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光琴:“問過老師沒有?”賀初秋:“老師也解不開。”“什麽題這麽難啊?”賀光琴嘟噥一聲,“算了,別想了,早點睡覺吧,解不開就算了,高考也不一定要考這道題。”高考不考,他的人生卻躲不掉。是他太沒用了,什麽也保護不了。一周後,期末考試如期結束,賀初秋和寒曜年馬不停蹄地去了海邊。一月的首京市被霧霾籠罩,空氣渾濁,樹木凋敝。南國的海島卻是藍天白雲,椰林樹影,美好得恍若夢境。一落地,熱浪席卷著海風撲麵而來,瞬間讓人感受到了度假的氣息。路邊開著鮮豔的三角梅,雞蛋花,人們穿著清涼的服飾,臉上不見一絲陰影。賀初秋和寒曜年打車去往酒店,他們本來定的是雙床房,抵達後前台卻告訴他們,旅行平台超售雙床房訂完了,現在隻剩下一張大床,如果他們願意,可以免費升級房型。“隻剩一間了?”寒曜年皺眉,又問,“行政套房,總統套房都沒有了?”前台:“客人,現在是海島旅遊旺季,家家酒店都爆滿。”寒曜年遲疑片刻,對賀初秋說:“不然我們換一家?”賀初秋看了他一眼:“你介意和我睡一起嗎?”“我當然不介意,”寒曜年搖頭,壓低了聲音,“但如果和你睡一張床,我怕我會忍不住……”“你不介意就行。”賀初秋說完,找工作人員訂了最後一張大床房。辦完入住已經是下午,他們沒有安排別的行程,就在附近酒店散步休息。酒店有一大片私人沙灘,幹淨整潔,度假氛圍很濃。就是蚊蟲多,據說還有蛇。路過藥店時,賀初秋進去買了瓶驅蚊水。逛了沙灘,也吃了海鮮燒烤,二人打道迴府,迴酒店才剛過八點。接下來沒有安排別的活動,寒曜年坐在沙發上,莫名有些尷尬。賀初秋蹲在地上整理行李,拿了件衣服抬頭問他:“你去洗澡嗎?”寒曜年對自己沒什麽信心,搖頭:“你先去吧。”賀初秋拿著衣服進了浴室,門內響起陣陣衣物摩擦聲,然後是嘩啦啦的水聲。酒店浴室用的是磨砂玻璃,隱約可見賀初秋的身體輪廓。寒曜年已經很克製地不讓自己多看,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賀初秋整體看是很瘦的,但該長肉的地方又很有肉,在磨砂玻璃上露出一片明顯的陰影。寒曜年把臉轉向窗外,莫名有些口幹舌燥。漫長的煎熬後,浴室水聲終於停下,賀初秋離開淋浴間穿衣服,寒曜年這才緩緩鬆了口氣。很快浴室門打開,寒曜年剛平複下來的唿吸,又再次波動了起來。賀初秋竟然隻穿了一件白t恤!還是他的t恤衫,長度到大腿根部,衣擺下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頭發濕潤,連關節都透著粉。這也太太太那個了……寒曜年輕咳一聲,紅著耳朵移開視線。賀初秋卻走到他麵前,膝蓋抵著他膝蓋,問:“可以幫我吹頭發嗎?”寒曜年被燙了一下,但沒有拒絕。在寒曜年的記憶中,他幾乎沒有經曆過這麽生活化的場景。他拿著吹風機站在賀初秋身後,一隻手轉動風筒,另一隻手撥動濕潤的發絲。頭發掃過指間帶來一陣酥麻,仿佛情人的愛撫。頭發在熱風中漸漸變得幹燥,更柔軟了,仿佛在撫摸寵物的頭。寒曜年關掉吹風機,說:“好了。”賀初秋抬頭對他說謝謝,不知是不是吹風機溫度有些高,寒曜年發現賀初秋耳朵有些紅。寒曜年比他也好不了多少,賀初秋頭發好香,聞起來也軟軟的,摸起來皮膚又那麽燙……繼續留在房間裏的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他借口自己要去洗澡,慌亂地離開了。冷水拍打寒曜年的身體,卻澆不熄他那顆燥熱的心。寒曜年深吸一口氣,穿好睡衣離開了洗手間。賀初秋盤腿坐在床上看書,薄薄的t恤堆在腿根,露出大團大團的白。他裏麵竟然沒有……寒曜年狼狽地移開視線,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假裝什麽都沒看見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閉眼睡覺。賀初秋坐在他旁邊,時不時傳來一陣衣物摩擦和翻書的聲音。