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皇宮南門。


    太陽高掛,不少大臣來到承天殿時就已然汗流浹背。


    但即便如此,此時的承天殿中依舊是一片歡聲笑語,紛紛向夔安表示著祝賀之意。


    畢竟這次能夠深挖寶藏,夔安絕對是頭等功臣。


    如若不是他,那些前朝的寶藏又怎麽會能被全部挖掘出來?


    “夔大人,此等大功,隻怕要在娛樂城呆上半年咯!”


    “哈哈,待上半年又如何,以夔大人的心性,即便是呆在萬花樓中,依舊能夠處理好公務!”


    “說來也是,陛下此舉實在是太過於磨練我們,不過這的確也頗有成效,原本七天處理完的公務現在四天就能夠完成!”


    “哈哈哈,你還要四天?我三天就可以了!”


    “你們別吵了,你們再怎麽行,能跟夔大人比嗎?”


    “說來也是,這次夔大人著實是讓我們眼前一亮,當初我們還錯怪了夔大人,以為是夔大人知情不報……”


    “是啊,原以為如此寶藏應該是前朝皇室留下的火種,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那大貪官所藏!”


    “這是得貪了多少錢啊,據說那大貪官之前的府邸是被王謙王大人給賣了迴來,雖然不曾得見,但想必那府邸也是極其豪華!”


    “那可不是,隻不過那些宅子現在都成了孫大人的產業了……”


    幾人話音剛落,忽然一道冷冽的眼神就瞥了過來,這個眼神自然就是來自王謙。


    如今說他之前貪汙,他倒是不會生氣。


    畢竟那些都是事實,不過這段時間也同樣證實了自己,孑然一身依舊可以過得開心。


    這是精神上的滿足!


    不過,再怎麽開心地王謙,聽到孫思博這三個字之後,卻是怎麽樣也開心不起來。


    感受到了王謙的目光,夔安卻是嗬嗬一笑,連忙轉移話題,“算算時間,距離午時隻剩下一刻鍾,孫大人應該也從娛樂城迴來了吧?”


    “應該是,雖然現在呆在娛樂城中的隻有孫大人,但孫大人朝會可從未遲到過!”


    “我聽說蔣太尉最近也一直呆在城中與孫大人作伴,兩人應該會一起來吧?”


    話音剛落。


    一道爽朗的笑聲響起,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承天殿外。


    隻見蔣躍和孫思博兩人同時踏入了殿中,在其身後的還有那位與夔安一同迴來的呂太常。


    隻不過夔安被劉子廷拒絕接見之後換了身朝服,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承天殿中等候。


    “夔大人!”


    蔣躍伸出手,朝著夔安徑直地走去,臉上十分熱情,“多虧了夔大人啊,這迴咱們又賺了不少啊……”


    蔣躍自然開心。


    這國庫有錢,啥事兒幹不成?


    即便是打仗,那也有著十足的底氣,不想當初創業之時,總是為錢發愁。


    現在的大乾國庫,即便是養著兩百萬軍士都綽綽有餘!


    這一切都得益於國庫有錢,否則哪裏能供得起那麽多軍士,不早就都讓他們退伍迴家種田。


    “蔣太尉此話差矣,若不是呂太常發現此地,夔某也想不到會有如此寶藏啊……”


    夔安搖了搖頭,態度謙遜不已,但心中也同樣有些不知所措。


    在去吉良縣之前,他的心裏忐忑不已,還不知道如何洗白自己。


    而如今,卻是直接成了眾人眼中此事的頭等功臣!


    畢竟。


    在眾人看來,若是夔安不去,這真正的寶藏恐怕沒有那麽容易發現。


    雖然說,若是夔安不去的話,光是運迴那些黃金也足以讓呂太常吹上好幾年!


    但卻是會因此而看錯了一個好人。


    這才是最虧的!


