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削金斷玉,鋒利非常,大長老的脖子立刻被化開一道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鍾玄銘等人都驚呆了,哪怕剛才鴻雁堂主背叛,都沒讓他們如此震驚。


    鴻雁堂主立刻鬆開手,唯一的人質自己抹了脖子,已經不能再當做保命符了,他內心暗暗惱恨,沒想到大長老人糊塗,關鍵時刻倒是精明果決了一次。


    大長老“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執著的看著裴音的眼睛,斷斷續續的說:“救命,之恩,老朽,報了,以贖,我等之罪,惟願,恕人穀,長長,久……”


    最後那句話,到底沒說完,他瞪著眼睛,就這樣死在眾人麵前,麵上還帶著悔恨,像是死不瞑目。


    鴻雁堂主心頭襲上一股冷意,他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危機感,當機立斷的喊道:“放箭!放箭!立刻放箭!”


    鍾玄銘等人立刻祭出武器,不過裴音沒有命令,他們依然沒動。


    “你的遺願會實現的。”裴音淡然的承諾,然後抬頭看了看天空,歎息道:“都殺了吧,一個不留。”


    隨著裴音的命令,站在她身後的諸人立刻動了,他們的輕功都運到極致,在萬箭齊發的縫隙中穿梭,奔向那些手持重弩的弟子。


    鴻雁堂主趁此時機,立刻對左右說:“撤,步大人這時候應該已經攻破山門了,咱們去前麵和他匯合,不要在此戀戰!”


    誰曾想他還沒走兩步,就看到衛閑庭像鬼魅一樣的出現,攔在他們麵前,還非常悠閑的打招唿,“鴻雁堂主如此匆忙是要去哪啊,臨陣脫逃可不是個好習慣。”


    跟隨鴻雁堂主的護法立刻拿出武器對著衛閑庭,鴻雁堂主恨聲道:“衛大人此時不應該在前麵為步大人掠陣嗎,怎麽還在後山這裏看熱鬧!”


    “鴻雁堂主這話說的可笑啊,步三昧巴不得我死在恕人穀,我也巴不得他死在恕人穀,我憑什麽要去為他掠陣呢?我得有多麽高尚的情操啊。”他看著鴻雁堂主,不懷好意的笑了,“倒是鴻雁堂主比較讓我感興趣,恕人穀裏能人異士太多,讓你們都去投靠了步三昧和陛下,我晚上會睡不著覺的啊。”


    鴻雁聽著身後的砍殺聲,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他一點都不想和衛閑庭對上,後麵那些人也不知道能攔住裴音他們多長時間,他還想著加官進爵,怎麽能死在這裏呢?


    “衛大人,咱們同為朝廷辦事,就算不看步大人的麵子,也得看聖上的麵子,老朽等人若是折在這裏,衛大人也不好交代不是,畢竟陛下已經知道了我們歸降。”鴻雁話裏有話,想用林永來壓衛閑庭。


    哪想到衛閑庭壓根不買帳,“若是看在皇上的麵子上,我就更不能放你們迴去啦。鴻雁堂主剛才那麽勸降大家,說出的條件實在是連我都心動了,本大人覺得,陛下身邊還是少一些江湖人比較好,尤其是賣主求榮的那種。”


    “你!”鴻雁堂主變了臉色,“你難道要背叛朝廷嗎!你就不怕被陛下知道了,砍了你的頭!”


    衛閑庭抽出腰間的銀絲軟鞭,抖了抖手腕,說:“把你們都殺了,不就沒人知道我背叛朝廷了嗎?鴻雁堂主真是天真的可愛啊!”


    他的話剛說完,人已經朝著鴻雁堂主撲過去,左右護法立刻迎上,和衛閑庭戰在一起。


    鴻雁堂主想趁著衛閑庭無暇他顧的時候先趁亂溜走,哪料到衛閑庭就像全身都長了眼睛似的,在五六個人的圍攻下,還能封鎖他逃跑的路線,不讓他離開這裏。


    衛閑庭這邊打的火熱,裴音那邊也毫不含糊,她身形沒動,可是周圍沒有一支箭矢落在她身上,通常還沒接近她周身一丈,就已經全部落在地上。


    “沈楊指揮這裏的戰鬥,玄銘帶著青蚨和玄武去前麵,步三昧的軍隊應該已經攻破山門了,你們去前麵攔住他們,玄銘帶著我的玉佩走,把穀裏沒有戰鬥力,功夫不到家的全部從後山另一邊帶走,開啟另一邊的禁製,到時候自然有人接應你,那條路我隻給你過。”她條理清晰的吩咐眾人。


    她從腰間解下那塊羊脂白玉扔到鍾玄銘手裏,示意他們快走,“不要留下太多人,能轉移的全部轉移,此間事了,沈楊就帶著其他堂主去找玄銘,都不要留在恕人穀。”


    “那您呢?”鍾玄銘見她安排的這麽細致,就知道她應該是早料到會有今日的事情,可是她安排了一圈,都沒說到自己,他忍不住擔心的問道。朝廷的軍隊畢竟比他們這些江湖草莽要精良許多,衛閑庭送出消息,想來步三昧一定會緊盯著裴音不放,想到這裏,他又把衛閑庭恨的咬牙切齒。


    裴音麵上淡淡的笑意一閃而逝,“不用管我,等恕人穀的事情解決了,我自然會去找你的,恕人穀從此以後要低調一些了,咱們得修生養息一段時間了。”


    她拍拍鍾玄銘的肩,說:“沒事的,去吧,要是特別恨衛七,將來見他了,你可以和他打一架泄憤。”


    她看出了鍾玄銘的心事,像是個真正的師父一樣,慈愛的笑笑,還開玩笑安慰他。


    “和衛閑庭的一架是肯定要打的,還請師父保重。”鍾玄銘握住羊脂白玉,帶著青蚨和玄武離開後山。


    箭矢總有用完的時候,現在的攻勢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麽密集了,隻要站在裴音身邊,沈楊連點油皮都沒擦破,他看了一眼遠處的衛閑庭,說:“裴姑娘是想去幫衛公子吧。”


    裴音迴頭看了一眼衛閑庭,聲音裏帶了點笑意,“嗯,怎麽也得把鴻雁留下來啊,背叛我恕人穀的,可不能活著出去,要不太打我的臉了。”


    “此次恕人穀損失會大一些。”沈楊語氣裏有些心疼,都是恕人穀的弟子,折損了他還是很難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恕人穀該好好清理一下了。”裴音揮揮手,“去吧,一會帶著其他人走,等我去找你們。”


    沈楊對裴音彎腰行禮,轉身加入戰局。


    那邊衛閑庭已經殺了三個護法,鞭子上滴血未沾,麵上倒是帶了一抹快意的笑,“就憑你們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不自量力的阻攔我!”


    鴻雁堂主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減少,知道自己再不找機會逃走,真的會死在這裏,他立刻從袖子裏拿出滅神針,對著衛閑庭的後背射了出去。


    衛閑庭聽到背後細微的破空聲,立刻向旁邊一閃,躲過身後的偷襲。


    鴻雁堂主趁著這個空隙,立刻往外跑。


    “鴻雁堂主這是要去哪啊。”裴音突然出現在鴻雁堂主麵前,語氣戲謔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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