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嚴成方、何元慶、狄雷四人隨趙忠邁步走入刑房中,一眼就看見被平展綁在木凳上的秦檜四人,這嚴成方幾人還好,嶽雲眼珠子可都紅了,當下將手中錘一晃,大錘奔著秦檜頭頂就去。


    秦檜見此臉上露出一抹輕鬆之色,反倒是周圍一眾暗衛嚇得夠嗆,當下齊齊揮動手中大棍,架胳膊的架胳膊,架錘的架錘,還有的則橫棍攔在嶽雲腰間,隨即向後發力推搡嶽雲,以期能將嶽雲拉的離秦檜遠些。


    這七八名暗衛一起動手,雖然不說能和嶽雲廝殺,但攔上片刻還是不難。而就這片刻功夫,便足夠趙斌出言阻攔了,“雲兒,莫要急著弄死他!用你這大錘一下了解了他,豈不是便宜了這逆賊!”


    一聽趙斌這話,嶽雲方才受力,而一眾暗衛感覺棍子上的力量撤去,立時便收棍立在一邊,“二叔,這等逆賊留著作甚,不如讓我一錘弄死他,也算是給我這大錘發發利市!”


    “哎,此賊在朝數年,安能沒有黨羽在朝,誰又知道他有沒有布置什麽暗手,還是要仔細審問一番啊!還說呢,我不是派趙忠去找你們借錘嗎?怎麽你們自己過來了?”


    “哦,我爹聽說二叔你要用錘,害怕別人用不動我這錘,再耽誤了您的事,就讓我自己帶著錘來了,他們幾個見此也就都跟來了!”


    趙斌聞言緩緩點點頭,“行了,既然錘都拿來了,就放著吧,你們迴去歇著吧!”


    誰料趙斌這話一出口,那邊嚴成方先不樂意了,“別啊,斌叔,這大半夜來都來了,要幹什麽你就讓我們來吧,這錘給了他們,他們也用不動啊!”


    “這,這場景可有些血腥啊!”


    “哎,斌叔,沙場上死在我們兄弟錘下的賊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哪個也沒落下個整屍首啊!”


    趙斌一聽嚴成方這話,略一沉吟,當下點點頭道:“好吧,如此,趙忠,你給他們講講,該怎麽做吧!”


    趙忠答應一聲,隨即便又仔細和四小講了一下這寸碾之刑,原本趙忠講的仔細,也是想借此勸退這四小將,畢竟酷刑峻法之事讓人知道也就罷了,但是這些在外廝殺征戰的大將參與其中,總歸是不太好聽。


    可趙忠卻沒想到,當自己講完後,四小眼中露出驚喜之色,隨即齊齊扭頭看向趙斌,示意自己已經記下,是否現在就能動手。


    趙斌見此也隻能無奈的一揮手道:“動手動手,我就知道攔不住你們四個,也是白瞎趙忠剛才講的這麽詳細了,你看看把四位大人嚇得,也就是不用換褲子啊!”


    有了趙斌的命令,嶽雲四小咧嘴一笑,隨齊齊晃動大錘,各自立在一賊的身邊,雙錘一擺就將四賊的手臂夾在錘中,緊接著就見四小雙臂用力,不多時就傳來一陣讓人牙酸的摩擦聲,在仔細感覺了一番錘下的觸覺後,小嶽雲咧嘴一笑,將錘往旁微微一挪,隨即繼續向下碾去。


    有了這四位用錘行家的操作,這四賊自然是痛不欲生,嗓子眼內更是發出陣陣哀嚎之聲,惹得趙斌也不願直視,隻得是偏過頭去,可就這一偏頭,趙斌正看到一旁,在那收拾爐火的暗衛。


    原本這爐火是為了融膠準備的,雖然現在膠已經用完了,但是臨安城內畢竟是大雪剛過,所以這爐火並沒有熄,而是在一邊架著給屋內平添幾分暖意,為了保證爐火不熄,自然就要有人不時的通通火。


    趙斌這一眼正看到那暗衛在扒拉爐火,看著眼前的紅炭,聽著耳邊的哀嚎聲,趙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那趙忠侍奉在趙斌身邊多年,眼神在趙斌、秦檜、炭火之間微微一轉,趙忠立時便明白過來。


