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七最喜歡裴音這種唯我獨尊,完事皆在掌控的樣子,每次看到都會忍不住心跳加速,他知道,那是對強者的迷戀。


    他站起來,慢慢走到裴音身邊,從裴音背後伸出手,攬住裴音的雙肩,把裴音虛虛的抱在懷裏,低下頭在裴音耳邊溫柔的說:“裴音,你可真狠心啊,如果我沒帶迴來青蚨和玄武,你真的要讓我去死嗎?”


    裴音沒有抬頭,隻是抬起手摸摸寧七平凡無奇的臉,露出一個短促的笑容,柔聲道:“真是個傻問題啊,寧七,如果你連青蚨和玄武都帶不迴來,你還有什麽資格留在恕人穀呢?”


    她說的很含蓄,寧七聽出來了,她話裏未盡的意思是:如果你連這兩個人都帶不迴來,你還有什麽資格活著。


    寧七一直知道裴音是心狠的,可是裴音對他雖然談不上溫情脈脈,好歹也從來不冷酷,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裴音對他的冷酷,或者說,裴音對所有人都這樣。


    他悄悄歎了一口氣,覺得有點小傷心,但是他絕對不承認自己的難過,他想,他就是再見裴音,有點多愁善感了。


    裴音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喝茶,像是根本沒察覺後麵那人的情緒變化,分明被人攬在懷裏,也不見她神色有什麽不同。


    寧七低下頭,神態親昵的蹭了蹭裴音的臉頰,語氣幽怨的說:“裴音,我好不容易出來見你,你卻這麽無情,我的心都要碎了。”


    “別用你這張臉碰我,難看死了。”裴音偏頭往旁邊讓了讓,嫌棄的說道。


    寧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輕一笑,反問:“真的有那麽不好看嗎?”


    “別混淆概念,我剛才說的分明是難看。”裴音把最後兩個字加重了語氣,可是也沒真的從寧七懷裏離開,他的懷抱很溫暖,和自己冰冷的身體完全不同,裴音貪戀這種溫暖。


    寧七使壞的又把臉往裴音那邊靠了靠,看著裴音拚命要和他保持距離的樣子,開心的說:“那也沒辦法,這樣比較不容易被人發現嘛!”


    裴音側頭乜了他一眼,“要是真沒被人發現,抓青蚨和玄武的人是怎麽死的?”


    她看過也聽過沈楊和玄武的報告,知道在沈楊他們進去之前,寧七就已經殺了主使者,以寧七的性格,如果不是被人發現他的秘密,是不會不留活口的。


    “那隻是個小意外。”寧七不在意的笑,“有一些惱人的不聽話的小老鼠出來搗亂,我總要清理一下。”


    “別偷懶了小家夥,早飯閑話時間過去了,現在,你可以從我的房間出去了。”裴音拿開寧七的手臂站起來,打開房門走出去。


    新的一天,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寧七看了一眼裴音的背影,轉頭收拾好了桌上的吃食,小聲說:“真是……過河拆橋。”


    “你說什麽,劉將軍死了?!”陳府書房裏,陳熙哲不可置信的看著下麵的人,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


    劉將軍跟著他從軍二十載,是從刀槍裏殺出來的情誼,是他最忠心的下屬和最得力的幹將,現在,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死在悅州了?!


    “我和你說過,不要著急,你當他是好惹的?”步三昧坐在一邊,臉色還很蒼白,說話的時候略略帶了點喘,身體根本就沒好利索。


    陳熙哲揮手,讓仆從退出去,隻留下他和步三昧兩個人。


    “劉將軍身負獅吼功絕學,武學造詣也很高,練的是硬身功夫,所以我才會讓他去做這件事,你不是說衛閑庭近身功夫差嗎,那劉將軍怎麽還會死!”陳熙哲的語氣很不好,失去了一個得力幹將,他的心情差到極點。


    步三昧眉間隱隱有些不快,就算陳熙哲是驃騎大將軍,這麽和他說話,也是對他的不尊重,除了皇帝,還沒人能和他這麽不客氣。


    不過他是個萬事都不在臉上表現的人,隻神色平靜的說:“陳將軍這話說得好像我故意害了劉將軍一樣,我也說過衛閑庭這個人陰險狡詐,極擅長偽裝,他和人打鬥從來不讓人靠近,也不知道實力到底怎麽樣,貿然出手,恐怕會有危險。”


    他的話說的不軟不硬,但意思表達的很明顯,你自己理解錯了,現在出事來怪我,怪的著嗎!


    陳熙哲梗了一下,當時步三昧確實和他說過這話,不過按照他說的,衛閑庭打鬥的時候從來不讓人靠近自己,不就是說明他近身功夫不好嗎!


    “這小子莫非真的是深藏不露?”陳熙哲也有點懷疑了。


    “那位劉將軍的獅吼功練到什麽程度了?”步三昧沉吟片刻,問道。


    “輕者心脈受損,重者內傷。”陳熙哲正色道。


    步三昧知道,這已經是武功練到一個小境界的程度了,對手如果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是肯定要受內傷的。


    衛閑庭不了解陳熙哲的人,打鬥過程中肯定是不會對軍人有所防備,那麽劉將軍的獅吼功肯定是會用出來的,現在,悅州傳迴的消息是全軍覆沒,除了當時抓到的兩個堂主受刑的時候受了傷,其他人毫發無損,就說明,衛閑庭也一點事都沒有。


    “外傷沒有,內傷也沒有,如果不是他天賦異稟,就說明他的內力深厚,可以不被獅吼功所傷。”步三昧思考著,慢慢下了結論。


    陳熙哲不相信,“那絕對不可能,步大人,你應該對你自己的武學程度有了解,練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在內功心法上,你覺得衛閑庭有可能超越你嗎?”


    他說的話倒不是拍馬屁,內力是跟著人的年齡不斷增長的,衛閑庭一個二十歲的小孩子,怎麽可能敵得過步三昧。


    步三昧聽了他的話沒什麽欣喜之色,反而抬起手按了按胸口,神色晦暗,“原來我也不太敢肯定,不過現在,我倒覺得有可能了。”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晚刺殺皇帝的人是誰,除了那刺客留下的半塊玉玨,皇帝的腰上那差點腰斬的傷口,他難以痊愈的內傷之外,他什麽都沒找到。


    甚至他都不知道那刺客用的是什麽武功心法,那刺客打入他體內的氣息冰冷刺骨,幾乎凍住了他的心肺,他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月才勉強可以下地行走,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衛閑庭潛入了恕人穀。


    這分明是他和皇上商議過的事情,可是為什麽他還是這麽膽戰心驚呢。


    “這次算是我們大意了,不過還有機會,一定不能讓衛閑庭活著迴京!”步三昧從沒像此刻一樣希望立刻除掉衛閑庭,他心中實在忐忑,總覺得皇上這次要養虎為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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