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迴家過年。


    縱然對方眼光毒辣,但老方也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被對方給詐出底牌,露了怯意。


    看到年輕人說話的態度淡定冷靜,節奏絲毫未亂,辛格爾並沒有解釋什麽,而是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說實話,我並不信任你。”


    “當然,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史官而已,我信不信任,懷不懷疑,其實也不重要。”


    聽到對方這直白的話,老方並沒有任何惱火的情緒,反而是笑聲朗朗的道:


    “有意思,您是第一個質疑我的,我倒是想知道,您在質疑我什麽呢?”


    “是能力?還是身份?”


    你貼臉,我也貼臉,不退反進。


    “閣下的能力,有目共睹。”


    這話一說,那明顯是指後者的身份了。


    “那你懷疑我是什麽身份?別人派來的間諜?你覺得有我這種能力的人,別人會派來當間諜嗎?”


    “當然不會。”辛格爾迴答的毫不猶豫。


    憑借老方展示而出的逆天醫術,放在哪個勢力中,那都是絕對的香餑餑,是要被重點保護的對象,派他去敵方搞事,把醫師當間諜用,那妥妥的是腦子犯抽抽,頂級大聰明。


    “辛格爾閣下,我佩服你的觀點與眾不同,但基於物質世界的框架下,我們討論任何事物,都需要講究一個人證和物證,根據自己的喜好來判斷事物,這有辱一個知識分子的身份。”


    老方不僅沒退半分,反而是義正言辭的正麵頂了迴去。


    而這話一出,本就冷淡的辛格爾,麵色也變得嚴肅了幾分。


    “閣下錯了,我可不會憑借個人的喜好,來看待事物,況且我個人對於閣下,並沒有什麽偏見。”


    “那您倒是說說,為何會對我表示懷疑,我洗耳恭聽。”


    辛格爾並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而是一雙眼睛死死的凝視在了老方的身上,不過老方也沒有絲毫的心虛,一對卡姿蘭大眼球子毫無躲閃的對了上去。


    雙方對視了幾秒鍾過後,辛格爾才緩緩開口道:


    “閣下這鋒銳爭勝的膽氣,老夫倒是佩服。”


    “這不是鋒銳爭勝,我這人就是這樣,年輕人藏不住事,吃不了隔夜飯,忍不了隔夜仇。”


    “既然開了這個口子,那咱們就聊明白,弓都拉開了,結果卻遲遲不射箭,這可就沒什麽意思了。”


    隻能說方大少的想法,確實跟一般人不太一樣。


    別的幹壞事的被人懷疑了,基本都會有點心虛,想著趁早脫開這個話題。


    結果擱他這,反而是槍頭一轉逮著對麵窮追猛打。


    既然想聊那就聊明白,不聊明白,還我清白,那就休得轉場。


    其實辛格爾這邊,也就是根據自己的個人感覺,想試探一下而已,結果卻沒想到看這勢頭......對麵竟然比自己還“感興趣”。


    話頭撂到這一步,那不說也得說了。


    衝鋒狼恐怖如斯啊~


    “王族裏的那些達官貴人們,個個天資不凡,但他們待在此地太久,洞察力,有所下降。”


    “嗬嗬~史官大人說的太給麵子了,您直接說本地人沒見過什麽世麵就行。”


    洞察力是需要認知力來作為基礎的,懂得越多,看到的問題才會越多,辛格爾的意思老方明白,就是暗指薩維迪王族的那些人,雖然能力都不錯,但常年在自家的地盤上待著,見識自然就差了一些。


    “那我倒是想聽聽,您這位有世麵的人,對我有什麽別樣的看法呢?”


    “年輕人,我活了二百二十六歲,我在像你這麽大,哦不,甚至可以說比你還小一些的時侯 ,我就已經開始在這片大海裏遊曆了。”


    “直到二十多年前,我才結束自己的遊曆生涯,接近兩個世紀的走南闖北,或許這點時間對於整個海洋來說,不值一提,但我的所見所聞,很難支持讓我去相信,會有你這種人的存在。”


    “你太突兀了,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和鋪墊,就像是從某個被封印的海底泉眼中,忽然蹦出來的絕世妖孽一樣,然後又正好出現在了此地,碰到了一個執著於不死的地頭領主。”


    說到這,辛格爾微微一頓,然後又緊接著道:


    “這種被本地人稱為幸運的巧合,卻讓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我嚐試著去揣測你的目的,但不瞞你說,到最後卻又發現自我矛盾重重。”


    說到這,辛格爾的眉頭都不自覺絞在了一起,他還沒等對麵人說什麽,又像是自言自語般的道:


    “如果你是代表某個勢力來搞破壞的話,那我隻能說你背後勢力負責此計劃的人指不定是別人家的間諜,該當斃命。”


    都說了,方大少這種具有給王朝續命的潛力股,你這樣拋出去,煞筆都是對你的一種褒獎。


    “如果你是代表你個人而來的話,那我實在是想不到,薩維迪這裏,有什麽是你可圖的?”


    “財富?權利?以你的能力,如果真能落實的話,三大盟都會奉你為上賓,財富和權利你隻會得到更多。”


    說到這,辛格爾的腦門子都快擰巴到一塊了。


    怪不得他開場就問老方一句,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因為他是真想不明白。


    辛格爾個人心中,有些篤定這位無中生有的年輕人,來此圖謀不軌,最起碼也是有著他自己的目的,但這位史官老頭怎麽盤都盤不出對方的目的到底是啥。


    走這條路,發現前後難通順,換條路,結果又是不能自圓其說。


    就像辛格爾自己說的最直白的話,你踏馬去給那三大盟的頂層統治者們延長壽命,不比擱這賺的多?


    薩維迪聯盟雖然勢力強大,但那你得看跟誰比啊?跟前三一比那差距可是赤裸裸的。


    看到老頭那擰巴燒腦的模樣,老方忍俊不禁的同時,內心也暗自感到慶幸。


    所以說......還是有能人的。


    薩維迪還有斯萊德他們,不是不聰明,而是他們的情況,不允許他們有過多的猶豫。


    哦,先查背景,查查來曆,搞搞政審,好家夥,這一套下來,你以為時間就對你自己寶貴?


    這年輕人坐不住耗不起自己跑路了,到時候誰負責?


    或者繁瑣的過程激惱了對方,又該誰負責?


    隻要有療效那就幹,沒有什麽自主選擇性。


    薩維迪在活下去的路上,早就不知道賭過多少次了,他身上的每根管子,基本都是賭出來的,老賭鬼了。


    賭習慣了之後,什麽背景不背景的,能者居之,誰行誰上,就這麽簡單。


    斯萊德就更簡單了,前幾個活蹦亂跳的例子都擱那放著了,也沒見有啥後遺症,那自己還等個屁。


    每個人都在急不可耐,都在抱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想法,隻有眼前的這個平平無奇,居旁而觀的史官老頭兒,差點摸到老方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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