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大老遠就能聽見你們在這吵,有什麽事不能心平氣和說一說,小道長,衛閑庭對阿音重要著呢,你看看,就不能高抬貴手一下?”螢雨言笑晏晏的走出來,眼珠子左右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麽壞主意。


    “她在天子腳下殺人,還想我客氣嗎!”羅忘機麵色極壞。


    螢雨嗬嗬一笑,“小道長這話說的,阿音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江湖事江湖了,她用了江湖的手段,怎麽能算濫殺無辜呢。”


    “巧言令色!”羅忘機警惕的看著她,兩年多沒見,她的修為漲了不少。


    螢雨也不生氣,隻走到裴音身邊,安撫性的拍拍裴音的肩,“好啦,人都殺了,氣也該消了是不是,別和小道長計較了,他死心眼嘛。”


    裴音破了戒,功力漲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再來一個羅忘機都不可能奈何的了她,還是快快把她帶走最安全。


    “把這處理了吧,你知道去哪找我。”裴音還算給螢雨麵子,眼睛的顏色恢複了正常,對羅忘機說:“小道士,別多管閑事,你和羅寧還有一段差距呢。”


    螢雨苦惱的望著地上的屍體,長歎一聲,“唉,又要我處理,我已經淪落到隻能處理屍體的地步了嗎。”


    沒有人迴答,裴音早就消失在原地了。


    “助紂為虐!”羅忘機冷冷的斥責她。


    螢雨忍不住笑出來,“你就不能和我多說幾個字?每次見你,你都對人家冷冰冰的。”


    到了最後,看著羅忘機的眼神還帶了些哀怨。


    羅忘機心虛的避開她的目光,語氣倒是溫和了不少,“你看著她一點吧,天道輪迴,因果循環,無論修的是什麽道,都要注意些。”


    他隻是態度好了一些,螢雨心裏就樂開了花,她掐了個決,把地上幾具屍體全部銷毀了,嘴裏說道:“沒事的,阿音做事有分寸,我知道你擔心她插手皇權之爭,我了解她,她不會做的。”


    “她對衛閑庭的態度不一般。”羅忘機的眼睛看事情還是很準的。


    螢雨倒是不太在意,“隻是稍微特別了一些,也就比子都山那小子好一點。”


    說到這裏,她像是想起什麽大事,剁了下腳,哎呀了一聲,“光顧著和你說話了,子都山那邊有消息了,我都忘記告訴阿音了。”


    裴音的行蹤非常好找,她哪都沒去,就在衛閑庭現在的府邸。


    她隱藏在黑暗裏,安靜的看著衛閑庭的一舉一動,眼神裏是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專注。


    衛閑庭如今感覺更加敏銳,她必須要小心一些,才不會被衛閑庭發現。


    “你來看看他,還需要給自己展開個結界嗎?”螢雨破開結界走進來,覺得裴音有點小題大做了。


    “上一次,我在人群裏藏得好好的,就被他發現了,後來雖然甩開了他的追蹤,但是我也不敢再小瞧他。”裴音的眼神沒有離開衛閑庭。


    衛閑庭今晚和溫錦若,商雪柏一起喝了一點酒,此時正坐在桌子邊喝著茶水,若非必要,衛閑庭幾乎不飲酒,他需要時刻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不能給其他人可乘之機。


    “你這麽關心他,為什麽不出去見他,我聽說他這兩年找你找得都快瘋了。”螢雨在冰夷山都聽到了不少消息。


    衛閑庭從有了自己的勢力和情報來源之後,就一直在尋找裴音,好幾次他都找到了恕人穀的堂口,要不是裴音發現的快,及時把堂口裏的人撤出來,少不得被衛閑庭套去多少情報。


    “你真的是教了一個好徒弟。”螢雨都佩服衛閑庭的毅力。


    “他可不能算是我的弟子,我隻是閑來無事,教了他一點保命的東西罷了。”裴音想到衛閑庭這兩年來做的事情,麵上也有一點驕傲。


    恕人穀的堂口開始收縮,和衛閑庭也有一部分關係,裴音每次通知恕人穀的弟子撤離的時候,既生氣弟子不小心,又自豪衛閑庭心細如發。


    螢雨隻得感歎衛閑庭了不得,“我沒想到你竟然為了他,可以破了自己的戒律,我以為……”


    剩下的她沒說出口。


    當年見到裴音之時,螢雨差點被她身上縈繞的血腥氣嚇到,她破戒之後,像是放開枷鎖的野獸,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瘋狂和清醒之間掙紮,食欲和人性折磨她,裴音左衝右突找不到一條救贖的出路。


    最後沒辦法,她把自己關在了冰夷山的寒霜洞裏,把自己凍成了冰人,用了半年時間才找迴本心。


    衛閑庭要去浴室了,裴音的眼睛終於看向螢雨,小孩子長大了,她也不太好意思做這種暗搓搓偷窺的事情。


    “你以為什麽?我會永遠守著戒律?當初和我定下戒律的人,都沒能想讓我永遠遵守。”


    螢雨始終對裴音的事情好奇,她隻知道其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一大部分她都不知道,裴音對自己的事情永遠諱莫如深,她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所有的感情和秘密都埋葬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


    “還有人能和你定下規矩?能有人比你還強嗎?”螢雨是真的好奇。


    裴音的手又不自覺的摸到瑩白的玉佩上,摘下來握在手中細細摩挲,“當然,我又不是真的無敵,你是修道之人,更應該知道這一點。”


    螢雨確實深有感觸,修道之人尚在天道之下,處處要受到製約,否則將來天劫來了,曾經的事情一一清算,做的惡事一件都跑不了,除非真的是活膩了,否則他們是不敢為惡的。


    螢雨看著她手裏的玉佩,玉佩質地上乘,雕工細致,樣式她從來沒見過,而且一看就是古物了,“你最近經常拿著這玉佩,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裴音張開手裏的玉佩,仔細看了看,“是,故人所贈,時刻提醒我要自省。”


    “自省什麽?”


    “不要被感情左右,不要被欲望左右,時刻牢記曾經的苦楚。”裴音慢慢念出來,這是那人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她牢記於心,不敢有片刻忘卻。


    螢雨聽的莫名心酸。


    她沉默下來,裴音也不說話,隻反複摸著玉佩上的紋路。


    “啊呀,差點把正事忘了!”螢雨突然喊了一嗓子。


    裴音簡直想掐死她,她的聽力太好,螢雨這叫聲差點讓她耳鳴。


    “你們恕人穀出事情啦,鍾玄銘被人捅了個對穿,要不是他機靈,這時候你迴去就隻能看見他的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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