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蠍男子


    作者:fahrenheit


    【內容簡介】


    “你第一次見我,便喜歡上我?”


    “是。那時我還未修成人形,獵食之時竟被隻母雞發現,窮追不捨。幾世之前的你忽然出現在我麵前,就在我以為你會一腳踩死我的時候,你趕走了母雞……所謂救命之恩,定當以身相許。”他故意扭著自己的水蛇腰前探,湊她極近,還不停忽閃著睫毛。


    她挑著一邊眉毛,“……你,當時是去偷雞蛋的吧。”


    柔弱腹黑女對癡情妖孽男,白蛇傳性別倒置版。另有羞澀狐狸,騷包鳳凰可供翻牌挑選。


    內容標籤:情有獨鍾 天作之和 前世今生 靈異神怪搜索關鍵字:主角:許望舒,白行舒 ┃ 配角:花容月,羲和,九暄,泰平,仲晨,元重華,平陽 ┃ 其它:和諧天下【


    初遇


    太白山裏的冬天,萬物蕭瑟,卻別有一番幽靜味道。


    春夏秋三季這片遮天的林子裏總有各色鳥兒們不停聒噪。


    往常閑了,坐在窗邊,她總還要為從外麵傳來的“雜亂樂章”皺一皺眉毛。


    都說知女莫若父。


    自小她便喜靜,至七歲時沒了娘親,爹便放著好好的禦醫不做,帶了她離了京城,來到這座傳說有些仙氣的太白山山腳,蓋了個小院,尋幾位僕從,父女二人一直相依為命。


    人常道靠山吃山,山中糙藥極多,采來入藥,爹爹平日為附近鄉親診療治病,診金極微,藥到病除,久而久之,很有些聲望。人們見了他們父女總要笑著喚一聲,“許先生,許小姐。”


    她在這安寧的環境中慢慢長大。爹爹教她醫術,以及粗淺的防身功夫,再之後,便幹脆帶著她一同進山採藥。


    嗬出一口白氣,在眼前緩緩彌散。


    總憶起以往入夜時分,爹在燈旁通宵達旦,攢下厚厚一疊宣紙,卻總在清晨時,帶著一臉破碎的表情,點火燃盡,付之一炬。


    她偶爾能在角落尋到散落的碎片,紙麵上爹爹筆跡,墨痕邊總還有點點暈染模糊。


    現在想來,爹在娘走後,一直都是寂寞的。


    深吸口氣,走上幾步,敲敲自己院子大門,老僕見她迴返,滿臉笑容,“正等小姐迴來吃飯。”


    她點點頭。


    在自己房前,還未及跨步進門,從腳邊堆積的雪層中探出一條白蛇,澄淨見底的金色眸子,不曾吐信,昂首與她對視數秒,驟然前行,直接纏上她的左腿,又在她膝處用頭反覆磨蹭。


    住在山腳,又常進山,她對蟲豸蛇鼠早已見怪不怪。


    本該是蛇的冬眠時期,不知為何從洞中跑了出來,若說是它飢餓難耐,急於覓食,卻對她毫無惡意,甚至剛剛的舉動都可以算得上是“親昵”。


    這條白蛇很通些靈性。


    太白山山腰即常年霧氣氤氳,她和爹爹多次進山,不曾遇見靈異之事,倒也聽過其他鄉親說起山中靈怪化作人形,被人發現,也從無傷人之意,隻是一笑,便迅速閃身不見。


    她打定主意,輕聲問,“你冷麽?”


    白蛇揚起頭,隨即又蹭蹭她。


    “你先下來。我房裏有炭火盆。”


    它乖巧的爬下,安靜的待在她腳邊。


    推門進屋。


    她脫下袍子。白蛇還在門口,挺著手臂粗的身子,盯著她看。


    她走過去,拎起它,另一手捏住尾巴仔細端詳,細密整齊的鱗片,閃耀著銀光,沒發現什麽“特殊之處”,便放心的帶它進屋,丟在火盆邊,指尖戳戳它的額頭,“暖和夠了就走吧。我的丫頭若是進來收拾,你記得要躲起來。她怕蛇。看見小蟲子她都能尖叫出聲。”


    它聞言爬向床腳,順從的把自己捲成一團。


    就在她幾乎將這個不速之客丟在腦後,夜間被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指尖掠過一片微涼,最終那股細滑停在她腳邊。她暗笑,大概它為了追尋溫暖才不得不爬上她的床榻。


    第二天一切如常。


    她起床後,白蛇便又藏迴床下,小丫頭進門打理沒發現任何異樣 。


    飯後午間,她在書房埋頭整理爹爹留下的筆記,眼前忽然落下一片陰影,她抬眼,正對上男子漾滿笑意的琥珀色雙眸。


    “容月。”


    “望舒,你來了客人?”他不急不緩,清亮嗓音一如既往的悅耳。


    “沒有。我這裏除了病人還會有誰來?”