    “夔大人……”


    孫思博也滿麵春風地走到了夔安的麵前,朝著夔安拱了拱手,“夔大人這次的機會把握得很好,是孫某之前錯怪你了……”


    “孫大人何出此言,若不是孫大人給夔某指出的明路,夔某又怎會到今日這個地步……”


    夔安謙遜的態度讓眾臣讚歎不已,即便是呂太常也站在身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夔大人如此謙遜,呂某佩服……”


    “呂大人不必如此,其實說到底,這次運迴寶藏之事,乃是所有人的功勞,否則根本就……”


    夔安話未說完,便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嗓音。


    “皇帝駕到——”


    這聲音拖得極長,與往日大為不同,但眾臣依舊是連忙迴到了自己的位置。


    下一刻。


    隻見劉子廷大步流星地走入了承天殿中,蔣歆依舊默默地跟在了劉子廷的身後。


    與以往不同,劉子廷這次的目光始終放在了龍椅上,根本就沒有看任何人一眼。


    也正是因為如此,眾臣紛紛趕到了驚歎,感覺今天的陛下和往常總有些不一樣,但具體是什麽又說不出來。


    特別是站在排頭的蔣躍,隻是瞟了一眼劉子廷就大為震驚。


    從這氣質上,好像越來越像先帝了……


    “吾皇萬歲!”


    “平身。”


    劉子廷揮了揮袖袍,坐在了龍椅之上。


    此時站在他前側的是一位小太監,是劉子廷出了寢宮之後隨便抓的一個。


    畢竟趙賢不在,那何敬此時也還在太醫院,對劉子廷來說,換誰都是一個樣,隻要方便即可。


    “諸位愛卿,今日臨時召集諸位午時上朝,朕是有幾件事想與諸位愛卿聊聊。”


    劉子廷的眼神極其嚴肅,掃了一眼台下眾人。


    他的目的很簡單。


    今天就是要搞清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每次自己都沒說話,這些人都能將事情辦好,而且好的不能再好!


    “夔安,你先出來說說,這寶藏一事你是如何安排的。”劉子廷指了指那站在孫思博身後的夔安,說道。


    “陛下……”


    夔安拱了拱手,拿著笏板走到了殿中,依舊是一副極其謙遜的模樣,說道:


    “關於這寶藏一事,臣正在讓戶部主事們核實那些珍寶的數目,暫時沒有來得及列製清單,至於那黃金倒是已經充入國庫,總計九百九十九萬兩。”


    “嗯,很好。”


    劉子廷麵無表情,這些事情在他來之前便已然想過,隨後便說道:“你這戶部侍郎倒是當的不錯,行事風格倒是與孫思博有些相似。”


    “夔某愚鈍,若不是孫大人指點,以夔某的為人處世,隻怕無法超越孫大人啊……”


    “照你這麽說,這件事孫大人的功勞也很大?”劉子廷皺了皺眉頭。


    “當然。”夔安站直了身子,說道:


    “不隻是孫大人,若是沒有呂太常發現寶藏,臣也不知道此事……”


    “先等等。”


    劉子廷舉起了手,示意夔安先不要說話,隨後便對著身旁的小太監說道:“讓鳳雛先行入殿。”


    小太監會意,於是便高唿道:“傳內閣閣臣鳳雛入殿——”


    話音剛落下。


    鳳雛便拿著聖旨走入了承天殿。


    他其實早就準備好了,隻是一直候在殿外等著劉子廷傳喚。


    此時眾人的目光也齊齊看向了鳳雛手中的聖旨,哪裏還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必然又會和上次一樣,列出名單進行獎賞。


    想到這裏,不少朝臣羨慕地看向了夔安和孫思博等人。


    不知道這次的獎賞又會是什麽?