明明閉著眼,寒曜年卻整個人都異常緊繃,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隻待一粒火星就能徹底點燃。不知過了多久,寒曜年聽到了關燈的聲音,身邊的床墊一軟,賀初秋躺了下來。終於要睡覺了嗎?寒曜年緩緩鬆了口氣,卻不料懷裏突然一軟,賀初秋緊跟著鑽了進來。寒曜年身體僵了僵,故作鎮定道:“睡不著嗎?”“寒曜年,我們做吧。”“你你你……”寒曜年罕見地磕巴起來,“賀初秋,你說什麽?”賀初秋在黑暗中抬頭看他,眼神很認真:“要和我做嗎?”寒曜年腦子直接被他這句話幹懵了,過了好幾秒才迴過神來:“可你之前不是說不想這麽早……打算畢業後才繼續?”賀初秋:“我等不及了。”沒有人能抵抗這樣的言語,寒曜年心髒猛地跳動起來,他想要碰賀初秋,又似乎害怕傷到他,有些無措地說:“可是我沒有準備東西。”“我買了。”男生清潤沙啞的聲音響起。寒曜年閉上眼,被他死死拿捏。陽台門沒關,濕潤的海風吹得紗窗高高揚起,月光和燈光照亮屋內一隅,他們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說起來頭頭是道,真正開始卻毫無章法,賀初秋坐在他身上,無從下手,急出一身冷汗。寒曜年也很不好受,出聲製止:“初秋,寶貝兒,你先等等,先停下。”賀初秋抬頭,莫名有些委屈:“你不喜歡嗎?”寒曜年倒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說:“喜歡,但你這樣不行。”賀初秋固執起來,偏要繼續。直到他被疼出一身汗,終於不得不放棄。寒曜年撥開他額前的碎發:“疼不疼?”賀初秋丟臉死了,鴕鳥一般把臉埋進他脖子裏。“我倒是小瞧你了,一點兒都不會就敢上手。”寒曜年心疼又好笑,把人從自己身上扒下來說,“要不要先看個視頻學習一下?”賀初秋抿了抿唇,有些氣餒:“我試過了,但沒找到。”班上男生也有看的,但他們都是看的異性向,賀初秋看不下去那種。寒曜年:“有男生看的。”他找了個視頻出來,和賀初秋一起觀摩學習。賀初秋強迫自己看了十幾秒,還是沒能堅持住,嫌棄地移開了視線。好醜,好惡心。“我不看了。”他把手機丟在一邊,抱著被子一個人生悶氣。原來做那種事時,人的表情這麽猙獰醜陋,他也會變得醜嗎?那寒曜年看他,會不會也覺得很惡心?戀愛固然是美好,但一旦確定和對方全然親密,這種美好就沾染上了苦澀,讓人感到忐忑不安起來。賀初秋抱緊枕頭,感到了一股強烈的無力感。明明時間久不多了?可他為什麽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察覺到身旁傳來的顫抖,寒曜年掰過賀初秋肩膀:“寶貝兒,你怎麽了?”賀初秋迴頭,露出一張濕漉漉的臉:“寒曜年,我好沒用。”怎麽還急哭了啊?寒曜年心疼得要命,又覺得他男朋友實在可愛的緊,他吻掉賀初秋眼淚,笑著說:“別哭,讓男朋友來教你。”第47章 寒曜年教他?寒曜年會什麽?賀初秋唿吸急促了一瞬, 又很快冷靜下來,故作鎮定道:“你要怎麽教?”“先張嘴,舌頭伸出來。”賀初秋照做, 腦袋有些暈乎, 身體也熱熱麻麻的,逐漸變得奇怪起來。他抬腿, 催促寒曜年下一步的行動。寒曜年右手順著往下,卻不是去賀初秋渴望的地方, 而是落到了他小腿的傷疤上。年輕人身體好,當時看起來很嚴重的傷口, 現在已經結痂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剛長出來的一圈肉特別嫩,碰一下就癢得要命, 寒曜年手放上來時, 賀初秋不自在地躲了一下。寒曜年卻不讓他躲開,握著他小腿俯身親吻下來,他一邊親吻他的疤痕, 一邊開口詢問:“還疼嗎?”賀初秋身體顫抖著,很輕地搖頭。寒曜年似乎格外喜歡這個地方,在這裏停留了好一會兒, 直到賀初秋開始催促,這才繼續進行下一步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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