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嶽飛身上有傷,幾人索性就住在這客店之中。


    嶽飛和王貴身上都有傷,每日都是臥床休息。趙斌心裏有愧,每日在床前照顧二人,這牛皋有酒有肉那就算是有家了。原本張顯、湯懷酒量不行,牛皋還在苦惱,不曾想那日梁興來請,這一下可給牛皋打開新世界了,每日都快住在梁興他們兄弟幾人那邊了。


    這張顯、湯懷在客店待得無聊,索性出去四處轉轉,順便探聽一下消息。過了三五日,張顯和湯懷兩人迴來後趕忙去找嶽飛:“大哥,大哥,好消息啊,今日你這心結能大好啊。”


    原來這張邦昌在知道趙斌逃出開封城後就感到強烈不安,之後太師李綱又在朝上諫言:“這破門的反賊已經逃出城去,這樣封城恐怕生出別的動亂,另外當初命令宗澤七日離京,這時間也差不多,不下令開城他也走不了。”徽宗聞言,也就直接下旨開城。


    這一下張邦昌這老賊更不安了,心說:“這不開城,那兇徒都來去自如,開了城門,那還不是想讓我死,我就死啊,我還是乖乖聽他安排吧。”想到此也緊跟著李綱,上書說道:“陛下,如今已經查明,這天下舉子,皆是一時不忿,言語過激了一些,首惡隻有一人,因此微臣愚見,可否赦免他們罪過,並且恢複舉子身份,以免堵塞國家賢路。”


    李綱聞聽此言,不由得迴頭看去,心說:“這老賊今日改脾氣了?不過這對舉子們可是個好事,我的幫幫忙。”這李綱一出言幫忙,這赦免舉子的決策比開城門的決策通過的還快,全因為如今北宋朝堂上文臣就李綱和張邦昌這兩股勢力,這兩人都同意了,還能有誰敢拒絕啊。


    張邦昌又想了想:“那小子還讓我保護宗澤,這老兒的腦袋上如今綁著我的命,不過我可不能浪費我的人手,要讓皇帝派人。”想到此奸相繼續說道:“陛下,宗老元帥為國盡忠一生,如今這麽淒淒慘慘的走了,未免讓天下人恥笑,不如國庫撥銀,改削職迴鄉為賜金養老,另派一隊衛士一路護送。”


    李綱看著這張邦昌,仔細想了想,也算明白過來,心說:“看來是這小子的威脅見效了,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讓張邦昌如此聽話。”心中想著,腳下不慢,趕忙稱讚道:“張相不愧是國之棟梁,此言真可謂金科玉律,條條都是為我國招賢納士啊,如今武舉廢止,微臣諫言,當開文舉,納天下英才。”


    徽宗本就無心朝事,有李綱和張邦昌兩人出謀劃策,他也索性一一應允。張顯、湯懷迴來正是帶迴了這消息,如今開封城四門大開,行人如織,已經恢複往日風光。


    嶽飛聽聞這消息,一時精神大振,一躍下床開懷大笑。原來嶽飛這次病倒,是因為心中接連三件大事,一來義弟為救自己,被困城內;二來師叔宗澤為救自己被削職為民;三來天下舉子為了自己被扣上反叛的帽子。如今這三件事都已經塵埃落定,嶽飛這病也算是大好了。


    隔壁院中,正在喝酒的梁興等人聽見嶽飛大笑,也趕忙推門過來,這兄弟五人以施全為首,這幾日也沒少來探望嶽飛,隻是每次來嶽飛都精神不佳,眉頭陰鬱,眾人也不知道如何勸解。今日聽得嶽飛如此開心,也是紛紛過來,施全當先問道:“是什麽事情,讓嶽大哥如此高興啊?看起來病體都輕快許多,說來也讓我們弟兄幾人開心一下。”


    嶽飛見施全幾人進來,臉上笑意更濃:“當然要告訴幾位兄弟了,如今朝廷頒布赦令,眾位兄弟如今都沒罪過了,並且恢複了舉子身份。”


    施全一聽此言,卻是一愣,驚愕的問道:“近日見嶽大哥愁眉不展,竟然就是因為此事?是為了我等兄弟的清名發愁?這如何使得。”


    嶽飛擺擺手:“眾位兄弟,本都有進士之才,被飛連累,背上反叛的罪過,飛怎麽能不記掛心上。”


    這時一旁梁興問道:“既然我等罪過赦免,不知道恩公的罪過呢?”


