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帶著張立、張用,一人一匹寶馬趕奔黃河渡口,趙斌心中算著,金兀術到河間府還有三日路程,加上有張叔夜拖延,故此直接決定和張立張用,兵分三路,去河岸邊各個村子勸百姓渡河。這樣一來百姓渡河可以帶走一批船隻,減少些損失;二來放火燒林的時候也免得傷及無辜。


    按下趙斌三人四處催促百姓不提,單說張叔夜。張叔夜眼見自己兒子跟著趙斌走了,當即傳令眾軍,嚴守城防,靜待金兀術大軍前來,雖然已經決定要假降保全河間府,但是能多拖延些時日自然為最好。


    金兀術破了兩狼關,本想依舊休整三日,再向前進兵,不想這時哈密蚩說道:“元帥今日能破此險關,乃是洪福齊天,上蒼庇佑,如今士氣正盛,不可停頓,當直取河間府,強渡黃河,到時候咱們在汴京城下歇馬,豈不美哉。”


    金兀術聽哈密蚩說的有理,當即傳令:“整頓糧草,起兵去攻河間府。”這一路上兵鋒正勝,士兵們也一掃潞安州時的頹氣,這金兵竟然比趙斌預估的還快,隻比趙斌慢了兩日,就到河間府城下,金兀術當即下令,五十萬大軍將河間府是團團包圍。


    節度使府內,張叔夜聽聞軍報,心說:“不好,立兒、用兒和趙公子才走了兩天,莫說燒毀渡船了,恐怕三人都還未到黃河岸邊,我要多拖延些時日才是。”當即一整袍服,登上河間府北門:“城下何人駐守,煩請通稟一聲,就說河間府節度使張叔夜望乞一見。”


    金兵大軍此時剛到,正在安營紮寨,金兀術帶著軍師哈密蚩,參軍勿迷西巡視營盤,檢查營盤防守。金兀術也是被趙斌在潞安州嚇出病了,接連夜襲一個多月啊,因此這次安營紮寨金兀術是格外小心。既考慮像趙斌這樣單人闖營的要如何應對,又考慮萬一再有一路孫浩那樣大軍闖營怎麽辦。這可叫金兀術費盡心機。


    正和哈密蚩商量呢,就有軍卒來報:“元帥大人,宋國的大官叫什麽張叔夜在北門城樓之上,言說想見您。”


    金兀術聞言一愣,衝哈密蚩說道:“這河間府守將何人啊?竟然有如此膽魄,想那潞安州、兩狼關都還等本王討敵罵陣,怎麽這河間府反倒主動找起本王了?莫不是此人有霸王之勇,想要先挫我大軍銳氣?”


    哈密蚩一笑:“元帥多慮了,這河間府節度使姓張名叔夜,哪有什麽霸王之勇,隻是一介文官,不過當年臣來大宋時,倒是常聽人說這是個大大的忠臣,還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金兀術一笑:“既然如此,且去北門一會,看看這大忠臣有何話說。”當即撥轉馬頭,也不披甲,大斧子掛在得勝鉤上,也懶得拿在手中,就領著哈密蚩和勿迷西來到北門之下。抬頭看去,隻見一人身穿大宋官服,五十多歲年紀,此時正手扶垛口向下觀望。


    金兀術來到城下抬頭向上看去:“城上之人,可是河間府的張叔夜嗎?不知專門喚本王前來,有何事啊?”


    張叔夜一看城下來了三人,當間一人身高一丈開外,虎背熊腰,肚大十圍,麵如火炭,頭上戴王帽,上插雉雞翎,身穿大紅袍。左手邊馬上坐著一人,一頭短發,無耳無鼻正是哈密蚩。右手邊一人身穿一身麻布袍服,卻是那參軍勿迷西。張叔夜開言問道:“可是大金國四太子昌平王殿下當麵?小可張叔夜有禮了。”


    金兀術抬頭說道:“正是本王,不知張大人專門找本王前來有何話說啊?”


    張叔夜抱拳拱手說道:“久聞四殿下威名,這一路上力闖水門破了潞安州,又攜天威過了兩狼關,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金兀術聞言哈哈哈一笑:“張大人既知我名,可是要開關獻城,投降某家啊?”


    張叔夜點點頭:“下官正有此意,不知郎主是否願意收留啊?”


    張叔夜答應的這麽痛快,反而把金兀術整不會了,看了看身側的哈密蚩,那意思,這就是你說的大忠臣?哈密蚩趕忙在馬背上微微側身,小聲對金兀術說道:“元帥小心有詐,這張叔夜既然想要投降,為何不開城門,反而擺出這嚴防死守的架勢。”


    金兀術點點頭,高聲喊道:“久聞張大人是一代忠臣,怎麽今日反而想要投降?既然言說要投降本王為何還不打開城門?莫非是詐嗎?”


    張叔夜笑了笑說道:“小臣豈敢有詐,隻是如今朝內奸臣當道,忠良遭貶。想我智謀比不過小諸葛,武力比不過韓世忠夫婦,這城中百姓又多,守城之器又不足。四殿下大軍到此,小臣怎敢迎敵。況且戰亂一起,城中百姓必遭荼毒,故此有心獻城投降,保這一城百姓平安。”


    金兀術聞言,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你果然是個愛民如子的忠臣!老先生既識天時,仁心救命,孤王信你。且開城門,讓本王入城吧。”


    張叔夜擺擺手說道:“不忙開城,小臣還有幾點顧慮,希望四殿下能幫忙解決。”


    “有何顧慮,但講無妨。”金兀術坐在馬上,大手一揮說道。


    張叔夜說道:“這第一件事,四殿下大軍前來,足有五十萬大軍,要是入我這河間府,恐怕驚擾百姓,更何況我這府中糧草也不夠五十萬大軍所用啊。”


    “此事容易,本王這就下令,軍卒士兵不得入城,隻在城外營盤休息。”


    張叔夜金兀術答應的痛快,當即說道:“這第二件事,就是城中軍兵,他們未傷四殿下一兵一卒,望乞殿下繞他們性命。”


    金兀術聽聞此言,心下讚歎:“此人果然是愛民愛兵之人,這接連兩個條件竟然都不是為了自己,隨即開口道:“本王並非濫殺無辜之人,自然不會去傷害這些兵卒,況且他們若是拚死反抗,本王的兵丁不是也有損傷嗎。”


    “這第三件事,卻是小臣的性命,這自古以來,背主之人都沒有好下場,因此小臣想請四殿下一道旨意,入城之後,要留下官一條性命。”


    金兀術坐在馬上搖搖頭:“老大人乃是愛民如子之官,是關心軍卒的好人。某家今日就封你為魯王,仍守此城。麾下軍卒仍歸你統治,這河間府一切照舊,就煩勞老大人替本王鎮守此地。”


    張叔夜聽後連連點頭:“好好好,有郎主此言,下官就放心了,下官這就去和手下將帥商量,勸服他們開城投降。”說罷轉身就要下城。


    金兀術一聽傻眼了:“老先生說了這許久,難道你還不能做主嗎?”


    張叔夜趕忙解釋道:“小臣當然能做主,隻是這城中將帥人心不齊,到時候要是有人刺殺四殿下,又或是不聽號令,不開城門,豈不不美,殿下且勻我幾日,我勸勸他們。”


    這時哈密蚩喊道:“既然如此,可有個時限啊?”


    “三日,隻三日就好。”


    金兀術點點頭:“好,本王就等你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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