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看著麵前的趙斌,看著那柄描龍畫鳳的金鐧,張了幾次嘴想要反駁趙斌,可是看著那一箱箱黃金,那搭在箱蓋上的帝王袍服,趙構卻說不出半個字來,隻能是看著暗衛將秦檜押下金殿。


    可今時今日,趙斌自然不會這麽輕易放過趙構,側目看看那些被押上殿的人犯,趙斌雙目閃爍著審視的目光,最後緩緩點手道:“來啊,將這些金子綾羅抬下去,將那個,那個陸澤押出來!”


    隨著趙斌下令,自有軍士上前將這一口口木箱抬走,緊接著暗衛抬手一推,那陸澤便跪倒在地。與秦檜還有心思狡辯不同,這陸澤雙膝剛一挨地,就變得和磕頭蟲一般,先給趙構磕完頭,又轉身給趙斌連連磕頭,口中求饒之言更是不絕於耳。


    當然,這也和陸澤這些日子受的苦有關,原本這位是安安穩穩在江州為官,經過這些年的時間,這位陸大人已經升任江州知州,想他身為通判是就敢架空上官,肆意妄為,現如今自己當知州了,更是放開手腳,在江州內貪贓枉法、強搶婦女、逼良為娼、惡意加稅更是無所不為。


    可陸澤卻也沒想到,自己這天在江州城內,安安穩穩的升堂,正準備按照昨夜談好的價碼做買賣,可這送銀子的富商,獄內的人犯都還沒押上堂呢,就先有一隊人馬闖入堂內,徑直將自己從桌案後扯了出來,隨即繩捆索綁扔到貨車之上,每日一碗稀粥度日,一直到今日被暗衛押上大慶殿來。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陸澤的內心自然是驚恐萬分,剛才站在那裏,陸澤就已經把這些年幹的所有事情想了一遍,卻愣是沒想起自己幹的什麽案子,竟然值得被人帶來這裏,參與眼前這等事情,尤其是看到秦檜都像死狗一樣被拖出金殿,這陸澤就是更沒有麵對勇氣了。


    因此隨著暗衛把他往前一推,這陸澤自然隻能是連連磕頭了,可他磕頭不要緊,那邊高台上的趙構卻也是一頭霧水,畢竟陸澤自己都想不到,趙構就更不可能想到了,甚至趙構都不認識陸澤。


    “你,你這是何意?怎麽?說我寵幸奸佞,一個秦檜還不夠,還要再拉這麽個州府小官出來?依我看,就不必了吧?”


    趙斌聞言咧嘴一笑,“怎麽?你不認識他?可他卻是你親旨,從嶽飛的刀下給救了下來啊,怎麽樣,今日你再救他一次啊?來來來,孤倒要看看你,今日能不能從我的鐧下救他!”


    “你,你怎可胡亂攀咬,此人朕都不認識他,又何談庇護與他!”


    “哦?是嗎?”趙斌聞言微微一招手,自有一名暗衛捧著木匣上前,趙斌打開盒蓋,從中取出兩道聖旨托在手中,“這一封是你趙構赦免江州大小官吏的聖旨,一封則是任命陸澤為江州知州的聖旨,另外,來人啊,辛苦一趟!”


    趙斌一聲吩咐,自有暗衛閃身趕往禦書房,不多時捧著一封奏折迴到大慶殿內,雙手呈遞與趙斌,“老爺,嶽帥當年的奏折,上麵有朱筆禦批,‘已派專人查察’。”


    趙斌聞言也不去看奏折,隻含笑看向趙構,“趙構,這些東西,上麵不是你的朱批,就是你的大印,既然你不認識他,那我倒要問問你這詔書你是怎麽寫出來的?這奏折你又是怎麽批的啊?”


    趙構看著趙斌手中的三樣東西,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最後憋了半天才揮衣袖喊道:“這是誰啊,此人的姓名當年是誰報上來的啊?”


    趙斌見此側目看看跪在那裏還在磕頭的陸澤,當下笑道:“哎,陸澤,你當時求的誰啊?要不你今日在殿上再求一次,隻要把這人求出來了,孤今日便放過你!”


    一聽趙斌這話,已經嚇破膽的陸澤哪裏還有思考的心思,當下停住自己不停磕頭的動作,站起身形向大殿兩旁望去,隻一眼這位就看到趙鼎身後的群臣裏,有一人正在低頭側身躲避自己的眼神,隨即就見這陸澤雙膝當腳走,向那人移了三五步,繼而便又繼續磕頭道:“大爺爺,大爺爺,您救救我,您救救孩兒,孩兒還不想死啊!”


    而陸澤這一磕頭,那人更害怕了,急忙就往人群裏躲,可現在這大殿上要是能躲,趙構第一個早跑了,就見這人剛一邁步,就有兩名暗衛趕到他的身後,一人架起一條胳膊,再一閃身便又迴到大殿中央。


    這時文武群臣也終於看清這人的麵貌,一旁的趙鼎當即就是閉眼將頭往旁一偏,心中暗道:“完了,這第三條大罪跑不了!”


    隻見被暗衛拖來殿前的這人須發微白,跪在地上更是不住的顫抖,而龍椅上的趙構一見此人,卻是雙眉一挑,“太府寺卿陸大人?我想起來了,當年江州李成叛亂時,你曾入宮求派援軍,當聽到孤說嶽飛已經去了後,趙鼎當時曾說江州知州已死,不知該有何人接任時,便是你提議由通判暫代此職。”


    “當年嶽飛報上來江州通判貪贓一事,朕也的確點了秦檜去查,而最後任命知州時,是有吏部報上來的,那時吏部侍郎是你門生吧?對對對,朕想起來了,當時報上來的名字便是陸澤!”


    這趙構人是昏庸了些,但還真不能說他是個傻子,原本這幾件事情發生間隔數月之久,今天嶽飛報上來一個通判有罪,趙構派人去查了,可是等秦檜報迴來那可能就是一個月後了,等到趙構抽出時間再處理,可能就是兩個月後了,因此當時趙構沒想到這些。


    可現在趙斌把人都拉在他的眼前了,這祖孫兩個人都成磕頭蟲了,趙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就見這趙構厲聲喝道:“說,陸興!這其中你都做了什麽?現在從實招來,還則罷了,不然大刑加身,你怕是開口都難!”


    “迴,迴陛下,臣、臣給秦相,啊,不,給秦檜送了白銀一萬兩,求他向陛下瞞下了我侄兒在江州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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