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寒曜年給他貼上創可貼,岔開了話題,“下次摔碎玻璃別自己收拾,等我迴來或者告訴家政。”賀初秋彎了彎手指:“我怕邊牧受傷。”“別管它,護不住主人還讓你受傷了。”寒曜年看了邊牧一眼,後者把腦袋埋在地上,委屈地哼唧起來。“你罵它有什麽用?”賀初秋心疼道,“是我沒看好它,狗又不知道這麽多,它隻想和我玩而已。”“它還不知道,你看它都心虛了。”寒曜年罵完狗,又來問他,“手還疼不疼?”賀初秋搖頭:“不疼,都痊愈了。”寒曜年笑了,俯下身來在他耳邊說:“那我們可以做一些快樂的事情了。”“什麽?”賀初秋話還沒說完,下一刻,寒曜年的手指鑽了進來,溫柔地包圍住了他。自從賀初秋搬過來住後,寒曜年就不像之前那麽兇猛了。就像是一隻把獵物圈在領地的野獸,那種不確定的急躁的感覺消失了,他變得優雅溫和起來,充滿了耐心,但頻率也明顯提升,越發令人難以招架。同居前,賀初秋對要不要會有一個明顯的心理預期,他來寒曜年家,或者寒曜年出現在他家裏,就有極大的可能會繼續。至於其他分開的時間裏,除了極偶爾時候會用到視頻,其餘大部分時間都不會繼續。但當他們住一起後,這種界限開始被打破。有可能是在賀初秋工作時,也可能是運動健身時,或者是做飯時,早晚洗漱時,更有時候他什麽都不做,半夢半醒中也會被寒曜年弄醒,然後繼續,簡直和吃飯唿吸一樣自然。這次他不過是站在玄關說話,寒曜年竟然又開始了。賀初秋都不知道自己戳中了他哪個點。寒曜年把他按在牆上,低聲告訴他:“因為你舔了手指。”他有嗎?賀初秋努力迴想,但很快他就無法集中注意力。眼前的光線變得朦朧起來,賀初秋再次被拽入漩渦,他意識渙散地攀附著寒曜年,逐漸忘記了一切。直到第二天上午,等寒曜年出門工作後,賀初秋再次打開醫藥箱,卻發現那些藥品全都消失了。第57章 是被寒曜年藏起來還是丟了?賀初秋雖然不認得單詞, 但他記憶力好,昨天就把單詞記了下來。他在翻譯軟件裏輸入單詞,查詢前一秒又停了下來, 他最終還是鬆開手, 刪除了全部字母。他確實擔心寒曜年,既然寒曜年不想說, 他選擇尊重他的決定。2天後,寒曜年告訴他蔣奕生日快到了, 問他要不要一起去。“隻有我和我發小,”寒曜年補充, “我想正式把你介紹給他們。”賀初秋欣然應允。出發前,他們去商場選購禮物, 賀初秋問蔣奕喜歡什麽。“你不用準備, ”寒曜年猜到了他的意圖,搖頭說,“我們一家的, 送一份就行。”這個迴答讓賀初秋心情大好,跟著寒曜年進了一家手表專櫃。寒曜年是這裏的vip會員,他一進來店長就迎了過來, 閉店隻接待他們這組客人。賀初秋第一次見這麽大的陣仗,寒曜年早已習以為常,問店長之前訂的東西到了沒有。“到了到了, 就等您來試表了。”店長使了個眼色, 經理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盒子, 然後打開遞過來。“這款是自動上弦機械機芯腕表,”店長介紹道, “綠色手工雕飾紋表盤,鉑金表殼,配上鱷魚紋表帶,古典又優雅,非常符合您的氣質。”賀初秋看了眼標簽,售價超出7位數。賀初秋看過寒曜年表櫃,裏麵有不少7、8位數的表,甚至有款收藏級別接近了9位數。和寒曜年的消費水平相比,這款表其實隻是普通,但朋友生日送這種豪禮,還是讓賀初秋有些震驚。寒曜年拿起看了一眼,對賀初秋說:“手伸出來。”賀初秋愣了愣:“不是送給蔣奕的嗎?”寒曜年:“你先試試效果。”賀初秋取下腕表伸出手,經理要幫忙卻被寒曜年拒絕,後者拿起手表,動作細致地幫他戴上了手表。“感覺怎麽樣?喜歡嗎?”以為是送給蔣奕的,賀初秋很配合:“喜歡,好看。”寒曜年又問他:“喜歡什麽表帶?”賀初秋:“這個就可以。”“行,”寒曜年點點頭,對店長說,“再給我拿一隻。”第二支手表奉上,寒曜年直接拿起戴在了手腕上。賀初秋這才注意到,寒曜年今天出門沒戴手表。他以為他忘記了,沒想到是特意在這裏等著。手腕靠近,兩隻一模一樣的情侶手表。賀初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開口道:“你別告訴我你要和蔣奕戴情侶表?”“他的禮物我早選好了,”知道他是開玩笑,寒曜年笑著說,“這次出來是想給你添置一些行頭。”賀初秋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寒曜年卻看出了他心中意圖,說:“不許拒絕我。”賀初秋:“我還什麽都沒說。”“沒說就行,”寒曜年滿意點頭,“過來,我們再去看看別的。”這次是一家珠寶店,店長也想閉店接待,被寒曜年拒絕:“我來拿個東西就走。”經理很快拿出了兩個絨布小盒子,裏麵躺著兩隻款式相同的素圈對戒。寒曜年拿出一隻對賀初秋說:“你試試尺寸,不合適再調整。”賀初秋愣了愣:“這……”“隻是普通對戒,就沒問你,”寒曜年把戒指套上他無名指,說,“等做婚戒時我們再一起商量款式,好嗎?”婚戒?他要和寒曜年結婚嗎?賀初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店長忙說恭喜,又道:“婚戒也請考慮一下我們哦。”