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桂海公公啊,您怎麽還在這荒郊野嶺的地兒呢,沒跟著羲昭妃迴宮裏享福啊。”老張幾個被商雪柏打了一頓軍棍,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心裏一直沒咽下這口氣。


    他們合計著等過段時間輪值,迴到西山行宮這邊,再找點麻煩為難下衛閑庭,沒想到衛閑庭沒見到,倒是見到了桂海。


    老張幾個互相使了個眼色,決定不這麽輕易放過他。找衛閑庭麻煩得小心,萬一被統領知道了還得挨罰,可是找一個老太監的麻煩就沒問題了,反正山下這些看守的,哪個人都找過他麻煩。


    桂海不知道這幾個人怎麽一見到自己就陰陽怪氣的,衛閑庭挨了欺負的事沒和長公主他們說,除了商雪柏和當事人,沒有人知道。


    他現在也不敢得罪這些侍衛,小心的陪著笑,說:“軍爺說的這是什麽話,咱家留在這裏伺候公子,娘娘在宮裏也放心。”


    他在宮裏行走了幾十年,怎麽可能看不出這些人是準備無事生非呢,他說話的時候特意提了提長公主,警告他們三思後行。


    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特別的沒文化還是裝聽不懂,團團圍住桂海,笑得不懷好意,說:“衛公子還用得著人伺候嗎,現在娘娘在宮裏享福呢,哪能顧得上他啊。”


    “就是的,公公這米麵瓜果也別拎上去了,直接留給兄弟們得了。”


    “衛公子心胸寬廣著呢,不吃不喝也能活呢!”


    其中一個上去就把桂海手裏的東西拽過來,扔到了地上。


    “這是給公子的東西,以下犯上,你們擔心娘娘知道了,問罪爾等!”桂海上去就要撿迴來,他不準備多留,想拿到東西就走。


    “老家夥,讓你動了嗎,軍爺給的東西,沒發話你也敢拿!”老張上前一記窩心腳,把桂海踹倒在地上。


    桂海年老體衰,這一下差點被踹斷了氣,還沒等他緩過氣來,其餘幾個人又上來踢了幾腳。


    老張見差不多了,招唿大家,說:“行了,今天軍爺大發慈悲,東西就賞你了,下次再這麽沒規矩,軍爺就再教訓教訓你!”


    說罷,幾個人哈哈大笑的揚長而去。


    桂海在地上躺了好半天,總算恢複點力氣,他抓起侍衛丟在地上的蔬菜瓜果,一步一挪的往迴走。


    結果半路上他就撐不住了,隻能靠著大樹先歇一會。


    哎,小公子可能要挨餓了。桂海看看日頭,忍不住想。


    “公公,您怎麽了?”衛閑庭跑過去,發現桂海額頭上都是冷汗,眼神都有點恍惚了。


    桂海被那幾個侍衛踹了幾腳,全身就沒有不疼的地方,見衛閑庭找來,還勉強笑著安慰他,說:“沒事,老奴剛才和侍衛起了點衝突,公子是餓了吧,我們迴去做飯。”


    衛閑庭看他的樣子不好,心中焦急又擔心,上前攙扶起桂海,扶著他往山上走,說:“現在哪還擔心餓不餓啊,公公你是不是被那些混蛋欺負了,咱們迴去,我看看傷哪了!”


    桂海的五髒六腑都和移了位似的,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安慰衛閑庭,他靠著衛閑庭,兩個人慢慢迴到行宮裏,衛閑庭把他小心的放到床上,見到桂海身上有幾個灰撲撲的腳印。


    衛閑庭知道那些從軍的下手沒輕重,他匆忙解開桂海的衣服,發現老人幹瘦的身上有幾處淤青。


    “這些混蛋!”衛閑庭氣的咬牙切齒,他想起裴音留下的藥膏,對桂海說:“公公,我那有傷藥,我去拿來給你揉揉,等咱們傷好了,就去找他們算賬!”


    “老奴這傷躺兩天就好了,公子的藥還是留著吧,以後有個磕碰用得著。”林永很少給他們藥材,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忘了,桂海一聽衛閑庭那裏有,說什麽也舍不得他用在自己身上。


    衛閑庭哪能聽他的話,在宮裏的時候桂海就對他照顧有加,他退位被圈禁,也是桂海留在他身邊照顧他,他視桂海為長輩,腳下飛快的跑迴自己的房間把藥拿來了。


    “公公您忍一忍,我給您揉揉,把淤血化開就好了。”衛閑庭倒了點藥膏到自己手上,準備給桂海上藥。


    桂海連忙起來,拒絕道:“公子可折煞老奴了,老奴自己來就可以了。”


    “公公快躺好,這時候有什麽可講究的,我從來沒把您當下人看待。”衛閑庭趕緊讓桂海躺下去,把藥膏在傷處塗開,細細的揉起來。


    桂海的眼睛裏泛出淚花,他哽咽著說:“老奴,謝過公子了。”


    衛閑庭一笑,說:“有什麽可謝的,公公在這荒山陪著我吃苦,應該是我謝謝公公的,咱們倆相依為命,等您好了,咱們就去找他們算賬。”


    說到最後,衛閑庭磨了磨牙。


    桂海臉上也露出點笑容,說:“好,等老奴好了,就告訴長公主去,讓長公主收拾他們,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公公您休息著,我去給您熬個粥去。”衛閑庭替桂海攏好衣服,把被子蓋好,一路小跑奔向廚房做飯去了。


    可是桂海並沒有好起來,當天晚上,他就陷入了昏迷。


    衛閑庭笨手笨腳的煮了一鍋半生不熟的粥,仔細挑揀,盛了大半碗熟的米粒,端到桂海房間裏,準備喂他吃一點。


    他的臉上還有幾道灶台的灰,衣服上也都是土,他在門口拍了拍衣服,隨便用袖子抹了把臉,推開門歡喜的說:“公公,我熬了點粥,口感是不怎麽好,不過應該能吃的,你吃一點吧。”


    房間裏靜悄悄的,桂海躺在床上沒有迴應他。


    衛閑庭以為桂海睡著了,他把白粥放在桌子上,走到桂海床邊,準備叫醒他。


    “公公,醒醒,吃飯啦。”衛閑庭輕輕推了他一下,桂海沒反應,衛閑庭隻好又推了一下,說:“公公?”


    桂海的眼睛閉著,沒有半點動靜。


    衛閑庭心裏慌了,他仔細看了看桂海,發現他的唿吸十分微弱,臉頰泛紅,他伸手去摸桂海的額頭,被燙手的溫度嚇了一跳。


    此時他再傻也知道,桂海的傷情不太好。


    衛閑庭焦躁的在房間裏轉了兩圈,他不懂醫術,山上就他和桂海兩個人,這個時候上哪去找大夫?


    他想了想,拉開門往山下衝去。西山行宮到皇都的距離不遠,隻要求了那些侍衛,讓他們帶桂海去城裏找大夫,桂海就會沒事的!


    衛閑庭從來沒跑的這麽快過,他的胸腔灌滿了冷空氣,沒喘息一次,胸口都疼的要裂開一樣。


    終於,他看到了侍衛紮營的帳篷和火光,他衝著火光而去,對守在那的侍衛說:“求,求求你們,桂海,公公身體不舒服,請,請帶他,去皇都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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