    隨即就見這老仆邁步來到火爐旁,從那暗衛手中接過火筷子,夾起一塊熱炭,在一旁輕輕一磕,震去上麵的浮灰,露出火紅的炭心,繼而扭頭看向趙斌。


    這趙斌的視線本就在炭火上,趙忠這麽一折騰,自然惹得趙斌目光隨炭火而動,待趙忠看向趙斌時,趙斌也正抬頭看向趙忠,主仆兩人相識一笑,隨即趙斌便將頭扭去一旁。


    而趙忠卻夾著那枚火炭,走到還在哀嚎的秦檜身邊,低頭看看張嘴哀嚎的秦檜,又看看手中的火炭後,趙忠嘿嘿一笑,隨即手腕一擰,這枚火炭順著秦檜張開的口便塞了進去,隻一下就將秦檜慘嚎一聲,隨即在那裏便發不出半分聲響來了。


    緊接著趙忠如法炮製,又分別取了三枚火炭,塞入張俊、萬俟卨、羅汝楫三人口中,霎時間刑房內便陷入一片寂靜之中,隻剩下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還在持續。


    不多時,四小將齊齊持錘起身,衝著趙斌抱拳拱手交令,趙斌聞言立時抬頭看去,卻見四賊經此寸碾之刑後,形貌卻是各不相同。


    給張俊用刑的乃是狄雷,那镔鐵錘錘麵寬大,因此狄雷雙錘一合,張俊的一條手臂就不見了蹤影,再加上狄雷錘上的功夫又差,所以張俊的雙臂此時是齊肩而斷,雖然看上去淒慘,但其實並沒有受多大罪。


    而給羅汝楫用刑的乃是何元慶,這銀錘的錘麵可就小了不少,再加上何元慶一開始把握不好力量,所以羅汝楫是自肘部往下,整條小臂都不見了蹤跡,而肘部以上,整個大臂何元慶卻已經能把握好力度,因此這大臂卻是隻骨斷,不破肉,這就使得羅汝楫還保留下兩節肉臂來。


    至於說嚴成方,那大錘用的精妙,在山寨多年,與群匪在一起,手腕也毒辣不少,因此嚴成方給萬俟卨用刑時,那是分外仔細,這就使得萬俟卨雙臂的骨骼都斷為粉末,可皮肉卻半分沒有損失,這就使得萬俟卨人躺在木板上,雙臂卻似兩條布帶一般,垂在地上。


    要說嚴成方還隻是手狠,那嶽雲可就是心狠了,這位少將軍看著這位殺父仇人,手中這錘用的是分外仔細,要說那萬俟卨手臂裏還能有寸長的骨頭,那秦檜這手臂裏,可就隻剩下骨粉了。


    趙斌坐在那裏,看著四人的狼狽模樣,也是微微挑眉,隨即便擺手示意暗衛將四人架起來,看著眼前的四人,緩緩問道:“四位,有招無招啊?”


    可四賊剛吞了火炭,現在又哪裏能說的出話來,當下隻能張嘴點頭,看著是好不淒慘,趙斌見此揮揮手道:“罷了罷了,事到如今,再折騰你們也沒什麽意義了,來人啊,這萬俟卨大人用披麻問審嶽帥,今日,咱有始有終!披麻戴孝乃是一對刑法,來啊,與四位大人,戴孝之刑!”


    隨著趙斌一聲令下,嶽雲四人當下持錘退迴趙斌身邊,而趙忠則招唿暗衛拿著四個銅箍上前,仔細的將這銅箍戴在四賊的頭上。隨著銅箍被戴在頭上,秦檜幾人倒是反應平平,唯有萬俟卨在那裏是渾身顫抖。


    趙忠見此一幕,不由得笑道:“呦,看來萬俟大人是知道此法啊!如此,便容易了!”


    言罷,趙忠微微一揮手,當下有暗衛持麻繩上前,穿過銅箍上的扣眼,繼而將麻繩十字交疊,擰上半圈。隨即趙忠便正色道:“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四位,有招無招?”


    可問完之後,趙忠連看也不看四人,當下微微揮手道:“來,緊!”


    隨著趙忠話音落下,暗衛當即轉動麻繩,隨著麻繩擰轉,銅箍收縮,牢牢的嵌在四賊的頭上。此時四賊雖然口不能言,卻還痛的是目瞪嘴張,趙忠見此笑道:“四位可是要招?”


    可你想這頭都被箍在那了,這四位就是想點頭都做不到了,趙忠見此咧嘴一笑道:“來啊,緊!”


    隨著趙忠一次次下令,這麻繩是越轉越緊,銅箍也是越收越緊,到最後勒的四賊是雙目之中鮮血直流,銅箍更是深陷皮肉之中,至此,趙忠方才揮手,“來啊,鬆刑!”