    “陛下!”鳳雛走到了夔安的身旁,朝著劉子廷拱了拱手。


    “夔大人念一個人的名字,你就給朕記一個。”


    “遵旨!”說罷,鳳雛便走到了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桌案前就位。


    “夔大人,說說你是怎麽知道這寶藏來曆的?”劉子廷擺了擺手,說道。


    “陛下……當時前朝皇帝搜查那貪官家底時,獲得了一份圖紙,這個圖紙臣有幸看過,隻不過是寶藏的結構圖紙,並不是地圖,剛好呂大人在那處勘測已久,也畫下了圖紙,這才讓微臣想起此事……”


    “原來如此……”


    劉子廷摸了摸下巴,“那還有什麽你繼續說,凡事有功者,按照功勞大小行賞,朕絕對不會遺漏。”


    聽到此話,夔安也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若是按照功勞,不僅呂太常,還有趙公公也有功勞……”


    說到這裏。


    眾人不由地瞟了一眼那名麵生的小太監,他們也都知道,趙賢是離開了京城,不免有些替趙賢覺得可惜。


    畢竟誰不喜歡被皇帝誇呢?


    “這件事朕知道,是趙賢告訴你們這個消息的,但是朕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麽安排此事的?”


    劉子廷已經不像是之前的劉子廷,現在的他就是想知道,這些人到底是為什麽總是會自作主張,關鍵還能把事情都給做好!


    正常來說,這要是出了點差錯,那絕對是要殺頭的!


    難不成這些人都不怕死不成!?


    還是說,他們有著十成的把握能夠辦好此事?


    “陛下有所不知,當初趙公公來到娛樂城找到微臣和孫大人的時候,說是懷疑寶藏是前朝皇室所留,微臣知情不報,當時微臣惶恐,生怕對不起陛下的再造之恩……”


    說到這裏的時候,夔安便看了一眼孫思博,隨後繼續說道:“若不是孫大人願意給微臣證明自己的一個機會,讓微臣前往吉良縣實地勘察,隻怕微臣跳進乾河也洗不清了……”


    聽到此話,劉子廷瞬間就清晰了不少。


    就知道是趙賢妄自猜測,傳遞了一些錯誤的信息!


    想到這裏,劉子廷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老太監總是自作主張,待會兒下朝之後,定然要再找一個趙賢出氣!


    不過生氣歸生氣!


    但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孫思博。


    如果孫思博不讓他去的話,這次收入最多就隻有這些黃金!


    雖然珍寶還沒有完全統計出來能值多少錢,但劉子廷感覺,絕對不會比黃金要少。


    否則,這些珍寶又怎麽會被埋藏在最深處?


    就在劉子廷思考之時,夔安卻是繼續開口。


    “不僅如此,還有兵部尚書鄭大人也同樣幫助了微臣……”


    “鄭煜?”


    劉子廷先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鄭煜,這位與世無爭的兵部尚書會做什麽?


    不過隨後便想到了什麽,“是鄭煜派兵與你前去的吧?”


    “陛下說的不錯……”


    “還有誰?”劉子廷沉吟道,這鄭煜如此倒是無關緊要,這是必須得辦的事情。


    即便是鄭煜不派人去,蔣躍也總是要派人去的……


    押運寶藏這種好事,誰會嫌麻煩?


    拉迴來的便是大功一件!


    現在,劉子廷也算是捋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如果不是呂太常發現寶藏,如果不是趙賢私自懷疑,如果不是孫思博指出的明路,根本就不會造成如此結果!


    想到這裏的時候,劉子廷忽然眉頭一皺。


    不對……


    此事最關鍵的還是在於……


    想到這裏,劉子廷的背後不由得冒出了些許冷汗。


    然而就在此時,夔安的開口打斷了劉子廷的思路。


    “其實在微臣看來,這次立頭功的並不是微臣等人……”


    夔安說到這裏,眾臣眼前一亮,麵上紛紛露出了一副‘我怎麽沒想到’的模樣。


    即便是孫思博等人,也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了夔安,心中更是對夔安佩服不已。


    隨即,隻見夔安再次開口:


    “如果不是陛下說修建陵寢,此地寶藏恐怕無法發掘,若是論功,陛下當立頭功!”


    嘩!


    承天殿內瞬間沸騰了起來。


    就連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蔣躍也不禁睜大了眉眼,頓時一道道讚揚聲漸起。


    “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夔大人說的實在是太對了!”


    “是啊,如果不是陛下下令要修建陵寢,呂大人又怎麽會四處探查,若是不四處探查又怎麽會發現如此寶藏?!”


