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堂主,裴姑娘到底做了什麽啊,怎麽朝廷就撤軍了?”一個弟子心裏實在好奇,忍不住問。


    青蚨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迴頭問玄武,“剛才你去上的茶,裴姑娘和步三昧說什麽了,怎麽就都跑了,不打了?”


    饒是他聰慧,心思深沉,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啊,我上了茶就出來了啊,裴姑娘和人說話,我哪敢湊過去聽啊。”玄武也是莫名其妙,她猶豫著說:“要不,咱們現在進去看看,問問裴姑娘?”


    裴音好說話,隻要你問的事情不傷大雅,不會泄露出去給恕人穀惹麻煩,一般裴音都會告知,不和他們隱瞞。


    青蚨也實在是想知道答案,可是他又擔心朝廷的兵馬折返,思量片刻,說:“我和他們在這裏守著,以防步三昧殺迴來,你去問問吧。”


    “也好。”玄武點點頭,“我進去問問。”


    裴音正在執事堂裏閉目養神,陽光落在她姣好的麵容上,像是給她白皙的皮膚鍍上一層金色,她的表情很祥和,平日裏沒有感情的眼睛正緊閉著,讓她的五官柔和了不少。


    玄武躡手躡腳的走進來,看到裴音如此無害的一麵,一時有點挪不開眼睛。


    “步三昧的軍隊都走了,你進來想問什麽,是擔心嗎?”裴音的眼睛並沒有睜開,便問道。


    玄武知道裴音內力深厚,五感敏銳,應該是早知道她進來了,當下也不扭捏,大方的問:“步三昧撤兵了,跑的像兔子一樣快,裴姑娘您和他說什麽了啊,他還會不會來了?”


    “不會了。”裴音說:“你和青蚨帶著剩下的人,沿著後山的小路走,去找玄銘匯合,在那邊等著我,此間事了,我就去找你們。”


    玄武愣了愣,“您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不了。”裴音的聲音聽著有些冷,言語間帶了一點血腥氣,她說:“我要先去殺幾個人。”


    說完,她擺擺手。


    玄武知道,這是讓她退下的意思了,明知道裴音閉著眼睛,玄武還是衝著裴音行了一個禮,然後才退出執事堂。


    青蚨看到玄武出來,露出詢問的眼神,玄武道:“裴姑娘讓咱們去和鍾公子匯合,她過後會去找咱們。”


    “她和步三昧是做了什麽交易嗎?”青蚨問。


    玄武搖搖頭,“裴姑娘沒說。”


    裴姑娘沒說,那就是這件事情不想說,他們也不用知道的意思了。


    青蚨沉默片刻,道:“裴姑娘做事一向有分寸,既然她讓咱們去和鍾公子匯合,咱們現在就走,不要留下來拖累裴姑娘。”


    他們二人做事利落果斷,立刻帶著其他人去找鍾玄銘。


    裴音在執事堂裏聽的分明,青蚨和玄武已經帶著人離開,整個恕人穀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人。


    一刻鍾的時間到了,裴音慢慢睜開眼睛,她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的獸瞳,她麵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語氣森寒的說:“時間到了。”


    步三昧沒和將士們解釋,就帶著他們狂奔著往山下跑,可是子都山又高又陡,他們上來的時候就廢了不少時間,一刻鍾根本不可能跑下山,更何況,除了前頭幾個將軍是騎馬的,其他士兵可都是步行的。


    將軍們有四條腿,士兵隻有兩天腿,什麽都不解釋,眼看著到手的軍功和勝利都飛了,他們心中自然有怨氣,而且跑的像是要斷了氣,隊伍裏開始出現不少抱怨的聲音。


    “步大人這是瘋了吧,這是撤軍嗎,這是逃命啊!”


    “眼看勝利沒了,咱們迴去都沒軍功了,他倒是能得一個嘉獎,我看其他將軍也不滿意的很,迴去很可能參他一本!”


    “和敵人的頭領說了幾句話就跑了,中間要是沒貓膩誰信啊!指不定兩個人達成什麽交易了!”


    “管他什麽交易,什麽都不解釋就讓咱們跑,跑什麽啊,還不如迴去打他娘的!”


    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冷不防插進來一個冰冷的女聲,“他沒時間和你們解釋啊,因為我告訴他了,跑的慢了,就沒命了啊!”


    “誰!什麽人!”士兵們被這個聲音說的毛骨悚人,立刻警惕的看向四周。


    “殺我恕人穀的弟子,怎麽也得付出點代價啊。”裴音那雙血紅的眼睛出現在他們麵前,一雙指甲鋒利的手直接抓過離得最近的一個士兵,張口就咬開了他的脖子。


    溫熱的鮮血滑進喉嚨,裴音愉悅的眯起了眼睛,就是這個味道啊,鮮血的味道實在讓人迷醉。


    鮮血,殺戮,無論哪一樣都能讓她熱血沸騰,激動道顫抖。


    “鬼,鬼啊!”


    “妖怪!妖怪啊!”


    “救命,殺人了,殺人了!”


    士兵們被裴音這恐怖的殺人手法嚇得肝膽俱裂,隊伍裏很快就響起了慘叫聲。


    裴音進食極快,幾乎幾個眨眼的速度就能喝幹一個人的鮮血,她不停的獵食,隨手把死人扔在身後,追趕著步三昧的軍隊。


    鄴朝的士兵覺得追在他們後麵的簡直就是惡鬼修羅,無論他們怎麽跑,都逃不出閻王的手心。


    後麵的混亂很快就傳到了前邊,步三昧聽到下屬語無倫次的匯報,皺緊眉頭,說:“快跑,不要停,隻要下了山就安全了,不要管後麵的人,保命要緊,一直往山下跑!”


    此時他說什麽大家都聽了,立刻卯足了勁頭往山下狂奔,耳邊時時略過慘叫聲,讓他們不自覺的牙齒打顫。


    太可怕了,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人,他們還沒親眼見到,光是聽後麵的叫聲,就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勇氣。


    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忘記子都山恕人穀帶來的恐懼了,步三昧想到裴音說的話,心想,以後斷不能再來招惹恕人穀了,不管裴音為何留他一命,他都不能去主動挑釁這個女人了。


    裴音,裴音,為什麽這麽神秘莫測的一個人,就讓衛閑庭遇上了呢!步三昧恨的差點咬碎了牙。


    裴音很久沒有這麽痛快的進食了,上一次還是再她以拂衣公子的身份,剿滅子都山的土匪的時候。


    這種不用壓抑欲望,不用顧慮後患的方式讓她恨不得仰天狂笑,太暢快了啊,我等血族之身,有多久沒有如此放肆了!


    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人的血,但是她真的遵守了和步三昧的約定,從恕人穀裏,隻追到子都山腳下,就不再追趕了。


    她滿身鮮血,然而神態滿足的看著步三昧等人劫後餘生的樣子,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在她身後,累累屍骨蔓延開來,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昭示著裴音剛才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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