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檜聞言卻向上叩頭道:“可陛下,他何鑄走不要緊,這臨安百姓聽聞何鑄丟官,卻是夾道相送,要是不做懲戒,恐怕日後百姓會更加得寸進尺啊!”


    趙構一聽秦檜這話,神情也是一怔,遲疑半晌後方才問道:“那依秦相之間,該當如何啊?”


    “依臣愚見,該當殺雞儆猴,天下黎民殺不完,可微臣卻不信人人都是何鑄,殺一個何鑄,百姓當存敬畏,殺兩個何鑄,百姓當知天威,殺三個......”


    話說到此,秦檜卻是低眉順眼,不再多說什麽,那趙構也一言不發低頭看著秦檜,沉吟良久後才擺擺手道:“何鑄便是何鑄,哪有什麽一個兩個,不過秦相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便令皇城司動手吧,隻是手腳利落些。”


    “是,微臣領命”,秦檜說完行禮之後,轉身欲走,可剛走兩步秦檜就又轉迴身來,“陛下,這何鑄在金殿之上公然為嶽飛保本,這對錯真假暫且不論,卻不知下一步派何人去審嶽飛,還是說?”


    “此事朕自有打算,秦愛卿就不必費心了!”


    秦檜聞言也不多說,當下躬身一禮,退出禦書房,隨即便尋來自己手下皇城司的暗探,命其點人馬前去追殺何鑄,誰料暗探聞言卻是應聲道:“相爺放心,那何鑄帶著媳婦走不遠,剛才傳來的信,人還在湧金門外歇著呢,我們這就去取其性命!”


    “哦?若如此,快去快迴!”


    而何鑄這邊在和自己夫人說明後,夫婦兩人一時間也沒了趕路的心思,當下尋了一塊青石,坐在那裏安然休息起來,隨即何鑄便迴頭望向湧金門,沉吟片刻後道:“哎,夫人,我這每日忙於公事,許久都沒陪你出來看看這臨安城了,今日難得有閑,為夫與你講講古可好?”


    何夫人聞言卻是捂嘴嬌笑道:“要不說夫君你是飽學之士呢,人家都是花前月下,風花雪月,你怎麽卻要與為妻我講起古來啊?”


    “嘿嘿,夫人你還不知道為夫我,這詩文一道向來不甚精通,就更不要說這什麽風花雪月之事了,可如今機會難得,你我夫妻也總該聊些朝堂之外的事。”


    “好好好,就依你,就聽你講個古,可為妻我也有言在先,你這位何進士可別講什麽金華將軍的故事,聽來可怪嚇人的。”


    “哎,張將軍為國效力,舍死傳書,不失為好漢之名,夫人你怎麽能說是嚇人呢”,何鑄還欲再說,卻見自己夫人把眼一瞪,何鑄當下拱手賠罪道:“好好好,不講便不講,那不妨就講講此門為何被稱為湧金門吧?這個夫人你總沒聽過吧。”


    何夫人卻捂嘴笑道:“夫君,這個為妻我還真知道,是不是水門那邊的西湖中有金牛出水?”


    “哎呀,卻是為夫我的錯,這些年忙於公事,實在是疏於家中之事。”


    何夫人聞言笑著拍拍何鑄的手背道:“沒事,接下來的日子,你不就能一直陪著我了嗎?”


    何鑄自然是含笑點頭,可還沒等何鑄再說什麽,就感覺到自己身前出現一道人影,隨即一道道人影便將他們夫妻二人包圍起來,為首之人站在那裏歪著膀子、偏著頭,身上好好一件袍服,衣領卻被扯開弄得是敞心露懷,一隻手中領著一柄解腕尖刀。


    “要不說還是何大人你們夫婦明理呢,知道自己死路難逃了,就老老實實在這裏等我們!這樣,太爺我也心疼你們,給你們夫妻一個痛快,來啊,小的,把這兩位扶穩了,爺爺我要動刀了!“


    何鑄看著麵前這好似地痞無賴之人,卻麵露迷惑之色,沉吟許久方才問道:“卻不知你是哪家的太爺?竟然敢當街行兇!”


    “怎麽?何大人官做那麽大,竟然不知我皇城司之名?”


    “什麽?你們,你們便是皇城司?皇城司竟然是這種貨色?”


    這話一出口,可把周圍這幾位惹得頗為不快,當下有人抬手輕推何鑄道:“嘿,我們大哥給你臉,你還真不要臉了是不是,我們什麽貨色,今日就是我們這些貨色送你上路,本來還想讓你們安安穩穩的走,現在看來,我們哥們還能和你夫人快活一二!”


    那人說完,探手奔著何夫人去拉,何鑄聞言急忙探身去攔,何夫人往後就躲,可就在何鑄還沒攔過去,那人手還沒到的一瞬間,何鑄忽然發現這人止住身形不動了,緊接著就見這人身形一軟,向一旁倒去,在他身後露出一名大漢手中舉著一根大棍,棍頭上卻是鮮血淋淋。


    還不等何鑄和周圍這些人有何反應,這些自稱皇城司之人就齊齊覺得胸口一涼,緊接著緩緩低頭看去,卻見胸口之上已然出現一柄尖刀,繼而何鑄就聽那持棍大漢冷笑道:“不行就是不行,殺人的買賣,哪有那麽多廢話!弟兄們,清了!”


    隨著這人話音落下,何鑄就見原本圍著自己夫妻的這些人,原地那麽一轉身,繼而向後趴到而去,而在他們的身下卻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數名壯漢,隨即就見這些壯漢往上一挺身,這一具具死屍便被扛在肩頭,繼而快步向一旁的樹林中而去。


    等這數名壯漢二次再出現在何鑄麵前,何鑄才看清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粗布麻衣,而這些人來到何鑄周圍後,微微一彎腰,何鑄才看見自己周圍的地上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擺滿了柴火挑子、蔬菜籃子、鋤頭犁架、漁網魚簍,而隨著這些東西落在肩頭這些壯漢肩頭,這些壯漢的氣質驟然一變,再看這些人那分明就是臨安街頭的樵夫菜農、農人漁民,而這些人再拿好東西後,便自顧自的向四周散去,消失在官道之上、百姓之中。


    霎時間,這湧金門外的青石旁,就隻剩下何鑄夫妻以及方才那麽敞心露懷的皇城司,還有那位手持大棍的大漢,這大漢看看那名皇城司,滿臉不屑的撇撇嘴,隨即微微一揮手,那人都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兩名經過他身邊的農夫抬手捂嘴給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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