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閑庭疑惑的撓撓後腦勺,說:“我能幫上什麽啊,再說找我幫忙您就直說,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林永卻不急著說,反而問他:“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底下的人有沒有怠慢?”


    不知道為何,衛閑庭心中一跳。


    他麵色如常的說:“這裏挺好的了,勞陛下掛心,有陛下的吩咐,下麵的人不敢怠慢的。”


    林永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說:“那朕就放心不少,今日的劫難本不該由你們承受,你們姐弟算是無妄之災,百姓愚鈍,容易被奸人迷惑不分是非,朕怕牽連了你們。”


    衛閑庭越發小心,說:“不會的,陛下也有苦衷,我們都明白的。”


    “如果滿朝大臣也像你這麽明事理,朕也能輕鬆不少。”林永感歎了一句。


    羲和長公主垂在桌下的手突然握緊,心髒簡直要跳出喉嚨,她極力控製自己不要發抖,指甲都快摳進肉裏了。


    林永似乎隻是發出一句感歎,他轉頭對商雪柏說:“你當初非得來這裏看顧閑庭,現在你也看到了,閑庭過得很好,商閣老久病不能上朝,朕也很擔心,宮裏也少不了你,你準備什麽時候迴來啊。”


    林永似乎是在和商雪柏商量,商雪柏也不可能說衛閑庭姐弟過得不好,還差點被自己的兵給打了,手下的士兵都是他的兄弟,他不能出賣他們。


    林永這已經是最後的警告了,這位異姓王在還未稱帝的時候,殺伐果斷的事跡皇都中的人就聽了不少,雖然他總是做到平易近人,但那也是他想而已。


    皇帝給了麵子,自己不能不識抬舉,商雪柏跪地行禮道:“臣明日就迴去述職。”


    林永很滿意,點頭道:“也不用明日了,一會你就和朕迴去吧,順便帶上閑庭。”


    衛閑庭疑惑不解:“您帶我做什麽?”他實在看不透,林永這是玩的哪一出。


    “商閣老久病在床,總覺得有負先帝,你替朕去勸一勸,畢竟是你的外祖父,你的話應該比朕的好使點。”林永眉頭輕輕蹙起,非常擔心的說:“朝堂可缺不了商閣老。”


    “陛下,我能和閑庭一起去嗎,閑庭是個直脾氣,我怕他再惹外祖父不快。”羲和長公主請求道。


    她今晚聽到林永的幾句話,難以抑製心中的恐慌,就怕衛閑庭有去無迴。


    林永卻不打算帶著她,隻溫和的說:“閑庭到時候收斂點,別那麽倔就是了,朕要是把你們姐弟都帶出去,明天針對你們的奏折就得堆滿書案了。”


    羲和長公主還想再說什麽,一隻手搭在她肩上,衛閑庭站在她身邊拍拍她,說:“阿姐沒事啦,我不會惹外祖父生氣的。”


    外祖父三個字他說的不甘不願。


    壓在她肩頭的那隻手用了幾分力氣,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你要是不放心,一會朕親自把他送迴來,他要是說錯話了,朕當場就替你走他。”林永好笑的看著她擔憂的樣子。


    “那就麻煩陛下了,閑庭要是說錯話了,千萬別包容著。”羲和長公主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指甲嵌進了手掌裏。


    商潤聽到門房來報,林永親自帶著商雪柏和衛閑庭來見他,心中有幾分驚訝和了然。


    他快速換好衣服出去接駕,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林永帶著二人迎麵走了過來。


    “老臣參見陛下。”他迅速跪下去。


    林永上前一步扶起他,麵帶笑容,說:“閣老身體不適,不必行此大禮,朕深夜打擾,是朕的不是。”


    商潤順勢站起來,見到林永身後的商雪柏,麵色沉了幾分,話語中帶了幾分責備之意,說:“幾天不歸家,不知道你父親和母親都在擔心你嗎!”


    商雪柏思及父母,略有慚愧的低下頭。


    衛閑庭在旁邊看的直想笑,他這外祖父向來喜歡做戲做全套,明知道商雪柏的去處,卻當著林永的麵提,不就是怕林永一氣之下,罷了他的官嗎,也就商雪柏死心眼,真以為他父母擔心。


    他這邊還沒腹誹完,商潤已經朝他看過來,眼圈一紅,哽咽起來了。


    這是演的哪一出?衛閑庭無措的站在原地,完全傻了眼。


    “哎,閣老莫悲痛,朕就是知道你擔心這孩子,才帶他來見見你的。”林永一聲歎息,十足的悵惘。


    衛閑庭來之前已經收拾過自己了,穿的衣服也比較好,最近商雪柏坐鎮西山,他日子過得也舒心了幾分,臉色好歹是紅潤了一點,但是看商潤這個架勢,衛閑庭總覺得自己可能是得了什麽絕症,馬上不久於人世了。


    “老臣謝皇上恩典,老臣對不住先皇,對不住這孩子的娘啊。”商潤太袖子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又要跪下來給林永磕頭。


    林永眼疾手快的阻止了商潤,隻扶著他說:“朕知道你還有許多話想和這孩子聊,你們說,朕今晚厚顏打擾,在府裏坐一會,一會朕還得把這孩子送還給他姐姐。”


    商潤連連點頭,對商雪柏說:“快請陛下去書房休息,我和閑庭說幾句話就好,陛下,老臣怠慢了,請陛下贖罪。”


    “祖孫天倫,何罪之有啊。”林永又安慰了他幾句,才帶著侍衛和商雪柏去了書房。


    商潤領著衛閑庭去了自己院子的小書房。


    他院子裏的小書房布置的非常典雅,隻有一張桌案一張椅子,窗戶下有一個臥榻供偶爾休息,桌案上有一隻小花瓶,裏麵插著時令的鮮花。


    書房裏有一個極大的書架,裏麵擺滿各種書籍,以供商潤翻看。


    兩人走進書房之後,商潤便收了自己悲戚的神情,坐在書案後麵。


    他這書房沒茶沒椅子,唯一的一個他坐著,衛閑庭也不在意,就往窗戶邊一靠,權當休息了。


    商潤看著他不顧儀態的樣子直皺眉,嗬斥道:“站沒站相,成何體統。”


    衛閑庭噗嗤一聲笑出來,說:“您就別管我的儀態問題了,您自己都被陛下惦記上了,還有心思管我呐。”


    沒想到商潤並不驚慌,他對林永的態度心知肚明,說:“陛下這不是把你弄來了嗎,他的朝廷裏有多少人都是我的門生,我稱病不出,他自然要想一些辦法的。”


    “那您別連累我啊,我這一路提心吊膽,可不好受。”衛閑庭撇撇嘴,極其不喜歡商潤這老奸巨猾的樣子。


    商潤眯眼打量他一番,說:“現在我是受了你的連累,你退位的時候,有想過咱們家會變成什麽樣子嗎?”


    衛閑庭的臉色沉下來,全天下都能指著他罵,唯獨商潤不行,他已經和商雪柏吵了一架了,不想和商潤接著吵,不過商潤今天這話,真是讓他好不容易平複的怒氣又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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