    “夔大人說得不錯,若是論功行賞,陛下才是頭功啊……”


    聽到此話,劉子廷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夔安所說,便是剛才他所想。


    如果不是自己下令要修建陵寢,他們怎麽會知道這些寶藏呢!?


    但關鍵是,這陵寢總是要修的,現在不發現,遲早也是會發現的!


    這就不得不讓劉子廷聯想到了大乾的國運。


    國運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通過這件事情劉子廷知道定然是國運上漲所導致的!


    關鍵,還是自己的問題!


    劉子廷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想分析一遍這些人的腦迴路,結果卻是自己的問題!


    這是劉子廷不願意接受的。


    不過針對於這寶藏一事,劉子廷也有止損的對策。


    那些黃金已然充入國庫,想要再拿出來,隻怕是不容易……


    但那些所謂的珍寶玉石就不同了。


    “夔安。”


    “微臣在!”


    “朕欲修建陵寢,那些陪葬品自然不可少,那些珍寶就不用合計,統統都給朕埋進去,你們以為如何?”


    劉子廷雖然是詢問,但語氣中卻是充滿著不可抗拒。


    夔安自然也能聽出來,於是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孫思博,似乎在尋求幫助。


    然而孫思博卻是低著頭,根本沒有做聲。


    這可是讓夔安犯了難,便嚐試性地問道:“陛下,雖然沒有合計完畢,但這些珍寶的價值絕對超過了那些黃金,若是將這些珍寶作為陪葬品是不是太……”


    說到這裏,夔安不由得看了一眼劉子廷,發現劉子廷現在正皺著眉頭,臉上充滿著嚴肅,於是連忙說道:


    “還請陛下三思……”


    “朕已經考慮再三,如若你們覺得浪費,那這些珍寶朕也可以賞給你們。”


    劉子廷擺了擺手,比起那些入庫真金白銀,這些東西才是真正容易處理的,不管怎樣,總比放在國庫裏要強。


    現在國運已然開始具象化,怎麽能然劉子廷不緊張?


    “那陛下,還是將這些作為陪葬品吧……”


    “是啊,我等也不需要這些寶物啊……”


    “對對對,我們要著身外之物也沒有什麽用處……”


    聽到這些人的話,劉子廷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隨後便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些珍寶就交給呂大人作處理,呂大人,你沒意見吧?”


    “微臣不敢……”呂太常連忙拱手迴應。


    “很好。”劉子廷點了點頭,“這陵寢地方就在吉良縣,屆時陵寢修建好了之後,將這些東西放裏頭!”


    “微臣遵旨!”


    看到呂太常答應,劉子廷也鬆了一口氣,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很顯然,這件事實在是太蹊蹺了,如若不是因為國運所致,根本不可能會發生這些事情!


    再加上自己之前昏迷的半個月。


    如果不是國運所致,根本就無法解釋這些東西!


    總之。


    現在劉子廷覺得,要是再不搞些大動作,隻怕命不久矣!


    光是消耗國庫已經是不夠了,關鍵是還沒怎麽消耗,甚至比以前還要多了!


    於是劉子廷便將目光看向了蔣躍。


    “蔣太尉。”


    “臣在!”


    “嶺南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被這麽一問,蔣躍也不禁有些疑惑,但心裏更多的是一種期待。


    “陛下指的是?”


    劉子廷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便斬釘截鐵地說道:“朕,想攻打嶺南!”


    “攻打嶺南!”蔣躍目露精光,身後的一群武將也同樣發出了驚歎。


    但是比這邊聲音更大的卻是對麵那些文臣們。


    “陛下,這嶺南,打不得啊……”


    “是啊,我大乾已有二十餘年沒有戰事,百姓們安居樂業,若是這個時候貿然開戰,隻怕……”


    “總之,現在不宜出兵!”


    不待劉子廷開口,此時的蔣躍卻是率先開始放大了說話的聲音。


    “誰說不能打,這嶺南王早已有了異心,若不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早就想打了他!”


