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兀術這次出戰點齊兩萬金兵,三萬漢兵出戰,嶽飛這邊隻點出三萬人馬,但待兩軍殺到金烏西墜,玉兔高懸之時,這五萬大軍已然兩萬多漢兵投降,至於金兵更是幾乎被誅殺殆盡,隻餘下兀術、粘得力、山獅駝三將,顏盞達、徒單元二人,敗退迴到自家營門之前,至於說哈密蚩,倒是見機的快,早早被兩位師兄護著迴到軍營之內,組織起弓箭手守在營寨之內。


    這邊嶽家軍眾將還欲追擊,哈密蚩適時放出一排利箭,驚得眾將各揮兵刃撥打雕翎,嶽飛見此急忙擺手止住身後眾軍,隨即對著身旁眾將招唿道:“列位,窮寇莫追,兀術大營尚有數十萬人馬在,憑你我之力不宜貿然衝鋒,今日咱們且迴營慶功,待到時機來臨之時,你我再滅這幫惡賊!”


    眾將聞言齊聲點頭,當即各歸本軍隊前,清點兵卒、打掃戰場,緩緩向自家軍營退去,而嶽飛則望向那兩位大將,繼而抱拳拱手道:“二位將軍,今日連番陣戰,卻是辛苦了,還請隨本帥同歸軍營,本帥命人布下酒宴,好生感謝二位將軍啊!”


    那圓臉將當下點頭笑道:“那是自然,我這手下兄弟還在大帥營中,我不去可不放心啊!哥哥你呢?”


    “同去同去,嶽帥軍中可還有故人在呢,咱們幾位兄弟今日卻是正好敘舊啊!”


    嶽飛聞言卻是一愣,詫異的看向麵前二將,繼而抬頭環顧戰場周圍,望向附近正在打掃戰場的眾人,沉吟片刻後,方才輕聲問道:“二位將軍可是昔年梁山之後?”


    二將對視一眼,繼而笑著點頭道:“嶽帥慧眼!”


    繼而那圓臉大將當即抱拳拱手道:“金槍手徐寧之後,徐晟見過精忠大帥!”


    那邊黑麵大將見此,也是微微一笑,繼而抱拳拱手道:“鐵鞭王靠山王唿延讚之後,雙鞭唿延灼之子,唿延鈺見過精忠大帥!”


    嶽飛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抱拳拱手道:“雖然今日見到那鉤鐮槍拐子隊,還有那鐵甲連環馬時,本帥心中隱隱就有猜測,不曾想竟然真是二位少將軍親來啊!昔年梁山眾將親如兄弟,一起南征北戰扶保我大宋江山,如今二位將軍亦善兄弟相稱,同領奇兵前來抗金複國,真乃當世佳話啊!”


    可徐晟聽聞此言,之後卻是哈哈大笑,繼而搖頭冷笑道:“要真如大帥你所說,那真是一段佳話,到那時今日來此戰場也不該隻我兄弟二人了,該是我梁山之後齊聚,眾兄弟效當年征遼之故,再戰金賊!隻可惜,人心難測,世事難料,自當年征方臘之後,我梁山是分崩離析啊,兄弟情誼不過一句玩笑爾!”


    這話一出口,不光嶽飛愣在那裏,便是唿延鈺也低頭不語,甚至剛趕來的董芳聽聞這話後,更是長歎一聲,臉上也顯出三分愁容來,還下意識的迴頭望望營寨,似是在望城裏那人。


    嶽飛見此情形,急忙擺手打圓場道:“此地不是講話之所,戰場上血氣衝天,咱們還是先迴營寨歇息,飛對這鉤鐮槍和連環馬可是慕名已久,今日一定要好好請教一番”,嶽飛說完隨即吩咐道:“張保、王橫何在?速速引二位將軍迴營歇息,本帥與眾位將軍交代兩句,隨後便到!”


    張保、王橫聞言,急忙抱拳領命,隨即又衝徐晟和唿延鈺一拱手,二將當即是點頭應允,隨即就見這唿延鈺微微招手,麾下騎卒當即列隊整齊,一隊人馬當即催馬跟在張、王二人身後,向後麵的營城而去。


    嶽飛、董芳二人坐在那裏,目送這連環馬走遠後,嶽飛方才催馬來到董芳身邊,低聲問道:“博賢將軍,飛方才卻是失言了,隻是不知這其中可是有什麽緣由?怎麽徐將軍似乎對當年梁山眾將頗有微詞啊,可,可他怎麽又和唿延將軍兄弟相稱啊?”


    董芳望著那二將的背影,苦笑道:“大帥,您可還記得,方才在兩軍陣前,您說要為他徐晟請功時,他說了什麽嗎?”


    “莫非是那句,至多能換個忠武郎迴來?”


    董芳點點頭道:“是啊,忠武郎,武散官的虛名罷了,這要是人活著,別的不說,該有的俸祿最起碼能到手,甚至還要相應的再給個官職,可真人要是死了,也就能在碑上多刻兩個字罷了,又沒說什麽世襲罔替的話。”


    “大帥可能也知道,當年征方臘一戰,我梁山泊眾將死傷十之八九,我父戰死在獨鬆關,那徐晟的父親則在杭州中了毒箭,最後也死在秀州城內。您別看這徐晟現在留著三撇小胡,但他卻比我小幾歲,當年我父去世時,我尚且生活艱難,就更不要說當時的徐晟了。”


    嶽飛聞言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當年,隨母親生活之時,當即也是長歎一聲,“世道多艱,這孤兒寡母卻是難挨啊!”


    “大帥,我那嬸娘要在,徐晟也不會那麽難啊,隻可惜徐叔父夫妻情深,在叔父的死信傳迴家中之後,我那嬸娘也因為悲傷過度,病逝了,徐家僅剩的家財都被徐晟用來給母親看病,給他們夫妻合葬了,到最後那禦前金槍班中赫赫有名的徐家槍,竟然隻剩的孤子一人,寶甲一領,金槍一柄!豈不叫人可悲,可歎啊!”


    聽董芳如此說,嶽飛隱約也能猜到些許,不由得一閉雙眼,繼而搖頭歎道:“當年眾將竟然無一人伸手相幫?”


    董芳搖搖頭道:“死的死,走的走,剩下我們這些小輩自保勉強,哪有餘力關照他啊,最多也就能一起吃兩頓飯,當時他遇到我時,正趕上我棄官不做,兄弟倆可真是大哥別笑二哥,可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徐晟便想著再走走看看,而我則攏人馬上了山。”


    說到此,董芳笑著指指前麵,“誰能想到呢,鉤鐮槍專破連環馬,可最後保下鉤鐮槍的,卻正是專練連環馬的唿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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