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渡口,火光掩映下,一隻小船緩緩向南岸駛去,船上站立四人。


    當間一人正是趙斌,左右一邊一位身高一丈的大漢,正是張立、張用。船尾還有一名大漢,身高也足有一丈,一張大臉黑燦燦的,腰帶上斜插一柄尺長短刀,手中拿一根镔鐵齊眉棍,此時正被當作船稿,撐船離岸。


    這時趙斌開口說話了:“張保,你可撐穩些,我可不會水。”這黑大漢正是當日李綱府上家將張保。


    原來趙斌和張立、張用三人,一連忙了七日,這才將黃河渡口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勸過岸去,又在附近幾片大林子中轉了轉,一邊撒些引火之物,一邊也是檢查一下有沒有獨居林中之人,免得大火燃起無端送了性命,就這樣又廢了兩天功夫。加上趕路的時間,這一天剛好是張叔夜開城投降那天。


    趙斌和張立張用在黃河渡口碰麵,此時岸邊還停著十艘大船,數十艘小船,剩餘的都被村民劃到南岸去了。趙斌說道:“這大船,製作精良,船高木厚,恐怕一把大火難以燒絕,不如咱們分頭行動,將這大船鑿沉,再燒小船和樹林。”


    張立、張用兄弟點點頭,這倆兄弟幼年和父親張叔夜鎮守濟州府,守著梁山泊這大水窪,如今又和父親在河間府,旁邊就是黃河。因此兄弟二人水性極好,聽趙斌說完,當即一個猛子紮入河中,不多時就見第一艘大船就沉入了水底。


    趙斌一看這哥倆如此迅猛,當即也不怠慢,腳尖一點地,飛身落上大船,身形一晃就到船倉最底層,掏出鹿角刀,在船底輕輕一割,就好像切豆腐一樣,一個大洞隨即出現,河水湧入船倉之中。趙斌也不遲疑,一跺船板,整個人飛身而起,雙刀在頭頂揮動,直接破甲板而出。隨著趙斌衝出甲板,落在隔壁一艘大船之上,之前這條大船已然沉入水中,而且因為趙斌上衝,割斷了船板和大梁,這艘船斷為兩截。


    趙斌如此毀船也是無奈,因為不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趙斌都是個旱鴨子,前世無非在泳池中撲騰幾迴,這一世不論是金台還是周侗都不習水性,他們教的徒弟更是如此。因此張家兄弟是從水底破船,趙斌隻能從路上破船。


    簡短捷說,三人不多時就將這十條大船沉入河底,趙斌在陸上毀船,又仗著鹿角刀鋒利,比張家兄弟倆人還要快上一成,趙斌毀了六艘,張立張用還在水下苦鑿第四艘,趙斌有心幫忙,又恐自己在船上看不見水下情形,失手傷了張氏兄弟,當即翻身迴岸上,將小船聚集在一處,給自己三人留了一條小船。


    此時萬事俱備,就等張氏兄弟建功,就可放火。趙斌苦等無事,索性拿出之前準備的幹糧、醬肉,還有之前從村裏得來的一葫蘆散酒。也知此時北岸已然無人,索性就地擺開,自己坐在一旁,等張氏兄弟上岸,剛好可以吃喝休息一番。


    趙斌坐在岸邊,四處打量,忽見對岸竟然影影綽綽有一隻小船,好似離弦之箭,直奔北岸而來,趙斌趕忙定睛仔細打量。隻是這船離岸還遠,趙斌也隻能看清船上是孤身一名大漢,趙斌心下疑惑:“此人是誰,按理說這金兵到達北岸的消息百姓們應該都知道了,斷然沒人敢來以身犯險啊,況且看著船行的速度,一般老百姓絕對沒這速度啊。”


    這時張氏兄弟也來到趙斌身邊:“趙公子,看什麽呢?這麽入神。”趙斌也不搭話,伸手指向那隻小船。張立定睛看去,說道:“這人好大膽子,如今金兵就在眼前,此人還敢來北岸,莫不是奸細探馬,要給金兀術傳遞消息?”


    趙斌點點頭:“此人來路可疑,而且我看他身形眼熟,莫不是當日在京中見過,要是那樣恐是朝中奸臣派來聯係金兀術的。我露麵他要是識得我,到時候或是自盡保密或是投河逃走,都是麻煩。”說到這,趙斌想了想,繼續說道:“你兄弟二人去岸邊引他上岸,遠離船隻,我去後麵大樹上藏身,你們將他引到大樹之下。到時候,我從他身後露麵,斷他退路,咱們必要生擒此人,一來知道敵人算計,二來也為日後扳倒奸臣做個人證。”趙斌此時已在心中將這人定為張邦昌派來的奸細。


    張立、張用點點頭,拎著自己大棍,按那人行船方向來到岸邊,借河邊草木藏住身形。趙斌也身形一晃,上了一旁大樹。三人剛藏好身形,那人也來到了北岸,隻見這大漢不等小船停穩,就從船板上拎起一根镔鐵齊眉棍,一躍上岸,隻見這漢子身高足有一丈,上岸後四處打量。張氏兄弟見狀也從樹後閃出身形:“那漢子,不知道金兵南侵已到河間府地界嗎?竟然還敢來北岸?”


    那漢子跳上岸,仔細打量麵前張氏兄弟,看他們衣角還滴著水,當即問道:“看你二人衣衫濕透,可是你們將這十艘大船鑿沉?”


    張立剛想搭話,一旁的張用性子更急,搶先說道:“正是我們兄弟,你這廝如此關心船隻,又在此時敢來這北岸,莫不是金國奸細嗎?”


    那漢子當即搖頭:“我怎麽可能是奸細,我原本在南岸想趁著夜色渡河,鑿船放火,不想到被你們搶先了,故此這才白天駕船而來。”


    張用卻把頭一搖:“休要謊言欺詐,你是何人,竟然敢來北岸,我看你定是金國奸細,才會如此關心船隻。”言罷掄起大棍就砸,這漢趕忙招架相還。張立性格穩重一些,但也不多,眼見自己弟弟都動手了,當即也是一揮大棍來戰這漢子。


    這從南岸來的漢子正是李綱家將張保,張保心知這兩人可能是鑿船阻兵的功臣,因此隻是招架,並未主動進攻。可是他對的可是親哥倆,張氏兄弟自幼一起習武,早就心意相通,兩人一個攻上,一個攻下,一個攻左,一個攻右,相互配合,一時也逼的張保用出真功夫。張氏兄弟有心將張保引到趙斌所在的樹下,手上也留了三分餘地,一時間三人倒是戰了個旗鼓相當。


    趙斌在樹上一看,心說:“不對啊,這哪是奸細啊,這不是太師李綱府上的家將張保嗎?”趕忙飛身落下,高唿一聲:“三位切莫動手啊,都是自己人!”說著飛身向前,隻是此時三人都打出了真火,這三條镔鐵大棍舞動的虎虎生風,尋常人都到不了近前。


    張保偷眼觀瞧,見是趙斌,就有心停手,但又恐對麵這哥倆收不住手,砸傷自己。張立、張用兄弟也是如此,他二人不知道趙斌為何喊停,但是也怕停手自己吃虧。一時間三人還是戰在一處,不敢停手。


    趙斌無奈,隻能瞅準時機,身形晃動,擠到三人當間,左手刀架住張家兄弟的大棍,右手刀擔住張保的大棍。一時間兩膀同時受了三人一棍,也就是趙斌身子骨有仙棗改造,這才架住三人。


    這正是雙鉞分三棍,一龍收三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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