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大張旗鼓的找寧王妃,然後帶迴府中軟禁了起來。


    府中的下人們都知道這件事,雖然寧王沒有明說,不過王妃院子外麵那一圈侍衛可不是擺設。


    寧王當時把王妃帶迴來之後,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就是,“沒事就在院子裏呆著吧,不要出來了。”


    如此作為是什麽意思,顯而易見。


    別關裴音是不是公主,她現在遠嫁悅州,身處寧王府,就得受製於人,下人們慣會看眼色,知道裴音這算是失勢了,吃穿用度上也開始有所怠慢。


    林習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裴音在吃兩個沒什麽油水的素菜,旁邊有一碗白米飯,品相不佳,寧王府的下人們都不會吃這種東西。


    “他們太不像話了,我現在就去和大哥說。”林習安看到她現在的生活,憤怒的立刻就要去找寧王告狀。


    裴音出聲攔住了他,“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我現在受製於人,下人們捧高踩低也沒什麽錯。”


    她隨意的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端起茶杯喝茶。


    她對於吃食要求的不高,不過就是不喜歡吃東西,可是這種舉動在林習安看來,就是對於這種飯食難以下咽的表現。


    他的目光有落在茶杯上,茶水的顏色很淡,可見是泡了很多次的陳茶了,林習安有點接受不了,偏生裴音的神色很淡然,沒有一點憤怒之色。


    “你是公主,也是寧王妃,他們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麽對待你!大哥可沒這麽說過!”林習安憤憤不平。


    裴音莞爾,三句話不離寧王,可見這兩個異性兄弟的感情真的很好。她是真的不在意,拿起書認真的看著,也不太關心林習安來自己這裏是做什麽的,軟禁生活她也過的挺自在。


    “你那天和大哥說兩句軟話不好嗎,大哥其實很在乎你,你把姿態放低一些,大哥必然不會為難你。”林習安特意請示了寧王來見她,如果寧王真的對她有氣,也不會那麽爽快的同意了。


    裴音放下書看著林習安,她想來平和的目光帶了罕見的銳利和高傲,微微彎起唇角,有些嘲笑的看著林習安,說:“我為什麽要放低姿態,我是大楚朝的昭明公主,憑什麽向一個藩王彎腰低頭?林將軍想的也太理想了。”


    裴音不是一個言辭犀利的人,林習安和寧王見到的她,多數時候都是安靜無害的,她柔軟的態度會讓他們一再忘記她的公主身份,可是此刻林習安清楚的感受到了她身為一個公主的驕傲。


    “所以你就用身為公主的驕傲來讓自己過的不好嗎?我以為你是一個審時度勢的人!”林習安也有點惱怒,他平時說一不二,很少被人如此頂撞。


    而且那日在子都山腳下,裴音分明很順從。


    裴音豎起食指在自己麵前搖了搖,更正林習安的錯誤觀點,“首先,子都山的時候,我知無不言不是因為識時務,我做了什麽你們肯定會查出來,與其大家轉彎抹角的說,我覺得坦白一點比較節省時間,而且,那時候寧王很生氣,他直接帶我迴府,都沒想到去抓明心,我又為明心爭取了一點時間。”


    “其次,我一直都是公主,哪怕我死了,你們勝利了,我也是前朝的公主,我是君,你們是臣,從來沒有君跪臣的道理,明白了嗎。你不用費心思來問我怎麽讓明心逃過你們的追捕的,我是怎麽避開搜索的兵馬的,我不想說,你們就永遠不會知道。”


    “最後,我過怎樣的生活,都是我早就想到了的,我不憤怒,也沒覺得不平,一飲一啄皆是天定,你不要用你的想法來想我。”


    裴音拿起書繼續看,頭也不抬的對他說:“慢走,不送。”


    林習安無言以對,氣的摔門而出。


    這裏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寧王的耳朵裏。


    “她真的是這樣說的?”聽完手下的士兵來報,寧王竟然心情愉悅的笑了出來。


    林習安就在他旁邊,臉色漆黑如鍋底,看到寧王的笑,沒好氣的說:“大哥,我被堵得話都說不出來,你還笑,可太讓小弟傷心了。王妃言辭犀利,小弟真是自愧不如。”


    最後這一句,怎麽聽都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本王真是娶了一個好王妃,可惜她姓裴。”寧王意味不明的感歎了一句,迴身看著書房的牆壁上掛著的巨大的山河圖,對林習安說:“看來,咱們要和楚德宗一戰了啊。”


    他確實是個有野心的王爺,他書房裏這張山河圖,畫的比楚德宗的那張要詳細很多,可見他手下能人異士也不少。


    林習安正色道:“現在起事,會不會有些倉促?”


    他們的準備還不夠充分,而且楚德宗這人沒什麽大的錯處,又有昭明公主下嫁在前,他們現在不大占理。


    “倉促也沒有辦法了。”寧王雖然這樣說,臉上可不見半點被逼無奈的樣子,甚至還有些愉悅,他說:“王妃一招釜底抽薪,放跑了明心,咱們要不動手,過兩天,皇上就該派大軍來攻打咱們了。朝廷的軍隊已經沒有那麽強的戰鬥力了,但勝在人數眾多,咱們精兵良將,可惜準備時間不充分。”


    寧王的手指輕輕拂過山河圖上京城的位置,幽幽歎息道:“王妃這一計,讓咱們和朝廷基本處於對等的情況下了,以後怎麽打,就全在人了。”


    寧王說的不錯,他們準備的還不夠充分,最主要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可是現在明心逃迴京城,楚德宗討伐他們的理由卻充足了,不過朝廷的軍隊戰鬥力不強,也算是一個弱點。


    裴音不再等幾年,而是馬上放走明心,很可能就是這個想法,把雙方的實力相對調整到一個公平的情況下。


    若不是這樣,以她的口才和聰慧,完全有可能在寧王的審問下安全過關,悄悄給朝廷報信的。


    “不過,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寧王想不明白。


    林習安也想不明白,昭明公主為什麽如此急切的把他們逼迫到一個死角,讓兩方打起來呢?


    可惜時間不容許他們去弄明白,裴音也不會告訴他們。


    林習安根據寧王的吩咐,準備兵馬糧草,以“楚德宗無能,百姓生活困苦”為由,率領軍隊直取京城。


    與此同時,京城方麵,楚德宗以寧王“謀逆犯上,不念君恩”為理由,派軍隊直奔悅州而來。


    事關大楚生死存亡的一仗,終於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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