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圍百姓的聚集,劉子廷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再遊玩下去。


    迴到驛館之後,劉子廷考慮再三,有了前麵的教訓,關於酒池肉林之事必須得穩紮穩打,若是隨意而為恐怕並不能順利。


    但此時劉子廷也必須得做,隻不過不是現在而已。


    他心裏也清楚自己想做那些事唯一的阻撓者便是禦史大夫,之前若不是太尉與丞相二人的支持,想必這禦史大夫會更加激進。


    因為朝中三公的影響力可謂是極大的,至少在明麵上劉子廷並不想直接得罪三人。


    畢竟就連王彥都有先帝禦賜戒尺,想來丞相和太尉的恐怕也差不到哪兒去。


    要是得罪了他們,許多政令更加難以下達。


    在大乾帝國當個昏君太難了。


    比特娘的當暴君還難!


    主要還是自己沒有什麽手腕,主要的權利依舊在那些權臣的手上。


    不過好就好在這個世界奇特的官職設立,隻要不是涉及到國家根本上的問題,劉子廷也可以繞過三公,直接向六部發號施令。


    這樣一來,也更加有益於他以後的行動!


    想到這裏,劉子廷連忙派送了一道聖旨,而這聖旨在第三日一早就送到了鄧孑騫的手上。


    聖旨中沒有別的信息,唯一的要求便是讓鄧孑騫加快驛站的重啟,迅速打通嶺南一帶的驛站,並且在重啟之後運送大量的嶺南瓜果!


    如若沒做到,革職查辦!


    這最後的四個字可是讓鄧孑騫心慌不已,按照目前的進度,絕對是不慢的!


    更何況,劉子廷此次南巡已經到達江南,距離嶺南已是不遠,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又要加快速度!


    鄧孑騫完全搞不懂劉子廷的想法,他很想啟奏用八百裏加急運送瓜果之事的艱難和昏聵。


    但又想到了那天在沉香殿的議事,連禦史大夫勸說都無用。


    甚至蔣躍都成為了此事的督辦。


    對他來說,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恐怕就是那位早已不上朝的丞相了。


    想到這裏,鄧孑騫便馬不停蹄地就趕往了相府。


    不過敲門再三之後,開門的童子卻告訴鄧孑騫,丞相早就去了日曲郡。


    日曲郡這個地方鄧孑騫知道,地處乾河西段,幾乎接近乾河源頭的地方!


    眾所周知,丞相腿腳不便根本就不利於出行,可是怎麽一跑便直接跑到了日曲?


    不過好就好在這日曲距離鎮京並不算遠,隻有五百餘裏的路程,若是馬不停蹄一天也能夠趕得上。


    來不及多想,鄧孑騫直接放棄了馬車,直接騎上了駿馬,開始快馬加鞭地朝著日曲郡奔去。


    四蹄翻騰,長鬃飛揚。


    最終在累死了兩匹馬之後,鄧孑騫渾身骨骼像是散了架一樣,終於在當日夜裏趕到了日曲,不得不說這一路上黃沙漫漫,就連鄧孑騫的眉頭上都沾滿了沙塵。


    進入郡城之後,鄧孑騫直接找到了現任的郡守,想打聽一下丞相的下落。


    日曲郡守自然知無不言,但說出來的消息確是讓鄧孑騫無語至極。


    說是丞相在今日午時就出發去了豫北郡!


    這就讓鄧孑騫欲哭無淚,整個麵龐都蒼老了不少。


    不過在日曲郡守的提議之下,鄧孑騫來到了日曲郡新建的碼頭上,準備乘船去往豫北郡。


    不得不說,船隻的速度比之大乾上好的禦馬速度都要快出不少,隻不過這一夜,鄧孑騫頭暈目眩,吐了一次又一次。


    騎馬和乘船,同樣折磨人!


    終於在第二天巳時,鄧孑騫踏上了豫北郡的碼頭。


    剛一走到陸地之上,鄧孑騫如釋重負,雖然感覺自己的頭仍然還在晃蕩。


    但他依舊麵露欣容,這樣總比革職查辦要好!


    經過短暫的休息,鄧孑騫又來到了豫北郡守的府上。


    剛一踏入府門,發現豫北郡守居然已經在此處恭候已久,似乎早就知道他要來。


    豫北郡守體型飽滿,雙鬢間還有幾縷白發,與鄧孑騫年紀相差不多,也就四十來歲的模樣。


    鄧孑騫一頭霧水。


    他十分不解,自日曲郡渡船來到豫北郡幾乎中間沒有任何的間隔,那豫北郡守是如何知道自己要來的?


    除非,信使也是渡河而來,並且速度還比自己更快!


    但下一刻,豫北郡守的開口直接迴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鄧大人,是丞相讓我在此處恭候大駕的,並為你準備好了飯菜!”


    “這……”


    鄧孑騫來不及詢問其他,肚子已經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快進來吧!”


    豫北郡守伸出手,十分熱情的招唿著鄧孑騫。


    酒足飯飽之後,鄧孑騫也長歎了一口氣,這沒日沒夜的奔波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加上這豫北郡守有意無意總是跟自己撈著家常便飯,國家大事,似乎正在故意拖延時間。


    “如今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丞相總應該願意見我了吧。”


    鄧孑騫目光看向了四周,似乎在尋找著有關丞相的蛛絲馬跡。


    但聽到此話的郡守卻是微微一笑,起身後走到了院中。


    隻見他微微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點了點頭,說道:


    “鄧大人,這個時候我想丞相應該快到江北了!”


    “什麽?江北!”鄧孑騫聞言,露出驚容,心中也是不禁一怔,喃喃道:“難道丞相真的不願意救我一命?”


    鄧孑騫瞬間就泄了氣,整個人也鬆垮了下來,甚至就想這麽躺在這裏。


    但就在此時,郡守的一句話讓鄧孑騫忽然來了精神。


    “丞相讓卑職問鄧大人一個問題!”


    “丞相要問什麽?”


    “丞相說,京城到日曲一共五百餘裏,鄧大人乘禦馬,一天能夠跑到,但再多的話就隻能看禦者和馬的體質了。”


    “不錯!”


    鄧孑騫點了點頭,但心中不免也十分驚歎丞相的料事如神。


    “那日曲郡到我豫北郡,陸路有九百餘裏,那為何鄧大人卻也花了同樣的時間能來到豫北?”


    “廢話,本官走的是水路,又不是陸路!”


    鄧孑騫想都不想就迴道,畢竟昨夜的暈船讓他刻骨銘心!


    但下一瞬,他恍然大悟!


    隻覺得全身的疲憊感一掃而空,目光也不禁看向了天邊,腦海中不禁浮現了丞相的模樣,令人神往。


    “聽丞相一言,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


    話音剛落,豫北郡守便朝著鄧孑騫笑著拱了拱手,說道:


    “鄧大人,丞相正在江北郡的紫煙閣等著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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