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田沐德這話一出,高盛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萎了起來......


    老方這個局外人,都覺得氣氛有些賊幾把尷尬。


    這簡直是一點麵子都不留啊......


    啥意思,打真傷是吧?


    看著那精氣神都有些萎靡的高盛,老方善解人意的從戒指裏掏了瓶酒精水遞了過去......


    這種時候,不喝點,說不過去~


    哪怕是老方的鋼鐵之心,都微微有些心疼這位高院士了。


    但另一方麵,老方也在感慨......這高盛,插不進去,也不是沒道理的......


    這田沐德和李墨琴之間的感情與信任,基本已經拉滿了,純度極高。


    要是一般情侶間出這事,都不用解釋的,因為解釋也沒用,犯不著,知道吧?


    背叛,綠冒,牛頭人......


    啥感情歪路,負麵情緒都出來了。


    但這倆人,都不需要互相解釋,都能明白對方心裏肯定有苦衷。


    對對方的了解深入靈魂,對對方的感情極度自信。


    不得不說,這種神仙愛情,高盛還好自覺做好自身定位了,不然結局會相當難堪......


    “不不不,我聊的東西,跟你們的感情無關,你說他半途而廢,又覺得他做人惡心,令你不屑,原因是什麽?不要答非所問。”


    “沒什麽,這是我倆一些個人私事,我就是看不慣他,跟當年的活體實驗無關。”


    田沐德的話,明顯有些含糊其辭了。


    “嘿嘿,有點意思哦,說一個題外話,如果李墨琴還在世,你維護高盛,恐怕還有說得過去的理由,畢竟你希望他能繼續他,或者說你......未完成的活體實驗,以治好李墨琴的先天性疾病。”


    “但現在,你的愛人已經不在了,你維護他的理由是什麽?”


    沒等田沐德發言,老方已經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用說廢話了。


    “讓我猜猜,是小孩,對吧?”


    老方話一說完,田沐德冷哼一聲,默默扭首,目光閃爍著迴避了開來。


    但內心裏......卻無法冷靜下來。


    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戰獸師嗎?


    怎麽心思跟個老偵探一樣,這麽可怕?


    看到對方這個微表情的變化,都不用任何解釋,老方都知道自己猜對了。


    高盛家那兩孩子,畢竟也有李墨琴的血脈,如果高盛再舊案重翻,被關進去了,那倆孩子咋辦?


    總不能讓田沐德這個犯罪分子來帶吧?


    不得不說,這田沐德,確實是個相當癡情的人,考慮的也比較全麵,心胸也不是那麽狹隘。


    “好了,實話告訴你吧,你考慮的......有些過於多了,說白了,你在往一條與事實相違背的思路上,投入太多莫須有的精力和情緒。”


    “你......什麽意思?”


    老方的話裏有話,又重新將田沐德的注意力,給拉了迴來。


    就連一旁剛空腹一大杯的高盛,也把迷惑的眼神,望向了老方。


    而方大少,卻用手指點了點高盛,對著田沐德道:


    “那場活體實驗,跟他,高盛,也就是你的師弟,從頭到尾,沒有一分一毫的關係。”


    “你說什......!”


    剛蹦出三個字,田沐德立刻壓下了自己激動的情緒,強收迴了後麵的字眼。


    此刻的他,可以說是相當難受。


    他真的很想痛斥並揭露高盛的行為,以報複他浪費自己給予的機會,不繼續實驗,半途而廢的操作。


    但一想到李墨琴的那倆孩子,就又立刻忍住了。


    矛盾又糾結。


    還必須控製。


    你說難受不難受吧......


    看著老方那笑眯眯的樣子,田沐德的眼神裏都在冒火。


    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奸猾了!


    “怎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以為我在詐你,是嗎?”


    田沐德沒有發言,而是狠狠的瞪了老方一眼。


    在這個家夥麵前,田沐德不敢再過多的暴露情緒了,說話態度也謹慎起來,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畢竟......言多必失。


    “嘖嘖嘖,看了你這模樣,我終於明白,你跟高盛間的誤解,為什麽能持續這麽多年,都沒有一點轉機了。”


    這個人,太羈定,也太自信,還有點自以為是,並且還喜歡獨自攬下所有。


    田沐德依舊沒有說話。


    很顯然,他還以為......老方這些話,是在釣魚。


    但老方卻沒管這些,而是繼續說道:


    “你之所以這麽肯定......當年的活體實驗,跟高盛有關,或者說是他率先發起的,無非就是在你第一次進入那個實驗室的時候,看到了那些......由高盛署名的活體實驗報告,是嗎?”


