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還是一個合格的官員的，就算是被戳破了真相也可以做到麵不改色，依然笑眯眯的。
“既然你們不同意，那咱們就再聊，先這樣吧，都在這休息會兒，也快到飯口了，中午吃完了再迴去，胡秘書，你給幾位安排一下！”
說著抬起屁股就走。
秘書也跟著往外走，倆人在門口嘀咕了一下。
秘書轉身，
“李同誌，主任有幾個問題想要跟你探討一下，跟我過來吧！”
身邊這幾個人都扭著脖子看李劍垚，李劍垚給了他們一個別慌的眼神。
“中午飯就不用縣裏管了，誰家城裏還沒個親戚，中午我們去親戚家對付一口就得了，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領導有啥問題，能幫忙的咱從來也都沒含糊過嘛！”
被胡秘書領到主任辦公室，還被胡秘書親手泡了杯茶，這次也不是茶葉沫子了，葉片舒展的很。
李劍垚一屁股坐下，連讓都沒讓縣太爺讓一讓。
縣太爺臉上略帶了一絲不悅，但很快又調整到笑眯眯的模樣。
“小同誌有本事啊，你憂心的是社員們嘴，我憂心的是全縣的嘴，目的都差不多。
現在縣裏有困難，你看你不能隻考慮你們一個大隊，也要格局大一點嘛。
如果咱們縣裏新增一個廠子，能解決大量的工作崗位的問題，這不也是一件好事？”
李劍垚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縣太爺。
“主任自然是有格局的，大概七八年前我來過縣裏，那時候我還小，什麽都不懂，縣裏別說給我們泡茶了，連茶葉都沒有，口渴了就一人一個碗，倒上熱水就算招待了。
還得小心著點，碗都是食堂的，也都是有數的，誰要是給摔了伍的還得照價賠償。
現如今不一樣了，這茶葉香氣撲鼻，應該不便宜吧，是主任您的私貨還是專門用來招待的？”
“咳咳，自然是專門用來招待的，來了人總不能讓人連口茶都喝不著，咱們縣裏也是要臉麵的嘛！”
“哦，那看來縣裏也不是有什麽困難啊，以前窮的時候，薑縣和李縣也沒說張嘴就說把一個隊辦企業全搬到縣城來，更沒說讓社員們迴去務農，讓縣裏的工人替代這些人的工作。
我們那個隊辦企業啊，規模小，用人少，市場範圍有限，每年差不多固定產出那麽一點東西來，就連顧客都是些固定的渠道。
他們也不是沒說過要多生產一點，奉天和徒河那些個廠子哪家不都是幾萬人，再翻一倍的量也吃得下。
可我們大隊一個是受困於土地麵積，無法做到擴產，另外也知足，每年那點分紅也能讓手裏有倆餘錢。”
“據我所知，你們還是很富足的，每年不是還有種子的錢嗎，全縣來說，你們大隊可是富得流油啊，人得知足，不能什麽都占了不是？”
“喲，說到種子，這不是您已經不再履行之前的約定了嗎？
今年這錢就已經是最後的晚餐了，以後我們大隊2000多口子又得恢複到種地交公糧的模式上，聽說種出來的糧食要全拿走，一比一兌換，還得扣除公糧來的。
這事兒呢，我們社員們雖然不太滿意，但大家都是一個模式，我們也吃了幾年好處，也不好搞特殊，勉勉強強算是沒鬧出什麽亂子來。
可這食品廠，算是最多兩款產品，就是鄉親們日常油鹽醬醋求醫問藥的根本。
縣裏說給扶持，就是把這好端端的產業拱手相讓？
這就是方案？”
“小同誌，你要理解縣裏的難處，現在等著工作的一大把人，年輕人要是沒工作就下鄉去了，中年人得養家糊口不是，縣裏多一個工作崗位，就能多一個穩定的家庭。
社員們在鄉下，有地種，有糧吃，總是餓不著的。”
“對了，自從我們那種子開始，可是一向給縣裏按照半價提供的，而縣裏向營州以及幾個大農場賣出的時候價格可是翻倍了的。
也就是說，光從種子上麵，縣裏已經賺到了和我們大隊相同的錢。