    “還有,先帝待嶺南王如同兄弟一般,上次祭祀大典,這嶺南王卻無故不來,老子更是憋了好久沒有說!”


    說到這裏的時候,蔣躍的眼珠子裏已然布滿了血絲。


    “蔣太尉莫要意氣用事,嶺南王頗得人心,若是貿然開戰,嶺南的百姓隻怕會慘遭塗炭啊……”


    “是啊,嶺南王固然可殺,不如下旨讓嶺南王進宮也行啊,若是大軍沒有出師之名,貿然壓境隻怕會讓其軍民一心,適得其反啊……”


    這時,蔣躍身後的武將們也紛紛開口反駁。


    “你們這群孬種,你們是不知道,當初陛下南巡嶺南,這嶺南王可是派大軍想要謀害陛下,這種反賊難道不該打嗎!?”


    “說得不錯,你們整日在京城中閑著無事,哪裏知道這些東西,更何況現在邊境小國也都蠢蠢欲動,若此時不先除掉隱患,這嶺南王若是聯合其他人,傷亡卻是更加慘重!”


    “可是,可是……”


    看著兩邊爭論不休,劉子廷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是稍微著急了一些。


    但是此刻不著急,已然是不行了,劉子廷隻好將目光看向了那一直沉默著的兵部尚書,鄭煜。


    “鄭大人,你有何看法?”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鄭煜,不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這邊,鄭煜與他們的關係都很好。


    關鍵是行軍打仗之事,這鄭煜乃是習得丞相真傳,說話分量之重,他們都懂。


    隻見鄭煜走到了殿中,朝著劉子廷拱了拱手,說道:“臣以為,若是師出有名自然可以攻打。”


    聽到此話,蔣躍便長歎了一口氣,隨後不恙地問道:“鄭大人,這嶺南王當初對陛下不敬,大軍直逼陛下,造反之意明顯,難道算不得師出有名!?”


    “不算。”鄭煜搖了搖頭,將目光看向了蔣躍,說道:“按照太尉之前所說,這嶺南王之前意欲對陛下不敬,可關鍵人物據我所知嶺南王說是那費郡郡守自作主張,而後又被嶺南王所斬,這證據自然就沒有了,若是貿然興兵,世人隻會覺得陛下是故意尋事,嶺南人必然會殊死抵抗。”


    “不錯不錯,鄭大人說的在理,若是那費郡郡守未死,能夠作為人證,自然師出有名!”


    “是啊,蔣太尉可定要理智啊……”


    “如果不是如此,想必丞相當初也不會讓蔣太尉隻是派兵救援,而是直接揮軍南下攻打嶺南了啊……”


    提到丞相。


    蔣躍自然也隻能服氣,不過心中卻是莫名的顯得有些憋屈。


    這時,劉子廷卻是緩緩開口,“那按照鄭大人所說,怎麽樣才算是師出有名?”


    “迴陛下,隻要嶺南王主動出兵,陛下自然能夠以雷霆之勢鎮壓此人,屆時天下百姓也不會說是陛下的錯。”


    “天下百姓,天下百姓……”劉子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自己在乎這些所謂的天下百姓,當皇帝也不會當著那麽累,隻好擺了擺手,說道:


    “既然如此,攻打嶺南之事還需再議。”


    “陛下聖明……”


    “陛下三思,千萬要為百姓們考慮啊,一旦起了戰事,這首先遭殃的可就是黎民百姓啊……”


    劉子廷聞言,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卻是在想著如何讓嶺南王露出馬腳。


    畢竟嶺南王的謹慎,他是見過的。


    想要做到真正地師出有名,隻怕會比想象中的更難……


    然而就在劉子廷糾結之時,一道傳報聲從殿外響起。


    “內閣閣臣,臥龍求見陛下!”


    劉子廷聞言,連忙將目光看向了殿外。


    隻見臥龍頭戴綸巾,身披鶴氅,滿臉笑意的扇了扇手中的白羽扇,緩緩踏入了殿中……


    “陛下,臣有一件好事要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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