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裏邊走了出來,賈環趕忙讓人幫自己打來清水衝洗了傷口。


    隨即又馬上迴到馬車上找到小藥箱,找來酒精進行消毒,最後才用紗布給包紮上。


    剛才有多瀟灑,現在賈環就有多後怕。


    好在賈環仔細看過那把不是破傷風之刃,而且自己也做了仔細的殺菌消毒。


    賈環之前被砍過之後,便給自己多做了幾手準備,還提煉了酒精等物,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兒卻恰巧用上了。


    且說賈環剛離開了原地,柳湘蓮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他怎麽也沒想到尤三姐竟會因此而自刎。


    當即也意識到賈環先前所說的話全是對的,隻怪自己太過於在意那些流言,竟是誤會了這麽一位剛烈的賢妻。


    想到這,他用手狠狠地拍了下牆麵,悔恨道:“三妹,我錯了,我有愧於你,我怎麽就做下了這悔婚之事呢……唉!”


    看著柳湘蓮在那獨自悔過,尤三姐已然流下了兩行清淚。


    她二姐和老娘見狀,隻得先將她送迴了屋內。


    賈璉看著這眼前的一幕,當即也不知說什麽好,也隻得默默陪在外邊。


    賈璉心中自是心有餘悸,好在因為賈環的及時出手而變得有驚無險,但當下他也不知道賈環究竟傷的如何了。


    正想著,忽而便見到了手上纏著紗布的賈環走了進來。


    賈環看著還在自我懺悔的柳湘蓮,又看了眼賈璉,才道:“璉二哥,現在是怎麽個情況?”


    賈璉看著柳湘蓮道:“這個得看他的意思了!”


    賈環又道:“柳二哥,你如今是何想法?”


    聞言,柳湘蓮百感交集道:“我不退了,煩請兄長再幫我將這鴛鴦劍轉交給三妹。


    不,煩請兄長替三妹保管,待我日後擇定良辰來娶三妹之時再取走!”


    說著便將手上的劍交予了賈璉。


    賈璉也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先接下那柄劍。


    接著柳湘蓮又開口道:“煩請兄長替我向三妹和嶽母致歉,之前一時聽信了讒言,才誤會了三妹,我誠心悔過,隻求三妹能原諒!”


    說著,柳湘蓮便 “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賈環和賈璉見狀,趕忙將他扶了起來。


    賈璉道:“破鏡難重圓,你若是有心,不妨幾日後再親自登門致歉!”


    柳湘蓮聞言,道:“是,兄長所言極是,待三日後,弟親自前來請罪!”


    說罷,再聊了幾句,柳湘蓮便與賈環直接坐著馬車離開了城南小院。


    車上,柳湘蓮道:“環兄弟,不知你的手要不要緊?”


    聞言,賈環道:“不打緊的,能讓柳二哥迴心轉意,就算斷了我這條胳膊也是值得的!”


    賈環雖這麽說,不過是裝裝敞亮話而已,其實他心裏後怕不已。


    奈何柳湘蓮聽了後,感動得涕泗橫流,道:“環兄弟,你救了三妹的性命,便是救了我的性命,請受我一禮!”


    說著,他坐著行了一禮,賈環忙將他扶著坐正。


    接著說道:“柳二哥,大可不必如此,我不過順手而為罷了,你若有心,日後請我喝杯喜酒就成!”


    柳湘蓮道:“這是一定的!”


    沒多時,賈環便送柳湘蓮迴了家,自己也迴了梨香院。


    本來是想去百花園看看的,但奈何自己如今瞎搞受傷了,也不好進去讓秀泱和淑悅擔心。


    迴到了梨香院,彩雲、彩霞見此,也是擔心不已。


    彩雲道:“三爺,您的手怎麽受傷了,要不讓人請大夫來家裏瞧瞧吧!”


    賈環道:“不過是點小傷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也不要驚動了其他人,我將養三五日便好了!”


    聞言,彩雲才稍稍放心了下來。


    賈環接著迴了書房去趕稿子,因為受傷的是左手,所以並不影響書寫。


    再說城南小院這邊,尤三姐在尤二姐和尤老娘的勸說下已經平複了下來。


    尤二姐對賈璉道:“虧得環叔叔相救,不然三妹怕是要與我們天人永隔了。


    我們母女真真虧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二爺你迴去時好好替我們母女答謝下環叔叔!”


    賈璉聞言,道:“這是自然,就不勞煩你們費心了,環三弟那邊我自會好好答謝的。


    隻是三姐這邊你們還是要好好地照看著才是,免得她再尋了短見!”


    聞言,尤二姐也點頭稱是。


    隨即她又問道:“那柳湘蓮那邊怎麽說?”


