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莎看到裴音紅色的眼睛,和剛才的小蝙蝠一模一樣,哆嗦著說:“你,你是妖怪,我要去告訴,告訴拂衣公子。”


    裴音斂去眼睛裏的紅光,逐漸恢複成黑色,嘲笑的看著梁莎,“梁堂主,請告訴我,你知道拂衣公子在哪嗎?”


    梁莎梗住了,她確實不知道拂衣公子的住處,雖然都是在恕人穀裏,但拂衣公子到底在哪居住,是不是還活著,是不是還在恕人穀,除了裴音沒人知道。


    她掙紮著要站起來,沈楊手下用力,把她壓在地上。


    “沈楊,裴音說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就聽著嗎!”梁莎轉頭怒視沈楊,想給自己找一個幫手。


    拂衣公子當年名震江湖,不可能任由裴音一個女人在恕人穀裏興風作浪,隻要有人把裴音今晚的狂言放出去,拂衣公子必然會出來處置裴音,她現在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隻要能讓裴音死,她不惜任何代價。


    可惜她完全是拋媚眼給瞎子看,沈楊對她的話無動於衷,板著一張臉,死氣沉沉的說:“剛才裴姑娘說什麽,我沒聽見,你對裴姑娘不敬,還妄圖謀害鍾公子,其罪當誅。”


    “你是不是瘋了!恕人穀是拂衣公子的,不是裴音的,你要跟著裴音?!”梁莎震驚的看著沈楊,感覺他是被裴音洗腦了。


    裴音微笑著聽梁莎在那自說自話,末了還十分給麵子的拍了兩下手,“梁堂主有一句話說對了,恕人穀是拂衣公子的,你憑什麽認為拂衣會相信一個叛徒,而不相信我呢?”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梁莎。


    “我根本就不是叛徒,裴音,你說話要講證據!”梁莎決定死撐到底。


    裴音幽幽歎了一口,“梁堂主的嘴是真硬啊,看來之前的懲罰還不夠重,梁堂主醒了就忘了之前的疼了。”


    聽到裴音說“懲罰”,梁莎眼睛裏流露出無法抑製的恐懼。


    那些不死的,可以分化的吸血蝙蝠簡直就是她的噩夢。


    “你,你根本就是個妖怪!說不準拂衣公子已經被你害死了!”


    “哈!梁堂主的想象力真是豐富,我原來怎麽沒發現呢?讓你掌管恕人穀的青樓生意,真是屈才了。”裴音邊笑邊搖頭,好像聽到什麽可笑的事情。


    笑過之後,她好奇的看著梁莎,突然道:“梁堂主來恕人穀也有十年了吧,我記得比沈堂主晚一點。”


    沈楊見裴音提到自己,立刻迴道:“是,梁莎來恕人穀整十年了,當年是屬下接她入的穀。”


    梁莎也想起自己入恕人穀時的迴憶,那不是什麽美好的事情,沉默下去。


    裴音點點頭,表示記得,她站起來,走到角落的櫃子麵前,打開來翻找了一番,拿出一個小酒壇,又走了迴來。


    鍾玄銘的屋子裏總是要放一些酒的,有時候是為了讓裴音少喝一點,他給裴音送飯菜的時候,就會留下一些,裴音一直都知道,隻是不願意說破。


    今晚夜色還很長,沒有酒隻幹巴巴的和梁莎說話,裴音會覺得無聊的很。


    她打開酒壇喝了一口,頓時覺得渾身順暢,繼續剛才的話題,說:“我記得你剛來恕人穀的時候,也不過雙十年華的小姑娘,渾身的傷,直接倒在恕人穀外頭,要不是沈楊那天剛執行完任務迴來,也不可能直接把你撿迴來。”


    裴音自己也不過雙十年華的樣子,她叫別人小姑娘,聽的人覺得分外違和。


    “你被自己的情人所騙,賣入青樓,不堪折辱逃了出來,陰差陽錯來到恕人穀,我找人教你武藝,讓你去找舊情人複仇,提你做飛花堂堂主,我覺得你曾在青樓吃了苦,必然會公正對待手下的姑娘。”


    “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做的很好,恕人穀的情報,除了鴻雁堂那邊,就屬你的飛花堂收集的最多,其他堂主也都敬重你,你在恕人穀有地位有權勢,和十年前相比脫胎換骨,梁莎,為什麽背叛恕人穀?”


    裴音隻想要梁莎背叛的理由,沈楊發現,她對於恕人穀出了叛徒這件事並不是那麽在乎。


    梁莎最不願意聽到別人提起她的過去,她怒視裴音,恨聲道:“別再說了!我從來沒背叛過恕人穀,今天晚上,我不過是來看看鍾公子的傷勢,卻被你們如此對待,裴音,你有失公允!”


    裴音突然失了耐心,她抬起手一巴掌甩到梁莎的臉上,梁莎白嫩的臉立刻紅腫起來,嘴角滲出了血。


    “梁莎,你以為我不會把你怎麽樣,對嗎?”裴音抬起下巴,俯視梁莎,用她獨有的緩慢慵懶的語氣說:“我就是想聽你說個理由,你覺得沒有證據我會在這等著你?”


    她輕蔑的看了梁莎一眼,拿出沾了鍾玄銘鮮血的賬冊扔到桌子上,說:“你們以為,鍾玄銘隻要死了,我就永遠不是知道,是誰背叛了恕人穀,你是拿我當傻子嗎!”


    她揪起梁莎的頭發,看到她因為吃痛皺起眉頭,說:“鍾玄銘是我關門大弟子,一身本事都是我教的,你們趁著我不在恕人穀,起了歹毒的心思,還妄想瞞天過海?梁莎,你的情人有沒有告訴你,曾經我裴音是怎麽管理恕人穀的!”


    她那無感情的像是琉璃一樣的眼睛看著梁莎,一點點說破她心裏深藏的秘密,“他要是真對你好,怎麽不見他來救你?梁莎,我看你可憐,飛花堂管理的不錯,想給你個機會,結果你太讓我失望了,十年前和十年後,竟然都載在男人身上!”


    “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梁莎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她不明白,裴音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他們的事情,應該沒有人知道的。


    “恕人穀裏到處都是我的眼睛,你的情人知道的清楚著呢,可惜他沒告訴你吧,他是怎麽說的,此間事了,就和你遠走高飛?想知道你的情人現在在做什麽嗎?我給你看看!”


    裴音抬起手,桌上的茶杯立刻飛到她手裏,裴音拿開杯蓋,把帶著茶水的水杯遞到梁莎麵前。


    梁莎不明所以的看著,片刻之後,水麵蕩起漣漪,漸漸的幻化出景象,那是恕人穀的一處隘口,一個男人正思考著怎麽突破層層守衛離開。


    梁莎瞪大了眼睛,一方麵是為了這神奇的術法,另一方麵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東西。


    “看清楚了?可惜,他把你推出來送死,自己一樣出不去,再往前走一步,他就會被機關困死,隻有你愚蠢的相信他能帶你遠走高飛!”裴音收迴手,茶杯裏的茶水又變迴正常的樣子。


    梁莎呆愣愣的,已經沒有之前的囂張。


    裴音已經沒有興致和她繼續說下去,擺擺手,“帶她下去吧,明天早上所有人在演武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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