那這部分錢用來解決一下待業人員的問題不也成嗎，為啥非要砍了我們的營生，然後還得再薅一把？
說到種地，我們大隊人均耕地麵積差不多是全縣最少的，這點你是不知道呢，還是壓根就不在乎？”
左也不成，右也不成，縣太爺終於失去了耐心，一拍桌子大聲喝到，
“你不要不識抬舉！
說，你用配方從大隊裏換了多少好處！”
李劍垚都氣笑了，點了根煙，氣勢上是絕對不能輸的。
“說配方啊，是免費給大隊用的，這個當初興辦那個廠子的時候就跟所有社員們說過了，你要是沒有調查過就別拿那些莫須有的事兒來嚇唬人，我這個人心理素質還行，不太怕嚇唬。
不但配方免費，就連有些調料也是我自掏腰包給提供的，另外，我甚至沒從廠子裏分到過一分錢，因為我現在的戶口不在大隊，自然也是不能分潤鄉親們的利益的。”
這下換縣太爺懵了，不過似乎很快找到了漏洞。
“既然你不是葫蘆大隊的人，那你憑什麽做他們的主！”
“不說了配方是我的嘛！我做好事還不行嗎，好歹也是生養我的地方，迴饋鄉親們還非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王主任眼珠子轉了轉，喊了聲胡秘書。
胡秘書進來後，王主任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胡秘書點頭出去了。
李劍垚早就知道這貨寫是啥，看來文的不行，想要走偏門了。
王主任一改之前的軟磨硬泡和聲色厲荏，開始和李劍垚聊起了家常，比如家裏有幾口人呐，都是幹什麽，縣裏多不容易啊之類的。
一看就是拖時間，既不讓你走，也不跟你說些有用的。
不多時，兩個綠上衣藍褲子的公安進了門。
王主任一聲厲喝，
“我懷疑這個人是潛伏在本縣的特務，你們帶迴去問問吧！”
李劍垚屁股都沒抬，笑眯眯的看著為首的那個。
解放帽下，來人張嘴說道，
“王主任，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既然你們不同意，那咱們就再聊，先這樣吧，都在這休息會兒，也快到飯口了，中午吃完了再迴去，胡秘書，你給幾位安排一下！”
說著抬起屁股就走。
秘書也跟著往外走，倆人在門口嘀咕了一下。
秘書轉身，
“李同誌，主任有幾個問題想要跟你探討一下，跟我過來吧！”
身邊這幾個人都扭著脖子看李劍垚，李劍垚給了他們一個別慌的眼神。
“中午飯就不用縣裏管了，誰家城裏還沒個親戚，中午我們去親戚家對付一口就得了，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領導有啥問題，能幫忙的咱從來也都沒含糊過嘛！”
被胡秘書領到主任辦公室，還被胡秘書親手泡了杯茶，這次也不是茶葉沫子了，葉片舒展的很。
李劍垚一屁股坐下，連讓都沒讓縣太爺讓一讓。
縣太爺臉上略帶了一絲不悅，但很快又調整到笑眯眯的模樣。
“小同誌有本事啊，你憂心的是社員們嘴，我憂心的是全縣的嘴，目的都差不多。
現在縣裏有困難，你看你不能隻考慮你們一個大隊，也要格局大一點嘛。
如果咱們縣裏新增一個廠子，能解決大量的工作崗位的問題，這不也是一件好事？”
李劍垚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縣太爺。
“主任自然是有格局的，大概七八年前我來過縣裏，那時候我還小，什麽都不懂，縣裏別說給我們泡茶了，連茶葉都沒有，口渴了就一人一個碗，倒上熱水就算招待了。
還得小心著點，碗都是食堂的，也都是有數的，誰要是給摔了伍的還得照價賠償。
現如今不一樣了，這茶葉香氣撲鼻，應該不便宜吧，是主任您的私貨還是專門用來招待的？”
“咳咳，自然是專門用來招待的，來了人總不能讓人連口茶都喝不著，咱們縣裏也是要臉麵的嘛！”
