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聽趙斌的話也是搖頭歎道:“是啊,吳乞買原本一直防備這兀術兄弟,在朝內從不讓他們露麵,這金兀術也正是知道這些事,才會躲在府中練武,而粘罕雖然是為了大金練兵,可也有點遠離朝局的意思。現在這麽拉攏這兩人,必然是準備要把他們派出來了,剛議和不久,應該不會是南下了,那就隻能衝著咱們來了。”


    趙斌望著眼前的江水,繼而搖頭笑道:“看來子敬兄那裏閑不住了,不過這樣也好,虎賁終究還是血來煉!除了大金還有什麽事嗎?”


    “別的再沒什麽了,對了,少爺你不去看看靖清道長嗎?”


    “公孫郎?對啊,我在鎮江呆了一個月,怎麽也沒見他?”趙斌說著將目光從江麵上移開,看向身旁的趙忠,見趙忠麵色平靜,趙斌不由得雙眼圓睜:“這位不會在船艙裏待了一個月吧?!”


    趙忠點點頭:“除了每日開門取兩餐入內和開門送恭桶灰盆出來以外,這位道長一步沒出船艙。”


    趙斌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乖乖,聽說過有練靜功的,可也沒這麽靜的啊,走走走,咱們去看看。”


    趙斌說著急忙和趙忠來到公孫郎的船艙外,趙斌抬手輕敲艙門:“公孫道長,公孫道長。”


    艙內公孫郎應聲到打開自己的艙門,一見外麵站著的是趙斌,急忙手掐子午訣道:“福生無量天尊,原來是公子爺來了,請,請入內一敘。”


    趙斌側目一看,就見公孫郎所在的這個船艙著實不小,艙內一邊擺著一張臥榻,另一邊擺著書案,案上備有筆墨紙硯,看狀況剛才公孫郎應該正在書案後寫些什麽,而正對著艙門則是一間八仙桌,桌上還擺有一張棋盤,黑白兩子分放左右。


    趙斌見此笑道:“看來道長這是早算到趙某會來啊?”趙斌邊說邊邁步進了船艙,側身坐在八仙桌旁,順手拿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起來,趙忠見此一幕當即躬身將艙門關好,自己也轉身守在門前。


    公孫郎見趙斌如此,也是毫不意外,邁步來到趙斌對麵坐下,也是拈起一枚棋子道:“這開始我就猜公子該來見我了,因此備下了這棋盤,想和公子手談一局,卻不想等了許久不見公子身影,這才去案後練了練字。”


    趙斌看看麵前的公孫郎,又看看身後的書案,搖搖頭隨即將手中棋子落下,“道長是世外的高人,趙某如今隻是紅塵中的一個俗人,因此這性子直了些,道長有什麽話還請直說吧。”


    公孫郎聞言一愣,繼而搖頭道:“公子哪裏話來,小道士我隻是在船艙困坐無聊,因此想和公子你手談一局,解解悶。”


    趙斌搖搖頭道:“從給諸葛英說我有大劫開始,到後來自困自坐船艙,道長不就是想引我前來嘛,引我來問這大劫是什麽?”


    公孫郎聞言麵色一紅,手中捏著的棋子一時也不知該不該放下去,愣了許久才將棋子扔迴一旁的棋婁中,“是小道不自量力,故弄玄虛還請公子恕罪,實不相瞞當年恩師所說批語乃是四句,小道膽大想以這最後一句換公子一個承諾。”


    趙斌聞言眉頭一挑:“什麽承諾?”


    “保我門戶不失,地位不降!”


    趙斌笑道:“小道士,我是什麽身份你難道不知?我在一天,怎麽會讓道門有什麽閃失,地位又怎麽會下降呢。”


    公孫郎搖搖頭道:“道門不失,不代表我門戶不失,小道想以恩師這最後一句批語,換天尊護我法脈!”公孫郎說著起身拜倒在地。


    趙斌卻坐在那裏不為所動,抬手從一旁的棋婁中抓起一把棋子,隨後又一枚枚的扔進去,全然沒管跪在一旁的公孫郎,終於在最後一枚棋子落入棋婁後,趙斌俯身在公孫郎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可就這一句話讓公孫郎的身形不住的顫抖。


    趙斌見此笑著起身道:“小道士,你這些心思還是省省吧,你連子都落不下去,還談什麽賭注,聽聞你醫術不錯,等到了鄱陽你就留在島上吧,畢竟都是北來的將士,難免有個水土不服,你幫著調理調理。”


    趙斌說完起身打開艙門邁步走了出去,門外的趙忠側目看了一眼艙內,卻見公孫郎此時已經癱倒在地,也不由得搖頭失笑,跟著趙斌緩步離開了船艙。


    而艙內公孫郎緩了許久,方才起身扶著八仙桌坐上一旁的椅子,可當公孫郎看到棋盤上正中天元擺的那枚棋子,不由得搖頭苦笑,暗暗念道:“恩師啊,恩師,這條路可真不是小徒我能走的。”


    這邊公孫郎在艙內搖頭感歎不提,再說趙斌和趙忠來到船頭,趙斌搖頭歎道:“如今這局棋來的人越來越多,有的人以背後勢力為賭注,有的人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有的人以祖宗威名為賭注,唯獨這個公孫郎啊,也不知說他什麽好,竟然想以一句話為籌碼。”


    “格局終究如此,少爺何必為他費心呢。”


    “是啊,此人不必太費心了,那句話真假應該不是問題,就讓他安心在鄱陽當個大夫吧。”


    “少爺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交代完這些,趙斌當即點點頭迴到艙內去陪韓溪雲,有趙忠在其餘瑣事自然不用趙斌費神。就這樣數艘車船逆流而上,來時有嶽飛,迴時又有韓世忠,這往返都有文書,趙斌一行人可謂暢通無阻,終於在八月初八這一天來到鄱陽湖中。


    這剛一入鄱陽湖趙斌就發現和前次不同之處,當即拉著韓溪雲來到船頭觀景,卻見此時鄱陽湖內已經被沉了無數艘漁船,這些漁船上都早早立著一根桅杆,而杆上則拴著紅色彩綢。就這樣靠著這些沉船和上麵的桅杆彩綢,從都昌開始一直到蓮荷山下,形成一條水道。


    趙斌望著這些彩綢笑著對韓溪雲說道:“這布置可真熱鬧,卻不知是嚴成方的手筆,還是馮先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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