    賈璉道:“他已是迴心轉意,說三日後親自來登門賠罪!”


    尤二姐道:“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少言片刻,賈璉也迴了榮府衙。


    這個時代,男方悔婚倒不算是什麽大事,但是女方悔婚那可就是大過了,因而張金哥和劉守備的兒子的婚事才鬧得那麽厲害。


    翌日,賈環照常去了南書房當值。


    陸銘義見到賈環左手上纏著紗布,隨即問道:“師弟,你的手怎麽了?”


    聞言,賈環道:“師兄,我沒事,不過就是剛好顛倒劃傷了個小口子罷了,無甚大礙的!”


    陸銘義隨即又叮囑了幾句才問道:“師弟,你二姐姐近些時日都在做什麽?”


    好家夥,關心自己是假,打探迎春的消息才是真的,賈環道:“師兄,那你妹呢?”


    聞言,陸銘義道:“師弟,咱們先聊你姐,然後再聊我妹!”


    賈環心道:“好你個濃眉大眼的陸銘義,我不就是順嘴提一下而已。


    你居然就這麽不惜出賣你妹妹來跟我要情報,真是個好家夥,不過我喜歡!”


    隨即各懷鬼胎的二人便悄悄地聊起各自的家事來。


    正在二人聊得起勁之時,忽而有翰林院的人來找賈環,說是掌院學士林清瀾要見賈環。


    賈環也不明所以,便跟著來人去了翰林院。


    到了掌院學士的辦公場所,賈環走了進去,正見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大儒靜坐在其內。


    賈環上前行了一禮道:“下官賈環拜見林老,不知林老尋下官所為何事?”


    林清瀾抬頭看了一眼賈環,笑道:“賈修撰來了,請坐!”


    聞言,賈環才朝著旁邊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了下來!


    隨即林清瀾繼續道:“老夫叫賈修撰過來別無他意,隻因看了賈修撰所寫的《三國演義》,心中十分震撼,遂想結交一下。


    沒想到賈修撰這般年輕竟能寫出如此浩瀚巨著,實令老夫羨慕啊。


    想老夫年近半百,愧受皇恩,點為掌院學士,卻無半點文墨能流傳於世,心中實在慚愧!”


    聞言,賈環自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些翰林大佬最在意的不過是名聲罷了,想來應是想借賈環所寫的《三國演義》來增加點名氣什麽的,隻不好明說而已。


    隨即賈環道:“林老謬讚了,下官這點筆墨實在當不得林老誇讚。


    林老乃我翰林院文壇風骨,文章著作更是我等翰林仰望不及,下官這點文墨與林老相較不過是繁星比皓月,自慚形穢!”


    林清瀾道:“賈修撰不必過謙,不知賈修撰師從何人?”


    賈環道:“家師宋辰,號文齋,壬辰科二甲進士。”


    聞言,林清瀾激動道:“哦,原來是友人的學生,難怪、難怪!”


    賈環有點懵,畢竟宋辰可沒告訴過賈環他們:他自己還有當朝大佬的朋友。


    賈環道:“恕下官冒昧,為何下官從不曾聽聞家師提起過林老?”


    聞言,林清瀾笑道:“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老宋應是怕你先前參加會試與殿試時若是認識了老夫,恐會遭人非議罷了!”


    聞言,賈環當即也明白了過來。


    沒想到文齋先生藏著賈環他們的還挺多,不過這也足見文齋先生對於攀附權貴之類也自是十分不屑。


    既是老師的友人,賈環也不想巴結他什麽的,不過送一波人情的倒是可以的。


    隨即賈環又和他閑聊了幾句,才說道:“林老既是家師的友人,下官也有個不情之請,煩請林老幫忙。


    下官寫這《三國演義》之時,下筆之後總覺有些不到之處,本想尋家師幫忙校正一二,可惜家師不在京城之內。


    林老既是家師朋友,又是當世之大儒,因而下官煩請林老在百忙之中能幫下官校閱一二!”


    林清瀾自是想答應的,但仍舊說道:“賈修撰的著作,我豈能隨意代勞,還是等令師迴京後再幫忙校閱不遲!”


    聞言,賈環再三請求,林清瀾這才半推半就地答應了下來。


    往後《三國演義》的署名上也多了“林掌院校閱”的字樣。


    當然和這樣的當世大儒結交,賈環也不虧,反而也還有諸多益處。


    迴了南書房,賈環也將林清瀾的事情說與了陸銘義,陸銘義當即也覺不可思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紅樓:重生賈環文武雙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孤筏掌燈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孤筏掌燈明並收藏紅樓:重生賈環文武雙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