    容月姓花。一年前他闖到她家,在廚房邊上的架子下伸手正要取樑上懸掛的臘肉之際,被她逮個正著。


    “你……看得見我?”他最先開口,卻還不等她迴答,先訕訕收迴手,臉上乍現兩抹紅暈,又迅速低下頭,“對不起,我實在是……太餓了。”


    “不問即取便是偷。”她有些好奇他的身份,“那些還沒晾好。”


    她拿了一整包鹿肉幹給他。


    他坐在她身邊,慢慢吃完,道,“我叫容月,姓花。”


    她看著他。


    “我從山上來。”他指指院子後麵隱約可見的連綿山巒,“第一次下山。我是隻狐狸。”


    她眨眨眼睛。


    “我想在附近住下。”


    她也沒迴答。


    “我能經常來找你麽?”一對半眯桃花眼,微翹睫毛輕輕顫動。


    “如果你餓了,那就來吧。不過,”她眼中流光一閃,“你能飛麽?”


    “可以。”不知為何,他心頭閃過一絲不安。


    “你帶我採藥。我送你肉幹。”她兩根手指捏著一條臘肉,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狐狸隨著眼前暗紅色肉條的搖動,點了點頭。


    凡事有得必有失。


    人形時的花容月有一張鎮裏人驚為天人的絕好相貌。總和她同進同出,不久,她便遭遇了人生第二次退婚。


    有道是一迴生二迴熟。


    她幼時便許了人家。對方是爹故交之子。


    彼時兩家來往甚密,那位叔叔多次當麵贊她精明安靜,長大必是如意兒媳。卻在娘身故之際忽然退婚,她自此便不輕信許諾和誓言。


    這迴,當鎮上那位公子的家人上門通知時,得到預料的結果,當下竟心如止水無喜無悲。


    當晚,她特地塞給容月一大包肉幹。


    妖媚小狐狸隻抱著食物,大眼睛眨也不眨,視線隻顧黏在她臉上,有些猶豫著道,“我聽娘說,你們人類姑娘被人退婚總該傷心。”


    她笑答,“那位公子其實我都沒見過。爹的遺願,我沒達成。隻惋惜這一點罷了。”


    “我喜歡你。”


    如此貿然一句,伶牙俐齒如她也一時啞然。


    “我成年了,才能下山。”小狐狸白皙玉爪試探性的掛到她袖上,見她沒閃躲,不禁喜上眉梢,“我一直想不通山上兄弟姐妹下山之後,遇見人,為何便都不肯再迴來。”


    她心內一顫。


    狐狸羞紅著小臉,“如今我明白為什麽了。”看著她的眼睛又道,“我修煉了五百年,足夠保護你不受欺負,更不會讓你難過。”


    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小狐狸想表達什麽。


    不想直接拒絕,也沒給他迴答,小狐狸依舊不離她左右。


    直到今天。


    那條白蛇不知何時爬進來,出現在她二人眼前。金色眸子裏散發著寒意。


    容月拉著她的袖子後撤一大步,眸色迅速轉紅,周身燃起凜凜青白色狐火。


    “你從哪裏惹來的它?”


    “自己找上門的。應該是條母蛇,我看過了。”她煞是無辜。


    “蛇的那個,是可以伸縮的。”


    “九尾白狐。難得一見。難怪僅僅五百年就能修成人形,就這麽打迴原形還真是可惜。”確是明明白白屬於男人的低沉嗓音。


    捉jian?表白?


    白蛇又盯住他們良久,才轉身施施然爬出門去。


    她心下一顫,為什麽會有一種被夫君捉jian逮個正著的莫名愧疚感?


    小狐狸依舊扯著她的袖子,“他受了傷。有股血腥氣。”之後擰著一對柳葉細眉,一目了然的沮喪模樣,“既便如此,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她擺擺手,“也不太像有惡意,如果不能‘客氣’的請走他,就由著他去吧。”說完,迴到案前,若無其事的繼續整理筆記。


    小狐狸杵在旁邊,稍稍遲疑,也尋了椅子坐下,幫她將厚厚的冊子分門別類碼放整齊。


    “我自小便能看見些不尋常的東西。你那次大概是用了隱身之類的咒術,卻對我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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