    這一句話說出來,當場就不得了了。


    田沐德的眼睛猛然圓睜,一對拳頭都握緊了,後背上升起陣陣寒意。


    他怎麽知道的?!他是怎麽知道的!?


    為了保險起見,當年在總結好高盛的實驗報告後,田沐德直接就將高盛留下的報告,統統銷毀了,就是不願意給自己的師弟,留下任何危險的髒尾巴。


    當時的田沐德,對於高盛,是充滿感恩和愧疚的,同時也想保留一份希望,留一個後手。


    如果自己不小心寄了,起碼還有暗戀琴兒的師弟站出來。


    所以說,那份資料,在高盛不泄露給其他人的情況下,隻有自己,和高盛兩個人看過。


    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那些研究報告的存在。


    更不可能落入到安全局的手裏,如果是那樣的話,當年高盛就一起進去了,不可能到現在,還毫不受影響的在外從事科研工作。


    田沐德,死死的盯著老方。


    他想不明白!


    別說田沐德了,就連高盛此刻,也有些傻眼了。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的過程,但聽到老方話裏的細節,他也大概明白了田沐德誤會自己的依據是什麽。


    但什麽實驗報告,我是真不道啊......


    兩人都在盯著方天藴。


    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接下來我要說的東西,希望田院士你能挺得住。”


    “那些由高盛落款署名的活體研究報告,是別有用心的人,偽造出來的。”


    “而這麽做的初始目的,也很簡單,讓你主動繼續活體實驗,然後老老實實背鍋罷了。”


    “什麽!?”


    田沐德再也繃不住了,當場情緒激動的站起身來,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掌心都被指甲摳出了血,整個人睚眥欲裂,激憤不已。


    “開什麽玩笑......你在開什麽玩笑......”


    田沐德嘴裏念叨個不停,忽然間,他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猛的看向老方!


    “是你?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幹的?!”


    話音剛落,還沒等老方無語的笑出聲,田沐德先自己給自己......來了幾個大嘴巴子!


    一通扇完,臉都腫老高了,看來狠勁下的不小。


    話一禿嚕出來,田沐德自己也意識到自己傻逼了。


    當年那個時間段,眼前的這家夥,年齡恐怕才堪堪十歲而已,怎麽可能會是幕後主使。


    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和思想,都陷入了混亂之中後,田沐德便狠狠的給自己來上了幾巴掌,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效果還是有的,起碼表情正常點了。


    但身體仍在抖,控製不住......


    一旁的高盛,此時是嘴巴張的大大的,連酒都顧不得喝了。


    傻眼了。


    本來都蓋棺定論的事情,結果棺材板飛了,裏麵還飛出了一群妖魔鬼怪。


    老方倒是抿了一口快樂水,並沒有絲毫的著急。


    這些事實,對於高盛來說到還好,但對於田沐德來說,著實是有些殘忍了。


    畢竟,他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


    老方自己都無法保證,當他把所有的東西,給說出來的時候,田沐德......會不會崩潰。


    “你......繼續說下去。”


    稍稍調整好心態的田沐德,此時的注意力,已經全部放在了老方的身上。


    他也明白,老方是在給他調整緩衝的時間。


    “你身上發生的事,所能聯係到的幕後內容,無論是深度還是廣度,都遠超你們的想象。”


    “首先,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看到的那份研究報告,是虛假的,別有用心的。”


    “而且我猜測一下,在看到那份由你師弟署名的偽造報告後,你當時是愧疚的,並且下定了活體實驗的決心,對吧?”


    “畢竟一個暗戀者,都能為李墨琴打破原則,知法犯法,進行活體實驗,你身為正牌男友,看到這些後,自然感覺臉麵無光,是吧?”


    “所以,你自然會大概率的......主動去背下這份責任,跟著高盛的步伐,繼續活體實驗。”


    聽到老方的話,田沐德臉色一片蒼白,幾乎沒有一點血色。


    沒錯,這個方天藴說的太對了,就連對自己心理上的揣摩,都十分精準。


    當田沐德看到那份偽造的報告後,第一感覺就是羞愧,隨後他就下定了繼續活體研究的決心。


    他的驕傲,不允許在對待琴兒病患的這件事上,自己做的比別人差。


    更何況,自己才是李墨琴的正牌男友,還輪不到別人,來替自己承擔這份責任。


    “而你的師弟,高盛,他並沒有參與過這件事,所以你保全他的良苦用心,很可惜,屬於是虛空操作,而他的解釋,在你看來,是虛偽的,是半途而廢的,是退縮的,所以你惡心他。”


    “在被那份虛假資料一葉障目的情況下,你也不可能相信高盛所說的話,所以他越解釋,你越覺得惡心......”


    “這樣一來,你們二人的隔閡與誤解,自然就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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