寒曜年點點頭,問賀初秋還有沒有要買的。賀初秋說沒有,他們就一起離開了。離開珠寶店時,寒曜年側眸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麽表情?”賀初秋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還有些沒迴過神來:“我們要結婚嗎?”“這不是當然的事情?”寒曜年抓著他的手,語氣沉了下來,“賀初秋,別告訴我你不願意。”賀初秋:“我隻是覺得很麻煩。”辦婚禮麻煩,去國外領證更麻煩,而且就算在國外領了證,迴國也不能被承認婚姻關係。“這些都不是問題,”寒曜年垂眸看他,語氣很認真,“你隻需要點頭,其餘的事情交給我辦就好。”賀初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反駁。抵達餐廳時,蔣奕和顧明哲都到了,他們是來的最晚的。不知是不是寒曜年提前打過招唿,蔣奕和顧明哲態度都沒有什麽異常。飯間聊了些寒曜年的趣事,話題也會照顧到賀初秋,氣氛很輕鬆。直到聊到蔣奕職業,賀初秋有些好奇地抬起頭:“你是醫生?”蔣奕點頭:“我主修心外科,去年才畢業迴國,現在自家醫院上班,偶爾兼職他倆的家庭醫生。”“家庭醫生……”賀初秋不知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的沉默下來。以為他不了解,蔣奕補充:“就是短劇裏流行的‘在霸總文裏當家庭醫生’那種家庭醫生。”賀初秋看了眼寒曜年,又問:“那你會半夜被叫過去嗎?”“可別聽他的,”蔣奕還沒來得及迴答,顧明哲就直接拆他的台,“有次我半夜受傷打電話叫他,結果這人看了眼照片,說這點兒傷死不了,倒頭就睡了。”賀初秋笑了起來,寒曜年這兩個發小還挺有意思。“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受的是什麽傷?不過是被水果刀割了下手指,再晚兩秒傷口都要痊愈了。”蔣奕反駁道,“而且我第二天有一台很重要的手術,你要是也像老寒當初那樣,那我肯定……”說到一半蔣奕停了下來,有些尷尬地看了寒曜年一眼。寒曜年麵色不改,沒有接過話題,但也沒有製止他。蔣奕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賀初秋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主動把話題揭了過去。散席前,寒曜年接了個工作電話暫時離席,賀初秋吃著甜品,繼續和二人聊些不痛不癢的安全話題。賀初秋表現得太鎮定了,而且寒曜年介紹賀初秋時,態度也非常認真,直言要和對方結婚。蔣奕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憋住,忍不住問:“賀初秋,你是不是知道寒曜年的情況了?”“知道一些,”賀初秋放下銀叉,半真半假的說,“你們放心,他現在情況好了很多,客廳裏的掛畫都換了。”“真的?”蔣奕和顧明哲都不知道這件事,好奇道,“換成什麽了?”賀初秋拍了照片,打開相冊給他們看,把兩人看得嘖嘖稱奇。“難以置信,他竟然還有這麽小清新的時候。”“戀愛的人果然一身酸臭味兒,看這到處溢出的粉紅泡泡,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戀愛了。”“不過這樣我就放心了,”蔣奕坐了迴來,鬆了口氣,“他前幾年狀態很差,和你重逢後,我本來還擔心他病情惡化,但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賀初秋唿吸輕了輕:“他過去……過得很差嗎?”蔣奕沉默了一會兒,說:“最差的一次他失蹤了一周,我們找到他時,他半個身體都泡進海裏了。”賀初秋心髒猛地一沉,難以置信道:“他想輕生?”“不知道,”蔣奕搖頭,“我和同學們都認為是這樣,但他本人堅持說他隻是去海邊吹風,不知道在漲潮。”“還有這種事?”顧明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情?”“8年前吧,”蔣奕說,“因為是聖誕節,我記得很清楚,寒曜年是聖誕節前三天失蹤的,那時我還以為他出去旅遊,結果他失蹤了整整一周,還錯失了一個很重要的考試,我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和同學們出門找人。”“我想起來了,”顧明哲一拍大腿,突然道,“那時候我約你們出來玩,你要準備考試,我也單獨問過老寒,他說他要迴國。都拒絕了我。”迴國?八年前的聖誕節?塵封的記憶突然襲來,賀初秋這才意識到,他聖誕節那天,在校門口做了一件特別過分的事情。那時他還在念大二,做家教兼職時被一個富婆看上了,對方三天兩頭就來學校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