂子人鳳姐病了,薛姨媽一家也沒來,自是少了些人和樂趣,心中不禁覺得有些淒涼。


    於是和眾人行了幾迴令後,便各自都散去了。


    且說黛玉和湘雲因覺得這凸碧山莊上邊的聲音太吵,遂便相約到了凹晶館來。


    賈環還正在這兒躺著呢,忽而一陣冷風襲來,直接把她給吹醒了。


    賈環睜開了睡眼,發現依舊還是那個月亮,遠處的婆子們早已經熄燈睡了,賈環想著黛玉和湘雲或許是不來了。


    正想著呢,忽而就聽到二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賈環繼續躺著,也沒起來搭理她們,因賈環在另一側去了,她們倒是沒發現賈環的存在。


    二人說著便聯起了詩句來,賈環在這邊倒是聽得真切。


    要說不說,這二人的文采是真真的好,賈環細細的品著,倒是也沒去打擾她們。


    待二人聯到了最後一句的時候,賈環才從一邊走出來道:“好,好一個‘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詩魂’!”


    聞言,二人一驚,道:“是誰?”


    “是我!”


    說著,賈環直接從側邊走了出來。


    “你怎麽在這兒?”見是賈環,黛玉問道。


    賈環心說:“我在這兒等你呢!”


    當然,實話自是不能說的,賈環隻得扯著個由頭道:“我剛才多喝了幾杯酒,不想卻醉了,然後迷迷糊糊地到了這兒來賞月,


    卻不想剛才還躺在那長椅上睡著了,因聽了你們的好詩,這才醒了過來呢!”


    “看來是我們擾了你的好夢!”湘雲打趣道。


    “沒呢,倒是我攪了你們的雅興,不過能相遇於此,也算是緣分呢!”賈環道。


    聽說緣分二字,黛玉自是有些羞澀,如今她和賈環已是定了親的,自是不能私下見麵。


    當然湘雲等人並不知道,但是這依舊不妥。


    閑敘少語之後,黛玉便萌生了要迴去的念頭,遂開口道:“天色也不早,我們也該迴去了呢!”


    湘雲道:“不用那般著急走的,正巧多了個人,不如我們仨一塊連詩如何?”


    賈環心道這個自己真真不大擅長啊,雖然做些八股詩文自然沒問題,但是弄這些高雅的就真真是不太行了。


    於是賈環隻得說道:“算了吧,這個我真做不來,我半天也是得不了一句好的,湘雲你就別難為我了!”


    “我才不信你呢,你堂堂一個狀元,豈是這點才情也沒有的?”湘雲道。


    “古語有雲,術業有專攻,我還真真不擅長此道,我若是說出些科舉詩詞來,倒是叫你們看了笑話!”賈環道。


    “好吧,既是如此,那我也不為難你了!”湘雲笑道。


    黛玉其實也是有些期待賈環跟著一起連詩的,不過見賈環拒絕了,她心裏也有幾分失落。


    索性道:“雲丫頭,天色也不早了,待明兒再連詩,我們走吧,且明兒三弟弟還要上衙去呢!”


    黛玉因賈環在此,不免覺得尷尬,所以催促著湘雲離開。


    “林姐姐說的是,我也不便在此久待了,我們且迴去吧!”賈環也附和道。


    說畢,幾人便走了迴去。


    路上,賈環趁著湘雲不注意,便拉住了黛玉的手。


    黛玉嗔著瞪了賈環一眼,但她很快就在手心裏感觸到一團紙狀的東西。


    待賈環鬆開黛玉小手的時候,黛玉也抓緊了那個紙狀的東西。


    趁著湘雲自說自話,黛玉也把那個東西塞進了自己的荷包裏。


    黛玉明白這應是賈環給她的信件什麽的。


    此時她自是俏臉緋紅,隻是因天黑倒是沒能看見,不過羞澀的小動作早已表現了出來。


    沒走多遠,賈環就遠遠地看到了翠縷和紫鵑的身影。


    賈環停住了腳步道:“我就送你們到這兒了,你們且迴去吧,我也該走了,還有你們且別將遇到我的事兒和別人說了!”


    聞言,黛玉和湘雲也點了點頭。


    當然,她們也自是不會說的,畢竟大晚上和賈環私會,這傳出去對她們的名聲並不好。


    但看著她們遠去,賈環又折返了凹晶館這邊,待到了一個山石頭處時,賈環喝道:“出來!”


    聞言,才從山石處裏緩緩地冒出來了一個人影。


    賈環細細看去,發現原來是妙玉,當下趕忙賠不是道:“原來是居士,我以為是什麽賊人藏匿於此,遂才迴來查探呢!”


    方才賈環那聲斷喝也是唬了妙玉一跳,她緩了口氣才道:“是我冒昧了,本是無意賞月到此,未曾想到卻遇上她們,


    本欲出來同她們談會詩詞,卻不料恰巧又遇到你也出來了,所以我便藏在這山石處欲待你們走了再迴!”


    “早知如此,我倒是不該醒得好,不過想來也算是緣分,不然我們也不會一同到此了!”賈環打趣道。


    “嗯!”妙玉也點了點頭。


    “天色已晚,居士也早些迴去吧,園內雖是有上夜的人,但也免不得有照看不到的地方!”賈環道。


    “嗯!”


    妙玉又點了點頭,便朝著先前黛玉她們的方向走了。


    賈環目送著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也直接朝著另一邊走迴了百花園。


    賈環知道孤男寡女的待在這兒說話自是不大好的,何況對方還是個出家人,所以隻得快速離開了。


    妙玉迴了櫳翠庵,又到了菩薩塑像前懺悔著,她的心剛才也有些淩亂了。


    且說,黛玉和湘雲迴到了瀟湘館內,倒是也都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黛玉自是惦記賈環遞送給她的那張紙,湘雲倒是還在想著剛才二人聯的詩句。


    二人都睡不著,便躺著又說了會兒話,到了天亮之時才睡去。


    賈環這邊迴到百花園已經到了四更了,隻得洗漱罷又坐著馬車趕去了衙署,


    因不能繼續在床上睡了,所以賈環隻得在馬車內小睡了會兒。


    且說第二日黛玉醒來,湘雲也離開了瀟湘館,她才在屋子內打開了那個紙張來看,隻見寫道是:


    幾迴花下坐吹簫,銀漢白牆入望遙。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剝後蕉。


    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這是清朝詩人黃景仁的《綺懷》,被賈環厚顏無恥的拿來白嫖一波。


    這首詩表達著一種愛而不得情感,非常符合當時的情景,所以賈環之前便在席上偷偷寫了下來。


    黛玉看罷,一時欣喜;一時小鹿亂撞;一時又有幾分傷感,久久才平複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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