“哦，那看來縣裏也不是有什麽困難啊，以前窮的時候，薑縣和李縣也沒說張嘴就說把一個隊辦企業全搬到縣城來，更沒說讓社員們迴去務農，讓縣裏的工人替代這些人的工作。
我們那個隊辦企業啊，規模小，用人少，市場範圍有限，每年差不多固定產出那麽一點東西來，就連顧客都是些固定的渠道。
他們也不是沒說過要多生產一點，奉天和徒河那些個廠子哪家不都是幾萬人，再翻一倍的量也吃得下。
可我們大隊一個是受困於土地麵積，無法做到擴產，另外也知足，每年那點分紅也能讓手裏有倆餘錢。”
“據我所知，你們還是很富足的，每年不是還有種子的錢嗎，全縣來說，你們大隊可是富得流油啊，人得知足，不能什麽都占了不是？”
“喲，說到種子，這不是您已經不再履行之前的約定了嗎？
今年這錢就已經是最後的晚餐了，以後我們大隊2000多口子又得恢複到種地交公糧的模式上，聽說種出來的糧食要全拿走，一比一兌換，還得扣除公糧來的。
這事兒呢，我們社員們雖然不太滿意，但大家都是一個模式，我們也吃了幾年好處，也不好搞特殊，勉勉強強算是沒鬧出什麽亂子來。
可這食品廠，算是最多兩款產品，就是鄉親們日常油鹽醬醋求醫問藥的根本。
縣裏說給扶持，就是把這好端端的產業拱手相讓？
這就是方案？”
“小同誌，你要理解縣裏的難處，現在等著工作的一大把人，年輕人要是沒工作就下鄉去了，中年人得養家糊口不是，縣裏多一個工作崗位，就能多一個穩定的家庭。
社員們在鄉下，有地種，有糧吃，總是餓不著的。”
“對了，自從我們那種子開始，可是一向給縣裏按照半價提供的，而縣裏向營州以及幾個大農場賣出的時候價格可是翻倍了的。
也就是說，光從種子上麵，縣裏已經賺到了和我們大隊相同的錢。
那這部分錢用來解決一下待業人員的問題不也成嗎，為啥非要砍了我們的營生，然後還得再薅一把？
說到種地，我們大隊人均耕地麵積差不多是全縣最少的，這點你是不知道呢，還是壓根就不在乎？”
左也不成，右也不成，縣太爺終於失去了耐心，一拍桌子大聲喝到，
“你不要不識抬舉！
說，你用配方從大隊裏換了多少好處！”
李劍垚都氣笑了，點了根煙，氣勢上是絕對不能輸的。
“說配方啊，是免費給大隊用的，這個當初興辦那個廠子的時候就跟所有社員們說過了，你要是沒有調查過就別拿那些莫須有的事兒來嚇唬人，我這個人心理素質還行，不太怕嚇唬。
不但配方免費，就連有些調料也是我自掏腰包給提供的，另外，我甚至沒從廠子裏分到過一分錢，因為我現在的戶口不在大隊，自然也是不能分潤鄉親們的利益的。”
這下換縣太爺懵了，不過似乎很快找到了漏洞。
“既然你不是葫蘆大隊的人，那你憑什麽做他們的主！”
“不說了配方是我的嘛！我做好事還不行嗎，好歹也是生養我的地方，迴饋鄉親們還非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王主任眼珠子轉了轉，喊了聲胡秘書。
胡秘書進來後，王主任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胡秘書點頭出去了。
李劍垚早就知道這貨寫是啥，看來文的不行，想要走偏門了。
王主任一改之前的軟磨硬泡和聲色厲荏，開始和李劍垚聊起了家常，比如家裏有幾口人呐，都是幹什麽，縣裏多不容易啊之類的。
一看就是拖時間，既不讓你走，也不跟你說些有用的。
不多時，兩個綠上衣藍褲子的公安進了門。
王主任一聲厲喝，
“我懷疑這個人是潛伏在本縣的特務，你們帶迴去問問吧！”
李劍垚屁股都沒抬，笑眯眯的看著為首的那個。
解放帽下，來人張嘴說道，
“王主任，是不是有什麽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