    正靠在一邊看戲的趙斌聽聞此言,笑著擺擺手:“你們莫要替我操心,我這人本就沒有功名,這教場和西城大戰,沒多少人認下我,恐怕相對於我的臉他們更認識我的刀。這一無名姓,二無相貌,隨便他們去抓。”


    眾人聽聞此言都是哈哈哈大笑,一旁的嶽飛聽見自己義弟這麽說,也是為自己義弟感到慶幸。


    這時施全說道:“嶽大哥,我們兄弟幾人,在教場時見你槍挑那小梁王就佩服您的武藝,這幾日您的所作所為,人品也可為當時君子,小弟們心生敬佩,想從此後跟在嶽大哥身邊,持鞭墜鐙,做一小卒。”施全一說完,帶著梁興幾人跪倒嶽飛麵前。


    嶽飛趕忙用手攙扶:“幾位兄弟言重了,既然看得起嶽某,那咱們就此結為異姓兄弟可好?”


    一旁看熱鬧的趙斌不由得興奮起來,心中想到:“來了,來了,我這大哥的結拜癮又上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梁山好漢的影響,大哥這拜把子兄弟可不少。”當下起身去前廳喚來夥計,幫忙準備香案黃表,抬來後院。不等嶽飛推辭,拉著嶽飛說道:“大哥,既然眾位兄弟誠心如此,咱就從了他們吧,剛好之前你和牛皋賢弟他們結拜我不在家,索性今日一起再拜,我來當見證。”


    嶽飛當然不會駁了自己義弟的麵子,況且這店家香案也已經擺好,當下兄弟十人跪在香案之前,一個頭磕在地上,嶽飛自然還是大哥,牛皋行二,王貴行三,老四張顯,老五湯懷,老六施全,老七梁興,老八吉青,老九李雲,老幺是周青。這兄弟十人,嶽飛比幾人大一歲,今年十八,其他幾位小兄弟都是十七歲上下的年紀,隻是生日上略有懸殊。至於趙斌仍是單獨一排,嶽飛喊他二弟,其餘眾人喚他斌哥。


    在趙斌的見證下,這十人就在這昭豐鎮中結拜,這才有之後嶽家軍的基本班底。這十人算上趙斌十一人,剛好王貴肩上傷口還沒好,嶽飛也是大病初愈,索性又在鎮上停留幾天這才動身迴嶽家莊。


    剛到嶽家莊,趙斌就碰上來給姚夫人送銀錢布匹的福伯,趙斌趕忙迎上前去:“福伯,您親自來送啊。”


    福伯見是自家少爺當下也是一笑:“少爺在京中好威風啊,可是和老奴一塊迴家啊?”


    趙斌心說:”我家果然不簡單啊,福伯好靈通的消息。不過現在不易迴家,不然老媽又要包辦婚姻了。”當下說道:“我先不迴家去了,迴去恐怕就要相親結婚,我在大哥這休息幾天,出去轉幾日。”福伯知道自己做不了少爺的主,也隻得點頭應允,趙斌又說道:“福伯,如今大哥結義兄弟又多了幾人,你每月送的時候銀錢布匹都翻上兩倍,免得大哥他們練武夥食不夠。”


    福伯聽聞此言,也是暗暗咂舌:“我家這少爺,對這大哥真是太好了,也就是我們這家世,換其他富戶,恐怕這家早都敗完了。”心知府中不缺這點銀兩,當下連連點頭,又說道:“公子,常言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家中在這相州有幾處產業,不如索性都給嶽家,這樣也省得每月從家裏撥銀子了。”


    趙斌忙問道:“都是什麽產業?可夠我大哥這一夥人吃喝?”


    福伯不由得苦笑一聲,繼續說道:“少爺放心,在這相州境內,咱們開了四家綢布莊,三家金銀首飾樓,還有一座當鋪,全部劃給嶽家,莫說這四五壯漢了,再多十倍也夠。”


    趙斌聽此言也是一驚,心說:“我知道我家有錢,沒想到這麽有錢。”繼續問道:“老爹莫不是把所有產業都開在這相州了?”


    福伯哈哈哈一笑:“少爺寬心,這些產業不過九牛之一毛。大宋朝十五府,一百四十州,咱家每個府州的買賣都不比這相州的小,相州算是家裏產業最不成器的一個了。”


    趙斌聞言,暗暗心驚,但是嘴上不停:“既然如此,這幾家的收入就都歸我大哥,支出還是家裏負責吧,我大哥是帥才,不是經商的料子。”趙斌心說:“我就是幫幫大哥生活,可別最後精忠大帥沒了,變個首富嶽飛出來。”


    福伯見自家少爺心意已決,當下連連點頭,趕著馬車迴去和趙安匯報去了。再看這邊嶽飛早已是熱淚滿眶,趙斌趕忙勸道:“都是身外之物,些許浮財,大哥切莫放在心上,沒準日後小弟還有需要大哥的時候呢。”


    嶽飛聽聞此言,連連點頭:“二弟但有話來,就是刀山火海,為兄也願前往。”


    就這樣趙斌留在嶽家莊,每日和幾人習文練武。可這趙斌,喜動不喜靜,待了沒幾天就收拾行李,辭別嶽飛,一路向北,開始遊曆天下。


    於此同時,大宋北邊的金國也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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