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看著麵前的澤利,手指扶在交椅扶手上輕輕敲打,那一聲聲輕擊之聲,好似道道喪鍾擊在澤利心頭,原本還慷慨赴死的澤利此時額頭上也滲出一層虛汗。


    就在澤利將要崩潰的邊緣,趙斌終於緩緩說道:“五太子,你說你四哥給孤付了那麽多贖金,我要是一閉眼就給你砍了,是不是有點失信與他?”


    澤利聞言翻了個白眼道:“怎麽?那你留我一條活命啊?可惜我四哥中了你的奸計,恐怕再難湊出贖金了。”


    趙斌聞言笑著擺擺手道:“哎,五太子這話就見外了,你我之間談錢不是俗了嘛。”


    “哦?那你要什麽?”


    “五太子如今身無長物,可是你都到太原城外了,我再將你押進城去,豈不是有些欺負人嘛”,趙斌坐在那裏說的是輕聲細語,但是勿迷西和澤利卻覺得後背發寒,而趙斌也沒再廢話,扭頭看向身邊的趙忠輕聲道:“趙忠,將五太子的髕骨留下,然後就由參謀大人保著五太子迴國吧。”


    趙斌說完拂袖起身,再不去看那邊咒罵不斷地澤利,那邊趙忠自然是十成十的服從趙斌的命令,既然自己少爺說要剜去髕骨,那就要剜去髕骨。就見趙忠擺手招唿兩人上前,攔住一旁的勿迷西,而自己則上前一步踹翻澤利,緊接著單膝下跪押在澤利胸口之上,手腕一抖一對刃長三寸的彎刀出現在趙忠手中。


    就見這位索命無常奔著澤利雙膝這麽輕輕一揮,兩道血光崩現,一對髕骨已然被趙忠挑在刀尖之上,緊跟著趙忠快步趕上趙斌,“迴賢爺,人犯髕骨已經取下,請賢爺驗刑!”


    趙斌側目看看趙忠刀尖上的髕骨微微點頭,還沒說話就聽身後傳來澤利和勿迷西的怪叫之聲,“趙斌,你是地府厲鬼還是西域邪魔,士可殺不可辱,你怎可用如此酷刑虐待我家殿下!”


    趙斌側目看去,輕笑一聲,“今日不過是收些利息,看在兀術送迴的金銀書籍上,孤留你二人一條性命,再敢多言我將你勿迷西的雙膝也一道剜去,讓你君臣從我這太原府爬迴黃龍城!”


    聽趙斌如此說,這君臣二人急忙緊閉雙唇,生怕再有利刃加身,趙斌見此搖頭道:“卻原來也是無膽之輩,還以為你們金人的骨頭能有多硬!”說完一抖袍袖翻身上了墨玉嘶虎獸,大隊人馬返迴城中,此地隻留下澤利和勿迷西二人。


    大隊人馬走過這二人身邊視若無物一般,而澤利也因為雙腿上的傷勢仰麵躺倒在地,唯有勿迷西算是忙活開了,一麵擺手示意眾軍讓開自己君臣二人,免得大隊人馬走過再將澤利踩出個好歹來,一麵又要忙著撕拆衣服下擺,為澤利包紮傷口,也就是有這麽一位大金的忠臣在身邊,不然在這太原城外澤利的生死還真不好說。


    待大軍散去,刑場那邊屍首也都收拾利落,勿迷西望著四周的曠野荒郊,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就這樣君臣二人一躺一坐,愣在太原城外。而就在距離勿迷西二人不遠的太原城頭之上,八賢王趙斌背手而立,身邊一左一右陪著的是肖辰和張睿,三人的目光則都落在城外那君臣二人的身上。


    先前勿迷西在大軍中的所作所為張睿看的清清楚楚,饒是這位心中仇恨異族,也不由得搖頭讚歎道:“這位勿迷西可真是大金的忠臣啊,今日要是沒他在,澤利恐怕就要變為肉泥了。”


    這邊張睿話音剛落,那邊肖辰就發出一聲冷哼,“番邦奸賊,人人得而誅之,也就是賢爺心善留他二人一條活路,依著我的性子就要讓他二人和那統門水安貞一般,死在太原城外!”


    聽肖辰這話,張睿就是一愣,繼而微微搖搖頭,心中暗道:“不怪人家能做八賢王,你卻隻能是一城之將,想的還是太淺啊。”


    當然張睿這點小動作能瞞得過神經粗大的肖辰,卻瞞不住雙目望向城下的趙斌,“博觀先生,你能看懂嗎?”


    張睿聞言一愣,繼而緩緩點點頭道:“迴賢爺,微臣大概能猜出一二,那統門水安貞武藝雖然不是天下最頂尖,但也應該能算上天下第一流,所以咱們現在既然有機會就不能讓他活著走,而澤利和勿迷西則不同,他們現在一個是殘廢,一個隻是書生,雖說陰謀詭計也會害死我們的士卒,但是我們對他們更為熟悉,有心算無心之下,他們的計策隻能成為斷送他們的墳墓。”


    趙斌聽張睿這話沒什麽反應,而是側頭看向身旁的肖辰,“肖將軍,如何?”


    肖辰剛才聽著張睿的話,眼中就露出思索之色,一聽趙斌的問話急忙拱手道:“方才是末將愚魯,沒想到賢爺其中深意,經張大人這麽一提醒,我才有些明白過來,憑這二人的身份,哪怕是身受重傷,迴去之後也會是大金的決策層,尤其會在兀術的身邊起到重要作用,熟悉的對手總好過兀術再去找什麽奇人怪才。”


    “是啊,不過你們倆隻說對了一半,要是僅僅如此,那我剛才在銀安殿上直接放了他們也就是了,用不著把他們拉出來再耍一遭”,一聽趙斌這話張睿和肖辰就是一愣,“因為仇恨,仇恨會蒙蔽他們的雙眼,會攪亂他們的頭腦,今日積攢的仇恨越多,他們日後報複時就會越失方寸,咱們的機會也就越多。”


    趙斌這話說的輕鬆,可一旁張睿和肖辰卻是臉色大變,尤其是張睿更是搶步上前道:“賢爺,這,這你怎麽不和我們商量一番,讓微臣來做此事也好啊,賢爺您親自做此事不亞於已身做餌啊!”


    “淡定,淡定,博冠先生,他兀術兄弟五人,兩個死在我手中,剩下這個到底是殘在我手裏,還是你手裏,區別並不大。”


    張睿聽趙斌這話再看看城下,勿迷西已然將統門水屍首推去一旁,將澤利搬上剛才抬統門水安貞的門板上,又結下袍服做繩子綁在門板一頭,拉著澤利緩步向北而去,雖然看不清勿迷西的雙眼,但是其中怨毒之意張睿還是清清楚楚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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