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閑庭的腦子有片刻是空白的,下一瞬間他就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


    裴君蘭倒是有些奇怪了,“怎麽就不可能了呢?”


    “因為裴氏皇族都已經死光了。”衛閑庭在裴音的幻境裏親眼看見的,除了裴音自己,沒有一個皇族逃跑,他們都死在了永明宮裏,連個屍體都沒留下來。


    裴君蘭的臉色瞬間扭曲了,她用眼睛根本看不見的速度閃現到衛閑庭麵前,掐著衛閑庭的脖子把他提起來,狠狠的摔到另一邊的牆上,怒吼道:“她竟然連這個都告訴你了!你算是個什麽東西,竟然能讓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衛閑庭的五髒六腑都被摔的差點移了位,他低低咳嗽了兩聲,還好自己內力深厚,沒受內傷,可是被力大無比的血族這麽扔出去,簡直生不如死。


    他掙紮著靠牆坐起來,不讓自己看上去太狼狽,無論裴君蘭是不是裴音的妹妹,既然都是衝著裴音來的,那麽他就不能丟了裴音的麵子。


    “我算是個什麽東西我不太清楚,不過裴音說了那麽多關於裴氏皇族的事情,可是從沒說起過你,可見你在她心裏,根本沒什麽位置啊。”衛閑庭一張嘴就蛇打七寸,勢必要在裴君蘭的心口上捅刀子。


    是啊,你說你是裴音的妹妹,你說你是大楚的公主,可是裴音從來不說你,裴音一直都說,大楚朝隻有她一個人了,剩下都已經死了,她根本就不會提起你,你說你在她心裏是有多麽無足輕重啊,或者說,她得多討厭你,才不會說關於你的事情啊。


    很顯然衛閑庭的嘲諷起了作用,裴君蘭什麽優雅風度都不要了,上前就給了衛閑庭一巴掌,正好打在他受傷的左臉上,本來已經不流血的傷口又崩裂開來。


    “你不過是衛瑾之那條狗的後代,一個低賤的篡我裴氏江山的白眼狼,竟然也敢和我這麽說話,肮髒的血統!”裴君蘭滿是厭惡的看著他,就像在看著地溝裏的老鼠一樣。


    “認真算起來,衛瑾之也算是報應了,他當年真心對待的好兄弟,沒想到後代也是狼子野心,謀了他的江山,哈哈哈,真是報應不爽啊。”想到這裏,裴君蘭又快慰的笑了。


    衛閑庭被她一巴掌打的耳朵嗡嗡的響,簡直都要聾了,自從他離開裴音,走出西山行宮,已經很久沒有讓自己這麽狼狽了,他心頭湧上一陣報複的欲望,看著裴君蘭一會怒罵一會大笑的瘋狂樣子,決定一定不能讓她好過,去他的敵強我弱吧,他都被打的毀容了,要是再不說兩句,就要憋屈死了。


    他冷笑道:“我丟了江山是我沒能力,就算是報應吧,不過你既然對我的先祖這麽痛恨,怎麽沒當初一掌結果了他呢,現在在這說什麽報應不是太晚了嗎,可見你心裏也沒有多喜歡你的家人你們裴氏的江山!”


    裴君蘭像是被戳到了痛處,看衛閑庭的目光簡直想現在就把他殺了,不過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盈盈的笑了,“這尖牙利齒的,和裴音可真是一脈相承,我真沒想到,她教你教的,最後把自己的都交給你了,真是讓我意外啊,嘖嘖。”


    她裝模作樣的搖搖頭,說:“衛大人還是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可遇不到裴音。”


    她走上前捏著衛閑庭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正視自己,說:“不過我可沒想讓衛家的人和她有什麽關聯,一條看門狗罷了!我給她永生,可不是讓她和你搞在一起的!”


    裴君蘭話裏的深意讓衛閑庭的大腦飛快的轉著,什麽叫裴君蘭給裴音永生,難道當年裴音變成血族,還有其他隱情嗎?


    “既然你覺得衛閑庭肮髒不堪,做什麽還要碰他呢,不怕髒了你的手嗎,七妹妹?都三百年了,你怎麽還是這麽不長進呢。”裴音逆著光站在門口,清冷的嗓音帶著點失望,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裴君蘭捏著衛閑庭下巴的手,看不出喜怒的樣子。


    她是什麽時候進來的,衛閑庭沒發現正常,裴君蘭竟然也沒有發現。


    裴君蘭立刻抓起衛閑庭站到自己身側,一雙美目警惕的看著裴音,麵上偏還是喜悅的笑,高興的和裴音寒暄,“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姐姐,看來你過得很不錯。”


    裴音壓根沒搭理她,而是仔仔細細的看衛閑庭,看著他臉上的傷,不悅的皺了皺眉,說:“怎麽就毀容了?多好看的一張臉。”


    衛閑庭頓時有些緊張,“不好看了嗎,你不喜歡了嗎,要不我迴去找青陽先生看看,想辦法不留疤。”


    “難看。”裴音毫不猶豫的嫌棄,“別找青陽了,等一會我給你看看得了,留了疤我就不要你了。”


    衛閑庭泫然欲泣,“裴音,你太狠心了,竟然執著於皮相。”


    裴君蘭被他倆旁若無人的態度刺激的額角青筋直跳,她指甲鋒利的五指捏在衛閑庭的脖子上,冷冷的說:“勞駕,這還有人呢,姐姐看到我,都不歡喜嗎?”


    裴音這才將目光落到裴君蘭身上,她的眼神非常不屑,臉上明白的寫著輕蔑,說:“真要說實話,我還真是不太歡喜看到你,當初怎麽就沒能把你釘死呢,想不到你竟然又能出來了,是哪個不長眼的,把你放出來的啊七妹妹。”


    “姐姐竟然這麽和我說話,真是讓我好生傷心啊,可憐我躺在棺材裏的時候,還心心念念的都是姐姐呢,倒是姐姐你,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情。”裴君蘭另一隻手按住心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可不敢和七妹妹談姐妹情深,七妹妹翻臉無情的本事我是見識過的,眾多兄弟姐妹中,父皇說你最心狠,當初我還不信,結果證明,父皇的話還真是對的,比起衛瑾之,你也不遑多讓,同樣是白眼狼。”裴音說的刻薄極了。


    衛閑庭還是第一次見到裴音說話這麽尖刻,裴音哪怕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是嘲諷居多,她通常都是克製的,可是這次,衛閑庭能看出來,裴音對裴君蘭可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稱得上厭惡。


    “可我對姐姐是真的好啊,姐姐這樣說話,簡直太讓妹妹寒心了。”裴君蘭捏著衛閑庭脖子的手驟然收緊,要不是她還記得控製著力道,恐怕這時候衛閑庭的脖子就被她捏斷了。


    她心裏怒氣衝天,麵上還是帶著微笑,語笑嫣然的說:“當年我看姐姐失魂落魄,恐怕連幾天都活不下去,幫姐姐獲得永生,讓姐姐永遠都不用害怕死亡的威脅,後來我知道姐姐心念衛瑾之,又給姐姐送了一份大禮,姐姐你看,你不是也很歡喜嗎?”


    說完,她冰涼的手指還在衛閑庭的臉頰上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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