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想辦法啊,這藥灌不進去可怎麽辦!”翠柏搖晃著蒼鬆的肩,急的團團轉。


    昨天晚上他們本來是站在小路的盡頭等著的,看到那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一問之下才知道衛閑庭的意思。


    衛閑庭不放心他們兩個,用這種方法讓他們先迴去了。


    等兩個人避開耳目悄悄的送小宮女迴到衛府,再折迴去的時候,就得到衛閑庭被杖責一百的消息。


    兩個人膽子都要嚇破了,急匆匆的往行刑的地方跑,等他們到的時候,杖刑已經打完了,步三昧從裏麵走出來,看到他們在門外,就讓他們把人抬迴去。


    步三昧和他們家大人是死對頭,他看著行刑,那是會往死裏打的!


    蒼鬆翠柏的心裏拔涼拔涼的,都已經做好準備看到的是衛閑庭的屍體了,沒想到進去發現,衛閑庭還有一口氣。


    他們兩個急忙把衛閑庭抬出皇宮,連夜敲開張太醫的家門,請求張太醫給衛閑庭診治。


    張太醫看到衛閑庭的傷勢驚得不行,“這傷簡直太重了,我這裏隻有幾瓶金瘡藥,你們一會剪開他的衣服,給他傷藥,我再開一副內服的藥劑給他服下。”


    “張太醫,我家大人會不會有事?”翠柏不敢說死字,隻能換了種方式問。


    張太醫搖搖頭,也不敢保證,“衛大人這傷太兇險了,就算好了,身體也是廢了,以後都練不得武了。”


    翠柏承受不住的向後退了一步,“那怎麽行呢,大人他沒有武功自保,以後怎麽辦,他怎麽接受得了。”


    “大人還有我們保護,別慌,隻要大人醒過來,一切都不是問題。”蒼鬆還算沉得住氣,接過張太醫手裏的藥方,準備抓藥煎藥。


    衛府沒有侍從婢女,一切都要他們兩個親力親為。


    “奴,奴婢去吧。”小宮女站在旁邊,怯怯的開口。


    兩個人都急昏了頭,壓根沒發現這小宮女什麽時候進來的。


    好在張太醫不多事,仿佛沒看見那女子一身宮裝打扮似的,全然當她不存在。


    “外麵有人敲門。”她一直在外麵,聽的真切,見那敲門的人一直沒走,她隻好進來找人。


    “我去看看。”蒼鬆側耳聽了一下,的確有敲門聲,他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轉頭看著小宮女,“你會煎藥?”


    小宮女點點頭,“奴婢原來一直在小廚房做活。”


    蒼鬆思索片刻,把藥方遞給小宮女,“那你去煎了藥端過來,你最好別動別的心思,若是被我發現你心懷不軌,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他沉著臉,威脅意味十足。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宮女嚇得連連搖頭,她早就見識過衛閑庭的兇殘了,能在衛閑庭手下做事,這些人想來也很兇殘。


    “那你去吧,你,你……”蒼鬆想起來,到現在,他們還沒問過這小宮女叫什麽。


    “奴婢蘭心。”小宮女立刻領會了蒼鬆的意思。


    蒼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轉身往外走。


    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晚得到消息的溫錦若,一百杖是什麽概念他們都清楚,繡衣使掌管刑訊,對杖刑的手段知道的更詳細,輕點打都是重傷,重點打就會死人的。


    “溫大人,您還是迴去吧,留在這也沒什麽用。”蒼鬆站在門外,不讓溫錦若進去。


    溫錦若急的額頭上都是汗,“情況怎麽樣,有沒有危險。”


    蒼鬆苦笑了一下,“溫大人,我若說是沒危險,恐怕您也是不信的,大人已經昏過去的,能不能醒過來,完全看天意了,屬下今天不能招待您了,您請迴吧。”


    “說的什麽話,我來這還用你們招待嗎!我今天要是不看看他,著實放心不下。”溫錦若擰眉。


    “溫大人,您和我家大人交好,我才更不能放您進去,今天的事情說起來複雜,您還是請迴吧,想想大理寺的事情,您別衝動。”蒼鬆委婉的提醒了他一句。


    溫錦若逐漸冷靜下來,知道他這是說,林永可能還在監視這個宅子,於是隻好點點頭,說:“他若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叫我。”


    “您放心,我們會的。衛府從現在起閉門謝客,隻等大人清醒。”蒼鬆點點頭,目送溫錦若離開之後才推門迴府。


    張太醫留下傷藥和藥方之後也離開了,走的時候他不停的歎氣,為這對姐弟的命途多舛感到心疼。


    蒼鬆翠柏可以給衛閑庭治外傷,可是在喂藥這一步卻遇到了困難。


    衛閑庭牙關咬得死緊,根本一點湯藥都喂不進去。


    “我也沒有辦法啊。”蒼鬆對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兩個人平時審訊犯人的時候,沒少清醒灌藥,偏偏到了自家大人這裏,什麽方法都不起作用。


    好在衛閑庭還沒起高燒,否則更是危險。


    “要不,用麥稈試試吧。”蘭心在旁邊提了意見。


    蒼鬆翠柏齊齊迴頭看她,異口同聲的問:“有用嗎?!”


    蘭心搖搖頭,也不敢保證,嘴唇囁嚅了兩下沒出聲,不過看表情似乎在說,死馬當活馬醫吧。


    翠柏出去找個了幹淨的麥稈,幾個人又是一番折騰,最後以失敗告終。


    翠柏一臉頹喪的坐在地上,單手捂著臉,不讓別人看到他的表情,悶聲說:“大人喝不下藥,清醒不過來怎麽辦。”


    蒼鬆也是一臉難掩的焦灼,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衛閑庭,說:“再試!總有喝下去的時候,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能放棄!”


    三個人輪流試了一夜,終於灌進去一點點湯藥。


    第二日天亮的時候,幾個人都精疲力盡,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了。他們癱成一團,又困又累,什麽都不想做。


    最後還是蒼鬆掙紮著爬起來,說:“翠柏去做飯,我去抓藥,蘭心留在這裏照顧大人。”


    另外兩個點點頭。


    衛府的藥房幾乎等於沒有,昨天是勉強湊齊了一副藥,今天就沒這麽幸運了。


    蒼鬆出門之前用冰水洗了把臉,瞬間清醒了不少,做出一副精神不錯的樣子出了門。


    今天外麵應該就謠言滿天飛了,他還得去安撫繡衣使的人心,不能讓他們亂起來。


    翠柏出去之後,蘭心給衛閑庭擦了擦汗,最後實在抵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根本沒睡多久就打著哆嗦醒過來,蘭心記得屋子裏的門窗是關著的,怎麽還會感覺到冷呢?


    結果她這一醒不要緊,卻直接叫了出來。


    衛閑庭的床前站著一個身穿湖藍色高腰襦裙的女子,正俯身仔細看著衛閑庭的臉。


    那女子聽到她的尖叫轉過頭,她有一張很好看的臉,就是臉色不太好,白裏帶青,隱隱透著死氣。


    “噓,小聲一點,不要吵到他。”裴音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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