    一聲令下,暗衛鬆開繩扣,可這銅箍卻沒能掉落,而是依舊在四賊的額頭之上,還要暗衛專門上前,扳住繩扣,才能將銅箍翹落。


    而隨著銅箍落地,四賊的頭也是立時低垂下來,趙斌見此當即示意牛皋,再將喂一枚丹丸一分為四,喂予這四人,免得讓這四人失了性命,可隨著丹藥入腹,這四賊恢複些許生息,再次抬起頭來時,卻是雙目空洞,左右扭動一番脖頸後,四人竟又留下血淚來。


    卻原來,這銅箍之下,四賊已然是雙目失明,趙斌見此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隨即吩咐道:“趙忠,將四位大人放下來,好生休養吧,萬不可傷了他們四人的性命!”


    趙忠這邊拱手領命,而趙斌遲疑半晌後,卻繼續說道:“忠叔,四位大人周身都是傷口,若得不到妥善護理,恐生腐敗,而且他們臂骨骨折,恐怕還需固定,才好治療!”


    “這樣吧,牛皋,你取四枚丹藥出來,忠叔你將這丹藥化入水中,再用那水和泥,以陶泥覆蓋四位大人的身形,一來固定四肢,二來藥效緩入肌膚,三來也能起個約束的作用!”


    趙忠聞言立刻躬身領命,隨即又聽趙斌說道:“對了,此四人所犯之罪,畢竟不輕,塑泥之時,便用跪姿吧,權且讓他們這些日子,為自己所犯之錯恕罪,另外,秦相之妻,王氏之女,蛇蠍心腸,陰狠毒辣,也該做處罰,尋人予她略作懲罰,便也用陶泥塑身,與秦檜一道跪著,贖贖罪!至於如何處置,待到北伐攻成之時再議!”


    隨著趙斌話音落下,趙忠二次拱手領命,隨即從牛皋手中接過四枚丹丸,而趙斌也擺手招唿牛皋、嶽雲等人,向刑房外走去,可當打開那緊閉的屋門後,卻是一縷晨曦灑入屋內,趙斌忽然展顏笑道:“掃的汙穢物,換得晨曦明啊!這雪後的初陽,卻是分外溫暖啊!”


    說著趙斌緩步走出刑房,牛皋、嶽雲等人依次邁步而出,眾將立在陽光之下,麵上都浮現一抹微笑,牛皋更是咧嘴笑道:“哎呀,斌哥,忙了這些時間,可算是能歇歇了!一時俺老牛還真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歇歇?你這憨貨想的美,走走走,去看看大哥,閑坐一會,等到正午時分,咱們就該去城北送俊逸的先鋒軍啟程了!”


    牛皋聞言一拍腦門,“哎呀,是我老牛糊塗,竟然忘了俊逸今日出征。”


    趙斌見此笑著擺手道:“走吧,走吧,雲兒出來這一夜,大哥那邊也該著急了!”


    隨著趙斌的招唿,牛皋、嶽雲自然是隨趙斌去探望嶽飛,而嚴成方幾人,卻能忙裏偷閑,迴自己房中休息片刻,順便換上盔甲,準備午時的出征之事。


    而待趙斌趕到嶽飛臥房外時,忽聽的屋內嶽飛一聲驚唿,嚇得三人一驚,齊齊邁步闖入屋內,卻見屋內臥榻之上,嶽飛驚坐而起,額頭之上滿是虛汗。


    趙斌見此急忙邁步上前,坐在臥榻邊關切問道:“大哥,可是做了什麽噩夢?”


    嶽飛聞言搖搖頭道:“噩夢倒談不上,隻能說是個怪夢!”


    “哦?卻不知何等怪夢,竟然能嚇得咱們大帥驚坐而起!”


    “為兄,為兄剛才夢中,感覺自己似乎在九重天上,在雲海之中翻滾盤旋,正感覺心情舒展,天高地闊之時,卻忽覺周圍金光大放,繼而模模糊糊,在半空得見一道人影,笑稱一句癡兒,慨歎一聲命運,隨即我就覺得身形晃動,自九重天上跌落而下。這不,忽然驚醒,卻發現竟然是在床榻之上!”


    牛皋、嶽雲聽聞此言是哈哈大笑,而趙斌卻麵露遲疑之色,待牛皋幾人笑鬧過後,趙斌方才說道:“左右一場怪夢罷了,如今汙穢盡掃,哥哥還是安心北伐的好!稍待午時,先鋒軍章啟暘便要登程,哥哥可願同往送行啊?”


    “哦?俊逸賢弟要領兵了?如此,該送,該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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